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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祥——日月交辉60尘埃落定

(2017-02-10 19: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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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同性

雍正

允祥

分类: 小说
胤祥望着天坛的方向发了会呆,匆忙赶回畅春园。
他刚走进园子,就遇到步军统领隆科多。隆科多迎了上去说道:“皇上口谕,十三阿哥接旨。”
胤祥连忙跪倒在地上。
隆科多说道“万岁说,需要静养,十三阿哥先回瑞景轩暂住。等过几日皇上痊愈了,再召见十三阿哥过去。”
胤祥心里疑惑,但依然磕头说道“胤祥遵旨。”

胤祥转而向自己从前住过的瑞景轩走去,他走了几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走过湖边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身后尾随。他猛地回头,看到鄂尔泰站在身后不远处。
胤祥笑道,“师傅不在清溪书屋伺候万岁爷,跟着我做什么?”
鄂尔泰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奴才,多日没见十三爷,想陪着您走一走。"
胤祥见他如此小心谨慎,心里更加疑惑。他关切的问道"听说师傅前几日病了,要不要紧?之前问隆科多大人,他说的十分含糊。师傅哪里不舒服,胤祥让太医再给您把把脉吧?"
鄂尔泰见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关心自己,十分感动。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十三爷……胤祥,你这几天别在园子里走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过问。我看着你长大,不会害你。——这几天生病的又岂止我一个?你没注意到张五哥两天没当值吗?"
胤祥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脊背冒凉气。他勉强笑道"师傅,张五哥家里有事,让别的弟兄替他一天,有什么奇怪。他从前,也是这样。侍卫里互相帮着当一两天差,是常有的事。"
鄂尔泰压低声说"你那么聪明,你四哥在做什么,你当真不知道?"
胤祥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师傅,我四哥最疼的就是我,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只是,他这会在斋戒所准备祭天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这几日?怎么都得等冬至祭天结束……"
鄂尔泰摇头,"夜长梦多,等不得了。"
胤祥勉强笑道,"师傅,您别担心。早些回去吧。"
胤祥也不知道是让他别担心自己还是别担心四哥,他不过是随口乱说。只想着,鄂尔泰快些走。
鄂尔泰关切的说"你千万别意气用事,要首先保全自己。"
胤祥点头,"我记住了,师傅放心。——今儿晚上,您没见过我,也没和我说过任何话。"

胤祥看着鄂尔泰走远了,才飞快的像清溪书屋跑去。他刚一靠近,就被甘师傅和信音和尚拦住。胤祥看到这两个人,心就是一翻个。四哥府里的两个高手,都安排在屋外。阿玛,还活着吗?他有些上不来气。勉强笑道,"甘师傅,您不是回乡去了,何时回的京城?老太太好吗?家里的几位哥哥可好?"
甘凤池见是胤祥,笑道"怎么是你?五年没见,胤祥还是从前的模样,我却成了小老头了。——老母亲身子骨硬朗,你几个哥哥也都康健。"
胤祥笑道"师傅哪里话,您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师傅,我想进去看看阿玛。"
甘凤池为难的和和尚对视了一眼,说道"四爷吩咐过,这几日,任何人不得入内。这……"
胤祥故意做出不悦的神情,说道"难道把我也包含在内?四哥如今把我也当外人看了?"
和尚笑吟吟说道"别人不让进,十三爷就另当别论了。只是,进去了可就就出不来。十三爷,您可要想清楚。"
胤祥笑道"无妨,等我四哥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就什么时候出去。"


