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煎药
浓烈的气味点缀四壁
我们耷拉着脑袋迷糊了多久
直到针灸懒散的骨骼
才猛然想到外面太冷
必须为一阵咳嗽摸索补丁

那堆破烂的粗布碎片
让人无由地怀恋四方连续的命题
江山可以不要
美人可以忽略
只有乘兴吟诵的念头夜夜初开
如睡莲的端庄

顾影徘徊
目光比平视低出一个朝代
在大大小小的拐角我们忘了命题
不期而至的灵感空捏了指法
紧了头箍迈了碎步
又将青衣的声腔假借给花脸

真是可笑
一群侏儒翻起了跟头
从嘶哑的喉咙里张望剧场的席位
幕启  眼眸为粉黛左右
掌声度量骇人的温差
我们一边点头一边为卖身契定稿

铜板藏进腰身
唱词发了癫痫
雷雨频频的时辰灵魂恰恰走失
我们都在黑暗里独坐
为砂壶里的草根
也为梦魇里寄生的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