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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祥-日月交辉(BL)9千山万水的牵挂

(2016-07-24 08: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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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

兄弟男男

雍正

胤祥慢慢走进大门,却看不清门上写着的是谁的宅院,又成高度近视了吗? 他叹息了一声。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即便看不到也没什么。只是没法练习骑射武功了。四哥是个文人,拉弓也只有四力半,自己发过誓要保护哥哥的,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行呢?

已经在宅子里饶了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月光照亮了房间,摆设器具很是雅致,很合自己的喜好,室内装修简单的很,一点不像外边看的那么威严雄壮。

院子里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条石路面上青苔斑驳,让他几乎滑倒。

这地方大得很,比四哥的府邸好似还要大些,这里是谁的家?怎么不记得京城里有这样一座宅院?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又走了一会,忽见内院亮着灯,就向灯火通明处走去。

刚靠近院子,就听到里边此起彼伏的哭声,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个灵堂。

院子里点着上百支白蜡,柱子间到处挂着白纱。一堆孝子贤孙匍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有的捶打着地面,有的拍打着前胸,有的哭不出来干嚎,却是互相配合着很有节奏,胤祥不由好笑,这是哭灵还是演戏啊?人群中有抱在手里的婴儿,有的七八十岁的老翁,都是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让人猜不透是什么人过世了,竟然有几百人哭灵。

再往里去,见众人围绕中,一人站在棺木旁身子颤抖的如秋风中的一片枯叶,单薄的让人心疼。他背对着众人,已然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昏厥。

有人在旁边劝说着:“皇上,您不能再这么哭了,您还病着,哪能这样哭法呀。”

胤祥心里一惊,皇阿玛回来了?怎偷偷到了这里?棺木中躺的是谁?他如此悲伤?

想着已经是大礼参拜,“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请皇阿玛千万节哀,保重龙体。”

想问皇阿玛生了什么病,却没有听到父亲叫自己起身,疑惑的抬头去看,见众人搀扶着几乎站不住的皇上在椅子里坐下。却不是自己的阿玛。感觉比阿玛大很多,跪爬过去仔细看,却是四哥!?

胤祥惊讶的张口结舌,四哥怎么这么大了,发辫中有了白发,眼角也长了皱纹,还留了胡子。四哥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的拿不住茶盏,双眼红肿,满眼血丝。

胤祥心疼的拿出帕子凑上前,擦他脸上的泪水,可是不论他怎么擦,怎么安慰,哥哥只是不停的哭。突然起身,全不顾地上跪着的众人,扑在棺材上嚎啕痛哭起来。

允祥跟过去,从背后扶着他,才觉发觉原本高大健壮的四哥已经十分虚弱,身体晃荡着几乎要跌倒。

听见他叫了声“胤祥,我的弟弟啊,你别走!”,胤祥连忙说道:“四哥,我不走,哥哥去哪我都陪着。”

突然发现四哥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只是哭喊着:“你怎么舍得丢下哥哥,你好狠的心肠……你丢下我一个……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剧烈的咳嗽着,一口血喷在手中用来擦泪的帕子上。

胤祥只觉得透骨冰凉,向棺材里看去,躺在棺内的正是自己。他胸口放着四哥送他的羊脂玉念珠,每一颗都精细的雕着经文。胤祥几乎要晕倒在地上,一手扶着棺材勉强站稳。

他去拉扯四哥的袖子,四哥却没有看他,泪汪汪的眼睛始终望着棺材里的那个人。

胤祥很害怕,这个苍老的人真的是四哥吗?自己已经死了?拿扶着四哥的自己是魂魄吗?

苍老的四哥不住的咳嗽,嘴角挂着血迹,悲凉的念叨着:“祥弟且稍等等,在那边莫要害怕,不要乱跑,朕交托清楚了,就去找你。咱们兄弟一路上游玩着,也好有个照应。遇到何人都不必多说。万事都有四哥担着……,不必烦恼。你且独自玩耍些日子,可别跑的四哥找不到你……”

他叨叨咕咕疯魔了一般,众人跪的远不知他说什么,胤祥立在旁边却是听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只觉得心快要疼的裂开来。

胤祥焦急的哭叫起来:“四哥你别难过,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你看看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豁然睁开眼睛,发现是躺在阿哥所的床帐之中,满脸泪水连枕上的头发也被哭湿了,后背的衣服湿漉漉的粘在脊背上。他心里难过的很,趴在枕头上又呜呜哭了一阵,才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

