下午在税务局，看见一位白领模样的女郎走向装在大堂里的复印机。一位税务人员问：“做什么？”女郎说：“复印税票，传真到公司。”“你为什么不去外面复印？如果人人都在这里复印还得了？”“也不会人人来复印吧？我上次就是在这里复印的。”“才几毛钱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占这个便宜？”

女郎气结，满面通红，往外走去。

大堂里摆复印机，应该是方便纳税人的意思吧？结果复印不成，还得了一个“贪小便宜”的名声。我想起在天涯看的一个帖子，说从国外回来，看国内许多事情觉得格外刺眼。一种群体性的冷漠在全社会漫延，服务行业没有服务意识，反而人人的眼神里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烦我”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觉得，人的舒适度应该得到尊重。除了自己认识的人，大家看陌生人都是些胸怀恶意的人。而在国外，人人在公众场合都是习惯微笑的。有些人即使在自己家很懒，很脏，但是到了外面，都会注重公共场合的卫生。

诗礼传家的文明大国，和诞生在蛮荒之地的异域之邦，差距竟然会这样大，令人无话可说。

还有一次，也是在税务局。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比较年少，我排队缴税，后面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很粗鲁的挤我。我小声说：“别乱挤。”那人用一种很夸张的声音怪叫道：“我挤了你？大家听听，这里有个小妞说我挤了她。”人群里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声。

那一刻的不适感，时隔多年，在现在我打这些字的时候，依然传递到我指尖。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司马迁这样说。究竟要贫乏，贫穷，贫瘠到什么程度，才会出现这样整个社会的礼貌缺失？究竟心里要有多少愤懑，阴暗，恶意，才会导致如今的网络一片谩骂之声，受到追捧的唯有“小月月”“凤姐”们？

我承认，在当今社会，任何情绪都可能上当。唯有平静，才能成为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