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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另一种信,另一种信任

(2013-05-28 12:33:36)
标签:

教育

分类: 新教育实验网络师范学院

另一种信,另一种信任

干国祥

  有朋友和同事说,你最近写的博客,太苍凉太苍老了,让人读得内心有些悲凉。

  我知道,他们是想说,我已经不止是我自己,——作为新教育核心层的一员,我这种过于苍凉,也过于个性化的语言,有时不免让人产生一种误解,原来阳光灿烂的新教育精神,怎么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了?

  幸亏我自己很清楚,一棵树永远不是森林。在新教育这片广袤的森林里,在许多常青树的旁边,我也许只是一棵落叶乔木,它会随着四季的冷暖和干湿,变换着自己的姿势与颜色。我的经历,我的变化,只是新教育多重叙事中的一个章节,一条线索,一个斑点,但远不是全部。我的变化只是其丰富性的一个表征,而并不是其走向枯涩的证明。即使在我个体的全部生命里,“苍凉”也只是某个季节必然的症候,如秋的斑斓,如冬的萧索。

  事实上我想说的是,这其实并不是一种苍凉,并不是一种阴冷,至少,它并不是一种虚无,因为这是另一种信,另一种信任。

  新教育人喜欢讲述《犟龟》的故事,那只百折不回的傻乌龟,因为最后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庆典,所以成为新教育人对其理想之信仰的代表:只要上路,就一定会遇到庆典的。

  在这里,我们遭遇的,其实是最初的基督教徒们相似的处境:我们见不着上帝,耶稣也不再亲自在人间展示奇迹,我们凭什么相信基督?同样的,没有先验的确凿的理论体系,没有若干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经过充分检验的课程,我们如何相信,新教育人能够在这条路上的尽头,收获最成功的教育?

  是的,教育,不止是一份理智的事业,它同时也是一份信仰的事业,它是科学也是艺术,是存在,而这一切,包括科学和哲学在内,都必须具备某一维度的坚定的信仰,信仰,是人存在最后的底。我曾经在文章中阐释过《犟龟》这个故事,我说它的魂,是信:

  在故事的整个展开中,“信”在一次次地接受挑战、考验、诱惑、怀疑。《圣经》上说:“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所望之事的真实性,在这个故事里,取决于“信”的坚定性;未见之事的确凿性,在这个寓言里,取决于“信”是否经得住这些诱惑与考验。

  几千年来,人们就是在类似这样对理性、对上帝、对道、对佛、对福音的信仰中,建造起这个世界,建构起人类存在的全部历史。包括不久之前,人们对科学的信仰。

  必须讨论新教育和信仰的关系,也许就在于:

  1.人的存在要求其拥有信仰,要么相信上帝,要么相信科学,要么相信金钱或者权力,要么相信未来这个词语,要么相信某个导师,如孔子或者耶稣……如果没有信仰,人的存在就成了无根系的游蓬,随风飘荡,无所依靠。

  2.教育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存在之事,无论是投身教育作为一生事业——有人证据确凿地考证过,从事某一职业,在原初意义上,就含有以某一事物为信仰的意思——还是教育在塑造人的灵魂这一事实,我们都无法把教育只是当成一个现代分工中的职业,教育面对整个灵魂,涉及、影响着整个灵魂,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这也就意味着,教育需要一种合宜的信仰。

  3.现在关于教育的绝大部分声音是不含灵魂的因素的,它们或者不痛不痒地讨论教育某一部分的数据,或者置身事外地评论着教育现象,仿佛自己的身心并没有真正地介入其间。而新教育,是少数宣称从事教育一事,与自己的梦想与灵魂有关,与信仰、与全部生命密不可分的教育声音之一。也正是这一点,许多渴望此生不只是白白度过而毫无意义感的教育者,才慢慢地汇聚到了“新教育”这三个字之下。同时,人们在这里,确乎可以找到有梦想、有信仰的前行者,从朱永新老师等人身上,人们确乎可以看到教育可以成为一种类似信仰的事物,或者至少是,教育是一件关乎生命的大事,它不止是一项技能,不止是一门职业。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在“新教育”三个字中,寻找着意义,寻找着生命所托的精神游子。但是,正如存在主义者区别那些先天虔信的基督徒一样,我曾经说过,我确实是一个怀疑主义者(但不是虚无主义者),我确实并不相信在人存在之前,在一个独特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并成为他自己之前,存在着一个关于他生命的本质规定。我也确实并不相信关于教育的真理,已经落在我们中某个人的口袋里,已经编在某本伟大的教科书里的这种种宣称。尤其当我考察了整个教育史的大部分教育思想,以及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的基础教育的各种形态的课程之后,我更加怀疑这种宣称的可靠性。