胤祥喘息的下床,打开窗户迎着夜晚的凉风,慢慢清醒了些。

他自己安慰着自己,四哥怎么会是皇上,他一向与世无争,自己身强体壮又怎么可能英年早逝?四哥悲伤成那样,这太不像他。佟额娘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抱着自己无声的流泪。他是冷峻惯了的,听说六哥胤祚夭折的时候,四哥也没有疼到吐血啊?胤祚可是四哥的一奶同胞的亲弟弟,

忽听有人进来,回头看时是自己的乳母。她过来关了窗户,又伺候他喝了些温水,叫人进来给他更换被褥,衣裤。

床榻上,胤祥枕在乳母的枕头,絮絮叨叨的说着梦到自己死了,四哥哭的很难过,只是隐去了四哥身穿龙袍的事情。乳母披着衣服半躺半坐在着,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散开的头发,耐心的听着,感觉到胤祥在哭,“娘,我害怕,我见不得四哥难过。倒不如我现在就死了,你只说我跑出宫去玩,跑丢了。他找不到我,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只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也就不会难过。他吐了那么多的血,还能活吗?”他越说越是哭的厉害,干脆扑倒乳母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说着胡话:“我不要四哥看到我死,我要找个地方偷偷的死……”

乳母见他哭的昏天黑地,满嘴说些死呀活的混话,也是吓坏了。她自幼疼爱的小阿哥,从来都是乖巧可爱,哪里这样过。她一面搂着安慰,一面给他擦着眼泪,“梦是反的嘛,我的儿。你小的时候我找高人给你算过命,你的阳寿是90岁,比你曾祖母还要长寿呢。祥儿福寿安康的,你四哥哥又怎么会伤心难过呢?看哭肿了眼睛,明日兄弟们见了笑话。你说什么死啊死的,等你四哥回来,我告诉他,看哥子打不打你。——你若是死了,要我以后依靠哪个?你只想着你四哥,难道就不管我了?你不在,就是你四哥不赶我,宫里也不让我住了,我反正活着也是受罪,跟着你一起死了算了!”

她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胤祥连忙反过来哄着她“你别哭了,我不过胡说几句,我就是真的死了,也要把你安置好。怎么能让你活受罪?”

乳母泪汪汪的说:“我不许你死!”

胤祥见她眼睛红红的,心疼起来。他柔声说道“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成吗?别哭了!我怎么敢死,我还的给你养老送终,不能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要好好的孝顺你呢!”

胤祥搂着她躺下,又哄了好一会,才依偎着睡了。

胤祥醒来的时候已经误了上学的时辰,只得吩咐人去学里告假。

正懒懒的躺在乳母怀里,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十三爷,鄂尔泰大人在外边求见,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小的们见爷睡的香,没敢禀报。”

胤祥连忙起来,众人伺候他洗漱穿戴好。他见乳母睡得正香,让人拉好幔帐,轻手轻脚走出内室。他亲自到外边把鄂尔泰请了进来。

胤祥看着手里的茶,琢磨着他的来意。

鄂尔泰是个急性子,不等问已经自己说了起来:“十三爷,奴才听说爷想找个骑射师傅,如果十三爷不嫌弃,在下愿意毛遂自荐。”

胤祥第一次见鄂尔泰,只是听四哥夸奖过这个人几次,知道他二十岁中举,二十一岁在皇阿玛身边作侍卫。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只是耿直了些,从不结党。

只是这个官场中人,到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平头阿哥这来卖这个好,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听说?听谁说?

想提前找个骑射师傅的事,也只和四哥一个人说过一次,哥哥离京匆忙,这事也就撂下了。揣度着问道:“是四爷让你来的吧?”

鄂尔泰点头:“收到四爷信,奴才立刻就过来了,听说十三爷还没起,就一直侯在外边。”

胤祥暗想为何四哥走了这么久,却没有给自己写信,脸上却带着笑,:“大人肯作胤祥的师傅,胤祥不甚感激,十分欢喜。”

鄂尔泰见他愿意了,喜形于色。

他虽然精通文墨,却是个直性子,更偏重于武术。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背景,加上不善钻营,哪个圈子也挤不进去。如今难得四爷看得起他,让他教十三阿哥的武功骑射。能够在皇子儿时陪伴教导,这种机缘可遇而不可求。

朝中传言皇上最宠的就是太子和十三阿哥,四阿哥疼这个弟弟那更是人人皆知。如今皇上亲征,太子代天子处理朝政,听说对这位十三爷也是赏赐不断。看这情况,不论是当今,还是日后太子登位,自己追随这位十三爷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胤祥有了鄂尔泰细心教导,再加上他自幼就坚持力量训练,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连鄂尔泰也吃惊他的天资聪慧,进步神速。

