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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则诗词选摘

(2010-10-12 10:53:23)
标签:

黄仲则

诗词

卢小雅

文化

分类: 海上花

黄仲则诗词选摘

 

临江仙 中秋夜游秦淮水榭

  

三载红桥旧路,轻尘暗换年华。依然灯火照香车,玉箫吹子夜,明月在谁家?

几度青衫泪湿,重来破帽檐斜。[歹带]人风景又天涯。垂杨空系马,流水有归鸦。

 

减兰 夜泊采石

  一肩行李,依旧租船来咏史。四顾无人,君忆玄晖我忆君。

  江山如此,博得青莲心肯死。怀古悠然,雁叫芦花水拍天。

 

蝶恋花 落梅和稚存

  一

  怪道夜窗虚似水,月在空枝,春在空香里。一片入杯撩不起,风前细饮相思味。

  冷落空墙犹徒倚,者是人间,第一埋愁地。占得百花头上死,人生可也当如此。

  二

  莫怨妒花风雨浪,送我泥深,了却冰霜障。身后繁华千万状,苦心现出无生相。

  隐约绿纱窗未亮,似有魂来,小揭冰绡帐。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扫我孤山葬。

 

沁园春·壬辰生日自寿,时年二十四

  苍苍天者,生我何为?令人慨慷。叹其年难及,丁时已过;一寒至此,辛味都尝。似水才名,如烟好梦,断尽黄齑苦笋肠。临风叹,只六旬老母,苦节宜偿。 男儿堕地堪伤。怪二十何来镜里霜?况笑人寂寂,邓曾拜衮;所居赫赫,周已称郎。寿岂人争,才非尔福,天意兼之忌酒狂。当杯想,想五湖三亩,是我行藏。

  

点绛唇

  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瘦小孤魂,伴箇人儿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昭君怨 初夏

  一自护花消瘦,病过折锦时候。春去已天边,又今年。

  拥住薄衾如水,守得篆灰心死。常动有谁来?是风开。

 

杂感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绮怀 十六首之十五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绮怀 十六首之十六

  露槛星房各悄然,江湖秋枕当游仙。

  有情皓月怜孤影,无赖闲花照独眠。

  结束铅华归少作,屏除丝竹入中年。

  茫茫来日愁如海,寄语羲和快着鞭。

 

癸巳除夕偶成

  其一

  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其二

  年年此夕费吟呻,儿女灯前窃笑频。

  汝辈何知吾自悔,枉抛心力作诗人。

 


附:枉抛心力作诗人--黄仲则小论(卢小雅)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在最新的博客页面上,我引用了我喜欢的诗人黄景仁(字仲则)的一首诗《杂感》。关于这首诗中的名句“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引用的人很多。类似的还有“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琼瑶的《昨夜星辰》,梁羽生的《冰川天女传》等流行作品里主人公都曾如痴如醉的念道,感染了许多读者。但令人遗憾的是,创作出如此佳作的作者黄仲则,却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我对黄仲则产生兴趣,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当时偶然购得一本《两当轩集》,略略翻阅,便如获至宝。这位少年成名的天才,一生都在漂泊中渡过,其命运和人生,正好印证了欧阳修的那句名言“诗穷而后工”。黄仲则生活在乾隆年间,正是清朝最为兴盛的时候,而这位被认为“乾隆六十年间,论诗者推为第一”的诗人,却在愁苦中挣扎着,如鹤舞秋风,雁鸣冬霜,其不幸遭遇实令人唏嘘不已。也许因为当年的性格跟黄景仁有些个相似吧,我很快就被其诗风所打动。在笔记上,一笔一笔地抄了许多他的清词丽句。
      
黄仲则当然不是天生的饥饿艺术家,在少年时代,他也曾意气风发。像这首《杂感》作于其十七岁时,正是白衣飘飘的年代,语调虽有些低沉,但其潜在风格实为激愤而非穷苦,而诗人昂扬之气,也跃然纸上,实非一味的垂首悲鸣。黄景仁十分推崇李白,公开宣称“我所师者非公谁”,也曾留下许多飞扬奔放的文字。当年在采石矶太白楼的盛会上,黄景仁挥笔登场,举座皆惊,“是日江上同云开,天门淡扫双蛾眉。江从慈母矶边转,潮到然犀亭下回”,“高会题诗最上头,姓名未死重山丘。请将诗卷掷江水,定不与江东向流”,颇有几分当年王勃作《腾王阁赋》的风采。类似的风格还有其咏黄鹤楼,崔颢题诗连李白也为之掷笔,但黄诗却知难而进,直接步其韵而和之,“昔读司勋好题句,十年清梦绕兹楼。到日仙尘俱寂寂,坐来云我共悠悠。”略略几句,境界全出,实乃雄笔。另如其咏新安江“一滩复一滩,一滩高十丈;三百六十滩,新安在天上”,也颇有跌宕之气。他在《将之京师杂别》曾写道:“自嫌诗少幽燕气,故作冰天跃马行”,可见其也曾有意识地炼气,思作凌云健笔。后来风格转为绵丽愁郁,想必跟其生活遭遇有关。
      