胤祥走进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高福一人坐在外间烤火。自己的寝室里,冷的冰窖一样。胤祥不由打了个哆嗦,他急忙走到床前,一眼看到蓬头散发的康熙一动不动的躺着,嘴唇发白,干的起皮,呼吸十分微弱。胤祥两行眼泪滚落下来,他跪倒在床前哭道"阿玛,我才出去半日,您这是怎么了?"
康熙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惊惧敌意的看着胤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胤祥擦干眼泪站起身,对外边呵道"高福!"
高福连忙走了进来,跪倒说道,"十三爷,您叫老奴有什么吩咐。"
胤祥咬牙冷笑"高福,你还知道爷是主子,你是奴才?!我皇阿玛在这里挨冻,你在外边烤火,是什么道理?!"
高福低头说道"这——是四爷吩咐的。"
胤祥气的甩手给他一记耳光,"你自己不恭敬,把脏水往我四哥身上泼!是何居心?!你听着,马上叫人给这屋里生火,再送一壶热水过来。李德全呢?把他给我找来,让他伺候我皇阿玛用膳!——你别以为你听了他们的,就能善终,我告诉你,你这么伤害我阿玛,四哥饶不了你!就是他放过你,我也会让他杀了你全家给我阿玛报仇雪恨!你看看我四哥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高福也知道自己为王爷做了这种事,只怕活到了头。他一下抱住胤祥的腿,"主子,你的救救奴才。奴才伺候了您十来年。您救救奴才!"
胤祥双手扶起高福,"你好好伺候我阿玛,我保你安然无恙。"
高福擦着眼泪,"奴才这就去。"
胤祥摸了摸康熙的被褥,"再加一床我的厚被褥来。别冻着我阿玛!"
高福应了一声,躬身出去。
虽然十三爷好几年不来雍王府,但是高福清清楚楚知道如今这世上,能保得住自己性命的只有他一人。这个道理,他很久之前就知道。苏培盛也多次和他谈过这个话题,都认为四哥虽然宠爱年氏,却不过是心里苦闷。能牵动他心的人,从来就只有十三爷一个人。


胤祥抱起康熙,等高福重新铺好了床铺,才把老父亲又小心翼翼放回床上。他接过来高福送上来的温水,再皇帝面前,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才喂着他喝了小半碗水。他又喝了一口米粥,再次喂康熙喝粥。他让高福亲自去接李德全过来伺候,高福为难的说"这个实在做不了主。"
胤祥想了想说道"不在场也好,免得连累一个好人的性命。"
胤祥看着康熙有了些精神,非常高兴。他打发高福出去,独自照顾康熙。胤祥小声的用藏语说道"父亲,您不要出声,听我说。外边有位高人,我们小声说话他也听到一清二楚。你若是想说什么,就用藏语和儿子说。他是汉人,他听不懂。"
康熙微微点头,"你走以后,朕的贴身侍卫突然被抓,朕的太监也不知去向。没有人照顾朕吃喝,炉火也被撤掉了。"
胤祥用自己的体温,暖着皇帝冰凉的身体。他含泪笑道"阿玛,不要担心,有儿子在谁也不敢伤害您。——如今这形式,十四弟是指望不上了。他就是昼夜赶路快马加鞭,也得半月以后到京。阿玛,您正生着病,不如假装传位给四哥?好好的静养身体,等您痊愈了,再做打算。"
康熙迟疑的问"怎么假装传位?"
胤祥说道"咱们拖着他,一方面暗示要传位给他,但是又不明确说出来。让他把李公公,张五哥都叫回来,把太监们也都叫回来伺候您。等您康复了,就什么也不怕了。儿子想法子去丰台大营调兵,回来救驾。"
康熙点头,"也好,都听你的。"
 

康熙听了胤祥的话,并不急着让高福去叫胤禛过来,只是静静等待他自己送上门来。果然,第二日一早,胤禛就带着一身的雪,走了进来。
胤祥笑道"四哥,阿玛一向看中你,说你人品贵重,最是孝顺。怎么?再在斋戒所待晕乎了,连行礼请安都忘了?"
胤禛一笑,跪倒说道"阿玛赎罪,儿子担心您的身体,忘了礼数。"
康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起来说话。"
康熙的态度,让胤禛有些惊讶。胤祥说道"方才和阿玛说话,阿玛谈起四哥这些年尽忠职守,劳心劳力,十分欣慰。原先我还猜测阿玛从前说的坚固可托之人是哪位兄长,原来竟是四哥!四哥,胤祥这里先恭喜你了!"
胤禛大喜过望,他连忙说道"皇阿玛身体违和,做儿子的心里担心的很,这个时候怎么说这些?!——皇阿玛不过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也就痊愈了。"
胤祥点头,"难怪阿玛总夸四哥孝顺。四哥,我在外边遇到了信音和尚,是四哥专门请来为阿玛看病的吧?快叫进来吧!"
胤禛对高福点头,高福出去叫了和尚进来。
信音和尚给康熙把脉,好一会说道,"无妨。皇上,吃几服药就可痊愈。"
康熙摇头,"药就不吃了,苏麻嬷嬷从来不吃药,不是照样高寿?"
胤祥想了想说道,"大师,您写个方子,我先看看。"
信音看到胤禛对自己微微点头,陪笑说道"十三爷稍等,我这就写来。"

