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60年代那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结果是政府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知青不满意、农民不满意。现在回忆这场运动,有人说“青春无悔”,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鬼话。哪有什么“青春无悔”,只有青春无奈,青春无为,青春无声。好在我的知青生活只有一年多,1975年11月,我终于脱离苦海,被招干当了一名公务员。
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是在凉山州昭觉县城西公社农村教育工作团。具体工作地点在城西公社文子大队,虽然也在农村,但是和当知青的农村有天壤之别。首先身份不一样,我不再是知青农民,而是一个要管理当地农民的干部;其二,我不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靠劳动力挣工分养活自己的知青农民,而是每月有32元工资的工薪阶层。
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家,就在生产大队的保管室,我和工作组的组长住在一块。工作组长是一个军队干部,在县城里有家,每周六组长会回到家里去,而我星期日早晨下山,在县城买好我们一周的粮食和副食品,然后在县城逛逛,下午再回到生产大队的家里。保管室的家,生产大队派人隔成了两间,一间是我们睡觉的地方,一间是我们的厨房兼会议室。生产大队的保管室有些破旧,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但无论如何,都觉得比在农村当知青住的房强多了。我和组长两个人,吃饭比较简单,组长会做面食,我们就经常做面条吃。我们做饭和取暖的柴禾,大队会派人给我们送来。那时生产队都没有自来水和电灯,生活申水要去一里以外的一处泉水用木埇背。但这些都不用我们操心,大队会派社员每天给我们送水,保证我们的生活用水。照明就用煤油灯,每天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要组织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学习毛泽东选集,安排部署农村的阶级斗争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工作。
农村工作比较单纯,农村的生活也很枯燥。没事的时候,我坐在家门口晒晒太阳,看看小说。就这样,我在这个地方工作了10个月,离开了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家,然后到另一个县继续开展农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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