  也就是说,对新教育,对未来,我并没有具备那些基督教徒式的虔信,我并不相信真理已经写就,我们只须信奉上帝或者某几条真理,然后,天堂,净土,或者理想的教育,就会在我们面前敞亮。在一种相似的寻找意义、改善教育的愿望之后,我所拥有的,恰恰是存在主义式的怀疑。而这种怀疑镶嵌在新教育的乐观风格中,就像把凡高或者马蒂斯的作品塞进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展中,或者,把《恶之花》的诗作,塞进华兹华斯的抒情诗集里一样。

  也许这只是我生命经历的独特体验,但这种体验肯定是真诚的,是真实的,这不是一种矫揉造作,不是一种故意为之。每个灵魂有其独特的肤色,我的这种怀疑与阴冷,并不值得仿效,但也并非是需要医治的疾病。它只是精神多样性的一个证明,一个体现而已。我也许羡慕那些单纯的灵魂,也许怀疑那些灵魂的单纯,但重要的是,无论我们的灵魂肤色有何等的差别,我们在一起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有一种相似的追求。只是,在你们已经取得信的时刻,地点,我可能只看到一片虚空。

  我不是虚无主义者。如果我没有信,没有一种支撑,那么我何以坚定前行?犟龟在知道狮王确实已经死亡,婚礼确实已经取消之后,它就真的只能走上回头的道路吗?

  事实上,失败,失利,挫折,甚至梦想彻底的破灭,有时会把我们从生活中拯救出来,让我们的目光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事实,看到另外的无穷可能性。

  既然不存在已经写定的本质与意义,一切取决于我自己的选择。当然,这种自由,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任意放弃或任意选取,这种自由仅仅意味着,你只能自己确定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不会有人来告诉你,不会有人来帮助你选择,成,或者败,一切属于你自己的选择,这是你并不自由的自由。

  没有注定,除了死亡,但死亡不是彻底的败坏,正如历史已经上演过无数次的人间悲喜剧一样。

  没有必然,必然的成功或者失败,但是,不同的信仰,不同的思维方式,不同的行动确乎会导致不同的后果,会把关于自我的叙事,关于新教育的叙事,甚至是一个更宏大的叙事,写成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一切悬而未决,有限的可能性中,仍然有无限的变数。

  这就是在我的灵魂里有过的战争,但最终我已经作出了抉择,我选择了信,选择了信仰,选择了儒家精神,选择了新教育,选择了新教育式的研究与实践……

  所以,这也是一种信,另一种信,一种存在主义式怀疑之后的信,一种并不欢天喜地,但仍然充满敬畏的对传统、生命、世界、人类的信仰。

  这个抉择,从叙事的角度,也只不过以前叙事所带来的一个路口,是我站在这路口所作的思考与选择,但这个思考与选择,将意味着我此生不可能再返回此地,重新选择另外一条道路。人不可以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不止是河流在流逝,因为这个再回到渡口的人,再也不可能是原初的那个我。

  因为我此刻信了,所以我信了,所以我是有信的人了。就这样简单,不需要哲学的论证,不需要科学的分析与证明,你知道自己的胸中有无信仰在涌动。

  这是另一种信,它伴随着永恒的怀疑。虚无在它后面紧紧追赶,像夜的黑色一样试图把这一点光吞没,但是看呐,它已经照亮了整个存在的虚无,至少,在这片刻,它近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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