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的机会
拨离扁舟的凌晨竟然忘了梳妆
一丝风穿过凌乱的发际
沉甸甸的情诗破茧而出
从第一句到最后那行
我清晰地看到蝉蜕的痕迹

将虫鸣贬斥得一无是处
又在天籁的尽头独自流泪
我是天国的难民
夜幕下敲击街角灰色的瓦片
为讨来的残羹沾沾自喜

让眉梢的幻觉停留一刻
只想看到五谷脱胎的欣喜和悲愁
旧巷远去包裹清瘦
伸出千百只单纯的手臂
为杂糅的思念掀动沉沉的帘幕

重叠的台步扭动起来
丝弦无人理会
我的想法暴露愚笨的针脚
慌忙间错看了行当
将修行和寒山归谬为清苦

京城躁动不安
普天下的举子和诗人中了邪风
锦绣文章偏以奴颜媚骨添彩
我在宴席外长吁短叹
一甩袖子撼动了廊柱

衣衫未整  指责袭来
寻欢的理由在桌面上大摇大摆
我的面门被腥膻的食指戳痛
阴雨糟践了爽朗的忧伤
且将单薄的行囊留给瓦舍
临行前再次校对四进士的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