傍晚,鄂尔泰走进阿哥所的时候,见胤祥弯弓搭箭正在练习。他身边放着一筐的羽箭。远处长杆绑在一个风车一样的东西上边,杆上挂着一排五个的旗子,旗子上画着人体外形的半身画像,又在心口处画了红心。胤祥练习完一排,对面的太监就转动那风车的轮子,把另一排推上去。

如此反复练习,不见他有片刻的停歇。

胤祥见他过来,这才把弓交给身边的太监,一面吩咐人上茶,一面擦着额头的汗水。

胤祥看了看日头,抱歉的说:“师傅且先坐着吃茶,趁着天还没黑,我在练会。待会徒弟陪您一起用晚膳。”

他吩咐准备酒菜吩咐的十分细致,几个菜都是鄂尔泰爱吃的,只给自己点了一碟羊羔肉,又特意吩咐太监把鄂尔泰爱喝的羊羔酒取出来畅饮。

鄂尔泰之前聊起幼年在西北游玩的轶事,胤祥听得十分向往。 鄂尔泰随口说起那里的羊羔酒十分美味,只是回了京城再没机会品尝。胤祥拍手笑道:“师傅好口福!前些日子太子才赏赐了四坛好酒,正是西北的羊羔酒。”

两人当晚畅饮到三更,鄂尔泰醉了,胤祥让他留在卧房安歇,自己到东边太监值班的房里去凑合了一晚。

第二日鄂尔泰起来的时候,胤祥已经去了尚书房读书。他陪着自己喝酒到深夜,算一算也只睡了两个时辰。出门前特意吩咐奴才,伺候师傅吃了早膳再去当差。

晚上,鄂尔泰到家的时候,府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那太监恭恭敬敬施礼,转身从车里小心翼翼抱出两坛酒来。“十三爷让奴才给大人送两坛酒,十三爷说大人清廉如水,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打发人到阿哥所拿。”

鄂尔泰原本只是出于攀附的心,此刻却自责不已。

从前他没接触过十三阿哥,只当他和其他阿哥爷一样,高高在上不把下边人当人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待自己十分尊敬,神情亲切,说话做事都是平易近人。自己的喜好,习惯他都能能留意和体恤,他为人好爽不像宫里的人弯弯绕绕,和自己交往推心置腹。

胤祥一旦答应的事情,再难办,也想着法的做到。要知道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无权无势,额娘家又没势力。这中间费了多少劲,受了多少难,可想而知,却绝口不提。自己不过略略教他些粗浅功夫,胤祥却能把他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未等他开口处理的妥妥当当。

一次醉酒,鄂尔泰说出了:“在下愿意以十三阿哥马首是瞻,不论十三阿哥以后出息的如何,鄂尔泰感念爷的厚爱,只要爷开口,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胤祥拉着他的手说:“师傅别这么说。师傅只要好好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尽忠,胤祥就感激不尽。师傅平安喜乐,就是徒弟最大的心愿。”

他早已把当初的算计与攀附抛在脑后,只觉得在众多阿哥中,十三阿哥是最重情重义,体恤下人,真心实意的待自己。能跟随这样的主子,即便得不到什么功名利禄,也心甘情愿。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卫,十三阿哥任何时候遇到都口称师傅,礼数周到。自己不过大他十岁,他却吩咐阿哥所的上上下下,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任何人见到鄂尔泰师傅都要向见到我一样恭敬。”

太子最近忙着处理朝政,既觉得过瘾,又觉得疲倦。知道皇阿玛日理万机,却没想到如此辛苦,只是批阅奏折就已经是个苦差事,各地水涝成灾,等着拨款救灾,重修堤坝、道路,安置灾民,修缮受损的房屋,前方将士的供给,各地官员的考核监督,税收征缴,佳节安抚重臣,适度赏赐官吏,督促几个皇阿哥的学习,看着他们不滋事……大事小事都要自己审批签发。光是写字也写的肩膀僵硬,手指疼痛。一坐下来,一摞一摞的的奏折就批也批不完,有些事情还必须要即可处理,下旨督办,连睡觉都梦到自己在处理国事,累的头晕眼花,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的事情。

传唤了胤祥几次,也不过是闲坐陪着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解闷,胤礽一边闲聊,一边不敢停歇的用朱笔批示。每天的事情都极繁重,必须是今日事今日毕,不然明天的事情来了,累计到一起就是不吃不睡也做不完。

这天胤礽又是熬到夜深,揉揉发硬的脖子,只觉的眼睛都有些花了,这才想起胤祥还在旁边坐着。叫了一声胤祥,却不见有人应答。抬头看到,小十三斜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胤礽套了靴子下地,将椅子里的胤祥抱起来,放在坐炕上,又取了靠枕给他垫在颈下。见他缩成一团,又拉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过了立冬,天就凉了,夜里更是有些冷,他到里屋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坐在边上细细的看熟睡的胤祥。

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不像宫里的孩子呢?