胤祥看了看方子,对高福说,"让御药房煎药。"
他对康熙微微笑了一下,"信音大师医术高明,又是四哥的好友,想来必然能药到病除。"
胤祥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叹息道"往死里奴才们都还勤快,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躲懒。——四哥,我回来一天了,怎么没见到李德全?阿玛一向是李德全伺候,这突然少了个人在这里,让人觉得怪怪的。随后,阿玛安排大事,自然要召见大臣做个见证。众人看着这里冷冷清清,原本名正言顺的事情,却让人猜疑就不好了吧?"
胤禛淡淡一笑,"李公公这两天病着,待会让人去问问。若是好了,就叫他过来伺候。——胤祥,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要我备车送你去甘州或者丰台大营?信音大师,懂得藏语。"
胤祥尴尬的笑了笑,坚定的说道"四哥,您若是为了皇位,敢做出弑君杀父的事情,我一定杀了你给阿玛报仇。你从事答应过我,做一个忠孝两全的好儿子,现在还算数吗?如今大局已定,您何必听信别人的谗言背负千古骂名?四哥自小就给我讲解忠孝礼义信,今天要给弟弟做一个不良的表率?"
胤禛冷笑"你四哥是那样的人吗?只是我答应的的事情,都肯做到。你小时候答应过四哥的事情,做到了吗?你若是能兑现,我自然是想做个忠义两全的儿臣。"
胤祥回头看了看又昏睡过去的康熙,又看看外边带兵守卫隆科多,好一会才说道"胤祥愿意一生一世忠于四哥。"
胤禛摇头,"我不是要你说这个。"
胤祥看着冷酷的胤禛,含泪说道"我爱新觉罗胤祥发誓,只要四哥能厚待我阿玛,我就只……只喜欢四哥……一个人,一生一世伺候四哥。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康熙醒来的时候,看到李德全躬身站在床前。他有气无力的问"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李德全跪倒哭道"皇上,您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吧……这园子里的侍卫全都换了。新来的太监,奴才之前一个也没见过。"
康熙看着满屋子陌生的面孔,问道"胤祥呢?"
李德全摇头"奴才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十三爷。"
康熙沉默了一会,“你去叫隆科多进来。”
隆科多很快走了进来,他毕恭毕敬的给康熙施礼。
康熙说道“隆科多,你去叫胤祥过来,朕想见见他。”
隆科多赔笑说道“皇上,十三爷说,过一会来接您到园子里转转。您稍安勿躁,他就快过来了。”
康熙听了,心里稍微安宁些,点了点头,“退下吧。”


晌午的时候,雍祥带着一身的雪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从府里赶来探望康熙的乳母凤凰。康熙问“这不是玉儿吗?好些年没见你,还是小姑娘一样。”玉儿赔笑说道“皇上,您还记得奴才?奴才听说皇上受了风寒,特意来给您请安来了。——奴才特意带来了火炉和锅碗瓢盆、各种茶叶、燕窝、银耳……总之是什么都有。主子爷想吃点什么,尽管让李公公吩咐奴婢。十三爷说了,一定要让主子爷吃的舒服可口。”
康熙微微的笑了笑,“好,朕就记得和胤祥去看灯的时候,吃了碗馄饨,特别的鲜美。你给朕做碗馄饨汤吧。”
小玉磕头说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做,皇上稍等片刻。”
胤祥走到康熙床前坐下,抓着康熙的手问“阿玛,您觉得好些了吗?”
康熙缓缓的摇头,“只怕是好不了了。”
胤祥勉强笑道:“不会的。阿玛您要打起精神来,别松劲。百神会庇佑您的。”
康熙叹气,“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区别?一辈子被关在这牢笼里,哪也不能去,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雍祥,你见过草原上的雄鹰吗?万里晴空、自由翱翔才是雄鹰向往的生活,它是不会为了一口吃食而苟且偷生的活着。朕是天子……”
胤祥跪倒在地,“阿玛,儿子无能,让阿玛受此屈辱。”
康熙摆摆手,“你是个好孩子,不必自责。”
康熙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夜幕降临的时候,胤祥让人给康熙穿戴整齐。
他抱起康熙,借着李德全手里的灯笼,慢慢的走在园子里。康熙虚弱的问道“胤祥,咱们这是去哪里?”
胤祥温和的说道“阿玛,咱们到湖边走走。我在湖面上准备了一个漂亮的冰车,待会带着阿玛滑冰。”
康熙嗯了一声,凄凉的说道“好!只是现在没有人再为我们抬轿子了,阿玛的人都让雍亲王的人替换掉,不论是侍卫还是太监。你若是出了汗,也没有狐裘可以更换。阿玛如今,再也不能照料你了。”
胤祥听的鼻子一酸,强压着眼泪说道“阿玛,没有人打扰不是更好些?其实,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厮守,即使无权无势也是幸福的。阿玛,儿子并不是贪您的权势,才陪伴您。您和儿子隐居山野去吧?儿子去和四哥说。咱们从此不问世事,只做一对神仙眷侣。”
康熙摇头,“来不及了……胤祥,朕已经时日无多,哪也去不了。”
胤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刚一开口,就哭了出来,“阿玛,您别这么说,儿子看着您气色好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胤祯回来,就好了。我已经派人去甘州送信,他手里有兵,若是知道阿玛被困在园子里,一定会星夜兼程回来救驾。”
康熙不想他难过,强作欢颜的点了点头,“朕也觉得似乎是好一些了。”
又走了一会,胤祥对昏睡的皇帝说道“阿玛,您睁开眼睛看看前边是什么?”
康熙勉强睁开眼睛,他看到路边的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一直延伸到湖边。他惊喜的说“十五还没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花灯?”
胤祥笑道“我昨天忙了一天,为阿玛做花灯。阿玛喜欢吗?冰车上还有一盏荷花灯,阿玛小时候不是猜谜得到过一盏荷花灯?儿子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您。”
康熙不由的露出一个孩子一样快乐的笑容,这些天的忧郁和凝重都被这个笑容掩盖了。