当然黄仲则最为今人传颂的,是其爱情诗歌。其用情之深,词句之工,直追晚唐李义山,与本朝的纳兰容若可称双绝。除了前面所引“似此星辰”一句外,其他如“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的黯然,“风前带是同心结,杯底人如解语花”的缠绵,“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的空茫,“有情皓月怜孤影,无赖闲花照独眠”的惆怅,“玉钩初放钗初堕,第一销魂是此声”的妩媚,“检点相思灰一寸,抛离密约锦千重”的婉约,“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的恍然,都让人拍案叫绝。更可贵者,黄诗较少用典,善以平常语言,道极深情思。一般来讲,古代诗人在今天的被接受程度,往往跟其风格有关。如古代周邦彦在词坛上的地位,绝对在李清照之上。但今日普通读者,喜欢周邦彦者并不多,能背上几首的更是绝少。而易安词就流行得多。这其中当然有许多原因,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认为是易安的词风简易,而周词用典艰深,语意曲折,不易理解。同样,纳兰容若的词之所以广被接受,跟其平实清婉的词风也大有关联。当然了,今人之所以喜欢易安和纳兰,并不仅在于词句,还在于其体现了王国维先生所说的“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或者说是“不隔”。而用事用典过多,则常给人隔了一层之感,仿佛雾里看花,美则美矣,难以入情。以此推之,黄仲则在日后的清诗研究中,或者有机会占得更高的地位。记得在网上看过一则评论,将黄仲则和纳兰容若视为网络时代被读者挖掘出的古代两大诗人。倘若此论属实,倒是很令人欣慰的。仲则一生,实在是太过于寂寞了。 
 

当然,仲则写情,除了爱情外,亲情也很出色。如其著名的两首《癸巳除夕偶成》:其一“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其二“年年此夕费吟呻,儿女灯前窃笑频。汝辈何知吾自悔,枉抛心力作诗人。”又“全家都在风声里,九月衣裳费剪裁”,“一梳霜冷慈亲发,半甑尘凝病妇炊”,都是传诵一时的佳作。还有其同乡后辈瞿秋白在《饿乡记程》中提到的抱愧老母的词句“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读来真是字字滴血,感人至深。
      
黄仲则一生命运多蹇,自己的性格也落落寡合,似乎一位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但实际上,其对于朋友,却是十分珍惜和看重的,观其《赠杨荔裳即寄酬令兄蓉裳》“万事不如知己乐,一灯常记对床时”,《夜读邵先生诗》“忽得南沙故人纸,一庭春月立多时”,都于落寞中洋溢着浓浓的友情。他有一位知己良朋,就是同为清代文坛大家的总角之交洪亮吉。黄景仁在携家前往西安的路上因穷困潦倒卒于途中,临终前将后事托付给洪亮吉。洪一接书,立即飞奔千里至山西经营丧事。两人交情之深,可见一斑。可叹的是,几百年后,两人的命运却完全不同。据报载,在他们的故乡常州,洪亮吉故居修缮一新,对外开放,还成立了洪亮吉纪念馆,而黄仲则故居两当轩,却摇摇欲坠,反而是多少人,觊觎着那块地皮,准备一掀了之,另做他用。细究其原因,原来洪亮吉当过朝廷官员,黄仲则却是一布衣寒士,政府认为不值得投资。如此对待古代文化,难怪乎中国的传统到今天已经所剩无己了。
      
清代诗坛,康乾年间宗派林立,尤以王士祯的神韵说,沈德潜的格调说,袁枚的性灵说及翁方纲的肌理说四家大放光芒,诗人鲜有不受影响者。唯仲则戛戛独造,至情至性,自成一家。故其诗歌在当时颇受推崇,肌理派掌门翁方纲称其“沈郁清壮,铿锵出金石”“可通风云而泣鬼神”,性灵派宗师袁枚《哭黄仲则》则咏道:”叹息清才一代空,信来江夏丧黄童。”殆至近现代,由于中国的内忧外乱,国破家亡,人们从黄仲则的诗中读到许多共鸣,欣赏其作的人就更多了,最著名的当然是郁达夫和瞿秋白,郁达夫那篇著名的历史小说《采石矶》就是写黄仲则的。不少论者将其推为有清三大诗人之一(其二为吴伟业、龚自珍)。但奇怪的是,解放后,黄仲则的诗名却逐渐沉寂下来。也许他那种穷途当哭的诗风,跟当时祖国山河一片红的盛世景象格格不入吧。
    
前面说过,纳兰容若跟黄仲则诗词在风格上有相似之处,但其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截然不同的。纳兰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仿佛春闺少女的相思梦。仲则是独立秋风一羁客,勾起天涯游子的明月愁。实则仲则是当时的美男子,论者称其“美风仪,立俦人中,望之若鹤”,“风神玉立,世比叔宝。年未弱冠,所撰小赋新诗,已有烟月扬州之誉”,貌美才高,搁在今天,说不定也是大众明星级的人物。他的诗中最常出现的意象,一为鹤,另一为秋虫。他有着鹤的风姿和志向,但却只能发出秋虫的悲鸣,一生为生活奔波。因此我们在读其诗时,脑海中容易出现鹤舞秋风,咽露秋虫的景象。我在读博士的时候,曾经想作一本《黄仲则年谱》,但能找到的资料实在太少,自命并无能力做得比已有的研究更好,只好作罢。只是每每在深夜独坐,却总是会想到那个三十五岁早逝的天才,一个诗人中的诗人,一个被命运抛弃,被时光淡忘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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