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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曲艺西河大鼓艳桂荣乌龙院 |
大宋朝徽宗天子驾坐汴梁,普天下刀兵滚滚民不安康,南方腊北田虎多么狂妄,在这山西省反了个王庆,东有梁山岗。太尉洪信把群魔放,放走了天罡地煞各占一方,且不言这梁山上一百单八将,继回文再说这位晁天王。在这一天有那晁盖稳坐在聚义厅上,眼望着众家弟兄说短道长:“在想当初,咱们弟兄在黄泥岗截过生辰纲,多亏了衙司名宋江,要不是宋三哥给咱们送一信,咱们弟兄难免大祸一场,常言道:‘受人家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一个样’,我打算请三哥上山来为王。”说罢便写好了那一封书信,眼望着众家弟兄又给搭了腔:“也不知道哪家贤弟辛苦一趟,赶奔那郓城县聘请宋江?”一言未尽,“小弟我愿往。”走过来赤发鬼名叫小刘唐。【甩板】
小刘唐接过了这封书信,告辞了大家下了山岗。这刘唐本是飞毛腿,一路之上走慌忙,饥餐渴饮非是一日,在这一天来在了郓城县的西关厢。走进城来抬头看,从对面走过来了三爷宋江,小刘唐走近前问了声:“三哥,你可好?”宋三爷回答:“贤弟,你可安康?我的兄弟你为何不在高山,来在我们郓城县你所为哪一桩?”这个刘唐说:“在这高山奉了晁大哥的命,请三哥梁山去为王。”宋三爷闻听打了一个冷战,“唉,我的贤弟说话你可欠思量!此处不是讲话之地,来,来,来,到这得胜酒馆饮酒浆。”哎,他们弟兄酒过了三巡菜过五,小刘唐拿出来了书信他可递给宋江,宋江接过来当时没敢看,赶紧地就往这招文袋里藏。哎,他们弟兄酒饭已毕三爷候的饭帐,打发这个刘唐回转山岗。宋江信走来在大街上,听到了街上的百姓说短道长。这个说:“宋三爷对婆惜一百个好!”那个说:“这婆惜对三爷可丧尽天良,她那结交别人还则罢了,不应该结交下宋江的徒弟那个张三郎,张文远他本是宋三爷的一个贴写,叫他们爷儿俩争斗可太不应当!”宋江听见假装听不见,低下头来暗思量:果然他们两个作出不才事!要被我抓住,剜了他的眼,扒了他的皮,我是当时给他来上一个大开膛。【甩板】
这位宋三爷他行走路过这座乌龙院,正赶上老阎婆站立在门旁,“哟,我说三爷呀,这几天为何不把北楼上?我的女儿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倒在床。”宋三爷知道,他半猜半疑半思想,老阎婆这是给他灌米汤。宋江迈步就把北楼上,正赶上阎婆惜睡梦在床。她梦见别人还则罢了,梦见她情人张三郎。梦中说话她哪里知道?你看她三郎短来三郎长啊,“三郎啊,上床吧,你可上床上,你我定计害死宋江。你在大街上买来了一包八步断肠散,我给他做上一碗汤。害死宋江丧了命,你我二人好拜花堂。”这个阎婆惜照着她摸了一把,睁眼看:哟!不是情人张三郎,原来是黑宋江,嘿!倒叫奴家恨得慌。
她嘴里不说心里边儿嚷啊,哼!一扭身儿扭了个面冲着墙,在旁边气坏了这位及时雨,大骂:“丫头,你可不应当!当初你居家不在郓城住,逃难来到我们西关乡。你的爹在大街之上卖过甜水,你的娘也曾挎过缝穷的筐。那一年你爹得了病,没钱治病一命亡。没有银钱买棺椁,你的娘跪在了街前把这善人央。直央了三天并三夜,并没一个人把你们帮。多亏了唐牛儿小弟给我送一信,我这急忙来在了大街旁,施舍银子五十两,给你爹买棺椁才发了丧。你娘觉着无恩可报,才把你许在我的身旁。虽然是外宅我夫妻一个样,你想想三爷对你的好心肠,我为你费尽许多好心肠,我为你修下了这座乌龙院,我为你盖下北楼堂,我为你父母的面前落个不孝,我为你抓髻夫妻懒得同床,我为你得罪了很多的好朋友,我为你家门口儿的事情我都懒得搪。”宋三爷兜着底儿地他可说了一遍,这婆惜可恼了,翻身坐在床,“哟,我说三爷呀,您光说你对,奴家我们好,奴家我们对你的好处似海洋。哎,奴为你一双玉腕叫你枕,我为你淡点朱唇让你尝,哎,我为你父母的遗嘱我全都不顾,我为你老夫少妻我可太窝囊,我为你不会弹唱我们学弹唱,我为你哪一天不陪你到待五更梆。有一天我曾经把你问,我问你:‘家花儿香还是野花儿香?’你倒说:‘这家花儿、野花儿不一样香,贪恋家花儿生贵子,贪恋野花儿枉费一场。’你有志气不会不上我的乌龙院吗?你东我西两分张。”三爷闻听说是:“好,好,好,男儿无志寸铁无钢。”他一甩袍袖把楼下,唰啦啦招文袋落至在了楼板上。婆惜下床忙捡起,有一封书信在这里边藏。拿出书信留神看,上边儿倒有字两行,上写晁盖顿首拜,请三哥上山来为王。婆惜看罢咬着牙的恨,手指楼下骂宋江:“宋三儿啊,都知道做皇上本是真龙天子,哪有你柳木的脑袋硬要坐皇上。到了赶明天,我拿着书信去把你告,我保你这宋江一命亡,我好嫁给张三郎。”
且不言婆惜咬着牙的恨,再说三爷名宋江。宋三爷下得楼来他摸了一把,呀!不见我的招文袋吓的面焦黄,腾,腾,腾迈步又把这座北楼上,和容悦色唤娇娘。叫:“娘子,你可见着我的招文袋了吗?那里边有我的公文一张。”“什么?我可没见着,你的招文袋我看见梁山上下来的反书一张。”“噢,叫娘子,你既然知道,千万万别嚷,我这有一锭黄金谢娇娘。”婆惜说:“一锭黄金我不要,你要答应我的事三桩。”“哦,不知道你有哪三件?一件一件你讲其详。”婆惜说:“头一件我要你对过儿的那座得胜酒馆;二一件许我改嫁那张三郎;三一件约请你的好朋友,把这酒宴摆在我的北楼旁,你停着你的朋友给我下一跪,象牙筷子夹凉粉儿,颤颤巍儿巍儿,哆里哆嗦地和我叫上三声娘。”
一句话气恼了及时雨,大骂:“丫头,太不应当,我三番两次把你让,你是左五右六欺压我宋江!”他一行说,靴子口里一伸手,拔出来裁纸的刀子七寸长,叫:“丫头,还我的招文袋咱还罢了,如不然打发你的小命儿去见阎王!”婆惜生来胆量大,你看她一不慌二不忙,不叫三爷叫宋江:“宋三儿哪,给你杀,给你剐,不杀不剐算你小子糠!盘古至今从头论,哪有儿子敢杀他的娘?”宋江闻听心好恼,大骂:“丫头太张狂!杀了罢,杀了罢,杀死丫头耐无妨!”上前抓住青丝发,刀子一举手高扬。猛听“扑哧”一声响,鲜血溅满北楼堂。这就是《宋江杀惜》一个小段儿,到下回宋江逃走,投奔了梁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