李德全扶着康熙在冰车上坐好,雍祥拉着冰车慢慢的在冰上滑行。康熙看着冰车上装饰的荷花灯笼、龙旗、和绸缎做成的花朵。他想起胤祥从前带着他在冰上飞奔玩耍的往事,不由的潸然泪下。
风景还是从前的风景,园林还是熟悉的园林,自己的境况却不再是从前的风光无限,唯我独尊。自己英雄一世,创下千秋功业,难道不得善终?是执意传位给十四阿哥胤祯,还是做个顺水人情传给四阿哥胤禛?若是逆着四阿哥的意思,这两兄弟之间必然是兵戎相见。若是顺着四阿哥的意思,十四阿哥只怕有性命之忧。他权衡利弊,渐渐有了注意。
胤祥停下来,走到康熙身边,“阿玛,您觉得冷了吧?儿子把衣服脱下来给您盖上?”
康熙连忙摆手,“朕不冷。你出了汗,不能着风。”
李德全脱掉外衣盖在康熙腿上,“主子,奴才没出汗,您别嫌奴才衣服脏。这大冷天的好歹盖着些。奴才没别的本事,您就让奴才尽点心意吧。”

隆科多远远的看着冰面上,灯火掩映下孤苦伶仃的三个人。俊美的胤祥恭恭敬敬跪在冰面上,陪白发苍苍的皇帝说话。身旁伺候的是同样满头白发,站在风里瑟瑟发抖的李德全。


斋戒所。
雍禛听着隆科多的汇报,淡淡一笑,“由着他吧。只要不出畅春园,胤祥想带着皇上去哪里都可以。他要什么给什么,想玩什么也不必管。——胤祥是个重情义的孝顺儿子,这都不让他做,他会记恨我这个当兄长的。”


尽管胤祥想尽办法让康熙高兴,李德全尽心尽力的照料皇帝,却阻拦不住病情的恶化。十三日,康熙弥留之际让人传唤雍亲王胤禛,大学士马齐,步军统领隆科多。
胤祥侍立在床边,冷冷的看着一脸紧张的胤禛。
康熙艰难的说道"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胤禛哭道"皇阿玛!……您会好起来的……"
康熙歇了一会,摆手示意他不要哭。
老皇帝接着说道"胤禛之子弘历有英雄气概,聪慧好学将来必须封为皇太子!……胤禛,废太子、皇长子都是你的亲兄弟,你要好好的的供养他们,让他们丰衣足食的度日。……朕的嫡孙弘晳,朕最是疼爱,必须封为亲王。皇十四子胤祯,是你一奶同胞,又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你要善待他。——胤禛、马齐、隆科多,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都跪倒说道,"臣等听清楚了。"
康熙看了看床边的胤祥,对众人说道"朕要交代的已经交代清楚,都退下,胤祥一人留下。"
众人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胤禛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他退出房门,连忙吩咐人再多拿几个炉子到屋子里,给康熙取暖。他又到旁边屋里对信音和尚说道,"快,念咒,让皇阿玛多留一会,让他和胤祥说说话。"


