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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看不见一棵树的美吗?
那是曾经存在过的一个地方,潘多拉。潘多拉或许继续在另一个星球上存在着,我愿意信任。在这个星球上还可以见到潘多拉,从一个人的想象里,或是在你独自拥有的童年期。我记忆里有一个乐园。是一条碧绿的河谷。参天大树,枝叶婆娑,盘根错节,绿色的阳光从叶子的缝隙穿透。脚下是柔软的细草。草丛是另一个世界,我那时的工作是捕捉草叶背面的昆虫——那是我的河谷,只为我所有,惟我所用,里面藏着一条细细的水流。我确信无疑那是一个真实的地方,那些记忆,即便在今天我也能闻到一些清凉的气息,无疑,我曾在潘多拉星球上生活过。我后来想将它介绍给伙伴,却再也找不到了。我们看到的无非是两段狭小干涸的水渠。
因而看见《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时,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我为我那河谷的再次现身而落泪。它比我的河谷还要神奇和完整。对于《阿凡达》这部电影而言,我以为它恢复了一个人的童年记忆和经历,因而它是这么自然,又是这样强烈地将我们推向时间的前沿——不是后面,不是中间,而是最前面。童年不应是一个失落的世界,而是一个我们努力恢复与保留的世界,我以为一个人终其一生想要去的地方和最终到达的地方应该是童年,或者就是潘多拉。一个人也应该再次成为儿童,或是成为纳美人。
观看《阿凡达》,最直观的感受,是你会质疑文明,你会强烈地感受到人类为了文明而付出的代价。当一个机器的世界停靠在一个神话般的世界时,对比太分明了,如同一根羽毛与一颗螺母的对比,如同一朵花与塑胶手套的对比,如同一束光与深渊的对比。这时候我们会哀叹,人类竭尽全力追求的科技与文明,比之纳美人的世界,只显得幼稚和简陋。至今我们的理解力还是如此偏狭,以为修公路,学校,医院,社区生活,就是造福,兴寿镇政府认定砍伐树木,修一条笔直晃眼的柏油路是不可估量的功德;当八国联军入侵北平时,也是怀揣梦想与福祉的——如果你没有深入一个区域,没有学会它们的语言,不理解这个区域形成的生态交流与互动,你怎么敢如此狂妄地毁坏一棵树,摧毁一个鸟窝,夷平一座山?
已经不用去分析《阿凡达》的故事流,它的造型,卡梅隆团队忠于想象的精神与能力,仅仅因为它的叙事动机与价值观,我们许多艺术和文化工作者就可以改换门庭另谋他业了,从我的角度看,本国许多画家不必再去浪费画布与颜料了——这些都不必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果真看不见一棵树的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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