前日叫他过来用晚膳,他来的时候拿了一双兔毛皮做的袜子。袜子很宽松柔软可以套在贴身的袜子外边穿,胤祥蹲身亲手给自己脱靴,又套上毛茸茸的袜子,完全不计较做的是下人的活计,他关心一个人就不会去计较常人眼中的繁文缛节。

还记得小十三四岁那年的冬至。

皇阿玛赏赐众人,胤祥个子太小,年纪也最小,哥哥们挡着他的视线,他看不到皇阿玛的样子,很着急。等他费劲的从一堆阿哥乳母嬷嬷太监阻隔的人缝里,跪爬到前边去张望,皇阿玛已经走到苏麻奶奶那里。

小十三小狗一样在父亲走过的地毯上闻了闻,又沿着父亲的方向一路爬过去,逗得众人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皇阿玛并没有走远,回头看到小狗一样嗅来嗅去的小儿子,开怀大笑起来。

他几步走过去把胤祥抱在手里亲了亲,喜欢的不得了“小十三,朕是什么味道的?”胤祥眨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咬着手指想了想:“葡萄的味道。”说着小鼻子凑到皇上的唇边闻了闻,“甜甜的……儿子喜欢阿玛。”

皇上听他单纯的表达着对自己的喜爱,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是朕刚喝的葡萄酒的味道吧?……好,皇阿玛也最喜欢你。对了,你额娘也喜欢葡萄酒,待会小十三替朕送一杯给你额娘。告诉她,她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胤祥似乎不太有尊卑和阶级观念,和卑微的侍卫也能说笑到一起。那日他眼睛里闪动着山泉般洁净的光彩,认真的说着:“二哥每日批阅奏折到很晚,夜里寒凉时常咳嗽,听太医说寒从脚下生,胤祥给您做了一双袜子,专门是坐在炕上穿。保管您全身暖洋洋,浑身有力量。我自己试过了,很暖和的。”

胤礽刚出生不久阿娘就去世了,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长久的没有亲情的孤独与阿玛严苛的有些残忍的教育,让他淡漠了亲情,甚至没有普通人对情感的理解。他的兄弟们都是他的奴才,他是储君,至高无上,却同时也是无上的孤独。没有人敢于走近他,也没有人愿意走近他,伴君如伴虎,即使他还没有正式坐在那个位子上,谁不怕他日后翻旧账?

胤祥是他众多奴才中最美的一个,见过他的人无不惊叹他的俊俏,甚至被封为京城第一美少年,胤礽喜欢他,想要拥有他。只是,当他真正靠近这个男孩,就发现他的魅力并不是他的外貌,比起他的重情重义,至真至纯,藐视名利,友爱兄弟,他的容貌简直不值一提。

他会在你生闷气的时候讲笑话逗乐你,在你焦虑的时候抚琴舒缓情绪,他心很细腻,也很善良。和其他兄弟完全不同。

美人易得,贴心贴肺关心自己,完全不在乎自己是皇帝还是乞丐,不看地位高低同自己亲近的人却难寻。

若想找一个不为名利,不把你当储君供着,只把你当二哥去关心热爱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一直以来,自己也是十分纳闷。胤祥出身低微,众多的皇子中,他是地位倒数都数一数二的一个,为何却能独得皇阿玛的圣心?四阿哥满脑子都是佛经,就差没有入了空门,除了差事,谁也不得罪,却也谁也不靠近,唯独对这个小十三呵护有加。佟佳氏走的时候,胤祥才三岁吧?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娃,居然能够拂去四阿哥的丧母之痛伤。

如今,才知道他可以给予皇上,给予四阿哥的是皇家,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父子间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和哪个阿哥都渴望又只能小心提防的兄弟情。

这样的人,皇家千百年也不会出一个,怎能去沾染与亵渎?