康熙看着满脸泪水的胤祥,"胤祥,阿玛要走了。朕……舍不得你。你记住,不要当官,做个逍遥阿哥,就能保你一世平安。来世,阿玛好好保护你,看清楚众人的真面目,绝不让你跟着朕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胤祥哭道"阿玛,别抛下我!阿玛,您赐死我吧!"
康熙摇头,"不……能那样。——你出去,朕累了,要睡一会。"
胤祥也摇了摇头,“阿玛,让我都陪陪您吧。您不是最喜欢听儿子吹奏曲子?正好这会子无人打扰,我两个好好呆一会。”
康熙本不想让胤祥看到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终究拗不过胤祥固执的个性。他心里也实在不想和他分开,于是轻声说道“你往日吹奏的曲子,朕都喜欢。——胤祥,朕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胤祥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还是玉树临风。”
康熙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胤祥抱起康熙,将他放在床榻里边。他脱去鞋袜坐在外边,拉了康熙的被子盖住腿脚。康熙蜷缩着身子,依偎在他身侧,胤祥搂住他又亲了亲,这才接过李德全捧过来的长笛。他笑着对李德全说道“李哥哥,你也坐下来听吧。”
李德全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他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拿捏的坐下。


门外风雪交加,四爷胤禛孤独的站在台阶上。他听着轻灵悠扬的笛声从屋里传出来,从晌午一直到傍晚。期间,胤祥家里的小玉进去送了一晚馄饨,一碗清水一样稀的米粥。出来的时候,馄饨汤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米粥还剩下大半碗。看来,皇阿玛如同信音和尚说的那样,已经是油尽灯枯。
他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想起少年时候带着胤祥打雪仗的旧事,不由叹息了一声。到底是谁抢走了谁的珍宝?
不知怎么,他突然又想起来幼年的时候,皇额娘抱着自己,也是这样的雪天。那个时候,皇阿玛时常来看望自己和皇额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赏雪。皇阿玛还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
里边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不止是抢夺胤祥的皇帝,也是自己嫡亲的阿玛啊!自己总是提醒胤祥,要记住康熙是皇帝。随着身边的谋士越来越多,自己的心也越来越硬,竟然渐渐淡忘了那也是血缘亲人。谋士只考虑输赢,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却随着他们不顾一切的把老父亲逼到了这个份上。一向骄傲的帝王,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能够有心劲延续寿命?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得到皇位的大喜过望,和激动亢奋一下子荡然无存。他回身跪倒在门前,哭道“皇阿玛,不孝儿子胤禛求见。”
屋子里边的笛声嘎然而止。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李德全堵在门口,淡淡的说道“四爷,您到旁边歇息去吧。主子说,他有十三阿哥陪着就够了。看了一辈子的戏,早就看厌了。这里既没有大臣,也没有其他的皇子,您不必费神了。”
胤禛一下子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父亲,您这是不肯原谅儿子吗?
李德全仇恨的瞪着地上的胤禛,回身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又响起了悠扬的笛声,似乎是一个世外桃源,完全不受外界冰天雪地和那愧疚哭声的影响。雍禛哭了一会,见房门再也没有打开,只得在隆科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对隆科多说“赶紧让邬先生准备遗诏——按照阿玛刚才的口谕写。”

胤禛正烤火,听到信音和尚叹息的说道“一代英主驾崩了……”
胤禛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他觉得嗓子里堵得慌,好一会才哭喊出来“皇阿玛!我的阿玛呀!儿子,心都要碎了!”他踉跄的来到康熙的屋门口,听到里边传出雍祥凄厉的哭声,那样的悲痛欲绝的哭声是章佳额娘去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胤禛推开屋门,恍惚的来到床前。那个对自己谆谆教导,严肃慈爱的老父亲,已经再也不能看自己一眼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都瞬间化作乌有。他到底是自己的生生父亲啊!
胤祥一把将他抓住丢了出去,“谁让你进来!?滚出去!”
胤禛从地上爬起来,慢慢靠近胤祥,“皇阿玛不在了,我也很难过!我这些天,一直都善待他。你就让我再看看皇阿玛!”
胤祥扑在康熙身上放声痛哭,“阿玛,你醒醒!阿玛,你醒醒!……别丢下我!”
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胤祥悲伤的哭叫,只是他不论怎么哭喊,也再也没能唤回来康熙的回应。
胤禛痛苦的看着胤祥,跪倒在他身后也是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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