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死  只是发疯
在沉沦的时节响亮地喊出这一声
捶了胸顿了足
甚至脑门乖乖地撞上石墙
将最后的坚果震荡得一塌糊涂

凄凄芳草  一宿枯荣
所有的田鼠跃上了高枝
修补一页页残存的耳膜
也侥幸地等待土地的酬唱
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颤音
只要真实  只要有骨质的内核
就坦然阉割流泪的理由

弃了手帕  陪伴螳螂
从土坡到岩石
我们熟练了手脚并用或者匍匐
当尖刺没入脚掌
竟然笑嘻嘻地说
退避也可以这样地从容

他  他们的微笑冻结成模具
在无奈的主张里填充笑料
也掺进更加稀软的内容
还是走了吧
既然晚菊悄悄梳妆
就指望那场雨勉强地支撑

站立  与姿势关联
我们不得不揣想骨骼骨架和骨气
容颜老了
骨子岂可一瞬间趋于疏松
叶落了枝干还在
人散了兰亭还在
枫林老去了多少朝辈
我的忧伤依然泼墨
并在肆意皴擦时点染石青和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