他俯身到胤祥身上,却只是柔柔的在胤祥脸颊亲了一下。原本的狭隘扭曲的情欲仿佛经过清风的洗涤,剩下的只是怜惜与疼爱。

他再次埋头在一堆奏折里苦战,完全没有注意到,枕上的胤祥,紧咬牙关,默默平复着暴怒的心情,眯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他睡得向来很浅,刚被抱离椅子,就立刻惊醒。他虽然依然“睡着”手已经顺出靴子里的匕首藏在袖中。匕首是鄂尔泰送的,虽然没有镶金嵌玉,却是锋利无比,好用的很。用它杀死猛兽都不成问题,何况近在咫尺又养尊处优的太子? 只是,见他再无其他越轨举动,自己也只能收起利刃。谋杀储君怕是额娘全族都要被连累,皇上怎么会去问太子做过什么?只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是全族活剐,也要先杀死这个禽兽当陪葬。来日方长,太子爷是难得的美玉,我胤祥却不过是个破瓷烂瓦,舍得一身剐,我这个卑微的庶子迟早有一天,把你这龌龊太子拉下马!

肯特山之南,土剌河之北,汗山之东的昭莫多。

胤禛配合抚远大将军费扬古,驻军土剌河西面,葛尔丹已经是穷途末路,众叛亲离。

夜晚的时候,胤禛翻看着桌上的羊绒背心、围脖,护膝、长袜和可以漏出指头的手套,冷着脸问高福“听说他,给太子也做了双袜子?”

高福:“回四爷,没有的事。太子那双精细的多,是李嬷嬷做的。十三爷不过为了自保,说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讨太子高兴而已。十三爷手工哪有李嬷嬷的好,差奴才给主子捎来的这些全是十三爷自己做的,针脚大的很。您将就着用吧。”

四阿哥听了这话,脸上有了笑意。蛮有兴致的挨个试穿了一下,连连夸赞道:“你十三爷手艺不错,尺寸也是正合适,虽然薄却是很暖和,尤其这幅手套好啊,我骑马的时候待着又灵活又御寒。府里这么多女人,就没一个知冷知热的。还是自家兄弟最贴心。”

高福瞟了眼府里奶奶们托自己送来的两箱秋冬两季的衣物。都是点灯熬油的赶做出来的,哪一件拿出来不比十三爷做的这些赏心悦目?只是主子眼里却只有这几件小玩意,他哪里敢说什么,只是应和着“正是呢,十三爷时常都叨念主子。听嬷嬷说,梦里都在叫着主子呢。每次奴才去看十三爷,他都要打听四爷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不给他写信,可是又瘦了,吃得可好,睡的可安,衣服穿得可暖,问的可是细致了?”其实这些,府里的奶奶们也是会问的,只是十三阿哥更执着,问的更详细而已。

胤禛听的连连点头,居然和高福讲起了胤祥小时候的趣事,忽然皱眉问道:“甘师傅那边怎么说?”

高福慢吞吞说道:“甘师傅说的含含糊糊,说十六日除了太子宴请十三爷,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东宫的人说的却不一样。好几个都说是十三爷被哄着喝了许多烈酒,醉的不省人事,太子和他一处歇了……”

胤禛手指用力,修长的指甲掐破了掌心,哆嗦的问道:“此事当真?胖子不是随身带着麻药、毒药,他天天跟在太子身边,怎么不阻止?!……他已经变节?还是吓破了狗蛋?!不敢动手?!这种狗东西还留着干什么?把他吊死了干净!他留在庄子上干活的几个家人全都活埋了当肥料!”他说到恨处,拳头重重的捶在桌面上,起身一脚踢翻了桌子,茶杯碎了一地,抽出腰刀,恨不得立刻赶回京城,一刀杀了太子给胤祥出气。

高福吓得脸色苍白,跪倒劝道:“爷别急坏了身子,奴才还没说完呢。后来又问了花园的顺子才知道,都是捕风捉影。十三爷醉酒,正好十二阿哥就来了,说是苏麻奶奶要见太子,请了太子过去说话。十三爷酒量好的很,没多久就醒了,自个儿精精神神回了阿哥所。不知道苏麻奶奶和太子聊了什么,他后来再没有找过十三爷的麻烦。

只是……只是,十三爷好像越发恭敬太子,关心太子,不过没有再一起饮酒。”

胤禛面无表情的点头,:“如此甚好,”心里却想:他若是酒量好的,怎么会每每醉在自己怀里?一个刚过了十二岁生日的小孩子,即便自幼陪自己小酌,又怎么抵得住太子爷精挑细选的烈酒?还是速战速决,早点回京,天天守着他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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