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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之前帮《飞魔幻》11期写的一个小说

(2007-11-08 15:4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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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桃之夭夭

文/小狮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程威立于城墙远望,眉头紧拧,甲胄和腰间的剑轻轻相撞,发出冰冷沉重的声音。

夜色浓重,所见之物并不分明。惨薄的月光撒下,城楼之下黑压压的一大片,隐隐有人声传来,远处还可见一簇簇星星火光。

程威知道,那些都是不祥的火光。

 

有阴冷的风带着些火烟飘过来,程威不满地皱眉,向风来之处看去。

——是哪队军纪不严明的兵士,大敌当前,自乱阵脚,竟在城墙上随意地生起火堆来了?

浓白色的烟扑面而来,寒侵入骨,程威不禁以手挡在脸前。将手拿开再睁眼时,却看见几个平民打扮的百姓正围着一簇火堆取暖,彼此沉默不语,眼神呆滞只是盯住火光,却像是失掉了魂魄的模样。

程威压住腰间的剑,沉声喝道:“尔等何人?竟敢进入守备重地!”

有人缓缓向这边看来,起身向程威走来,步子沉缓。

“邺城破了!”那人在程威耳边开口,吃吃的笑。

“大胆!在此胡言乱语!”

“邺城破了……刀火屠城……呵呵……”那人只是笑,笑声中刺骨寒冷,竟还有一丝铁腥味。

程威心中一惊,仔细看去。火烟散开了些,露出来人的脸,却是残破了一半,灰白的骨带着不散的血气。

程威大骇,抽刀砍下,而眼前的人影只是在暗夜的冷风中晃了晃,就消失了。

 

冷风更急,顷刻间浓白色的火烟尽数散尽。再看去时,守兵林立的城墙之上,哪有什么火堆人影。许是累了吧?程威拍拍头盔,把那瞬间的恍惚赶出去。

“程校尉!”有亲兵跑过来,额上满是汗水。虽然疲累,举止眉目间,军人的气势却仍健在。

这就是坐镇本城的安将军带出的军队,即便面对数倍不止的敌人,即便已是城内口粮供给不足多日,即便是援军迟迟不到,守备之间依然带着不容侵犯的警觉与凛然。

“什么事?”

亲兵拱手道:“安将军在帐内,要事急召。”

“知道了。”程威转身,跟着亲兵走下城楼。

行步间,耳边忽然响起轻盈的女子的笑声。轻繁?程威惊讶回头,却见夜色中,一席桃色的裙裾水蛇般滑过暗沉的地面,浓艳不可方物。那裙裾下洁白的裸足一闪而过,空气中只留下那脚踝上小小银铃的余韵。

“程校尉?”亲兵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眼前表情困惑的年轻长官。

“你……刚才可有看见女子经过?”

“回大人,不曾。”

“哦……”程威若有所思,“罢,快点去安将军那里吧。”

 

 

 

来到议军帐外,程威刚想往里走,就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躲在一边。

“出来吧。”程威无奈地开口。

细细簌簌一阵衣诀摩擦之声,只见一名白衣的女子绞着手帕,低头从帐旁慢慢走出来。“程哥哥……”她方开口,便已有委屈之色。

“轻繁,不用担心的。”程威微笑,开口安慰道,“我与你父亲定会保住邺城无恙,难道你信不过我们?”

轻繁仍是紧捏着手帕站着,樱唇紧抿——轻繁,安将军的独女,自己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就如安将军当年特地为其取的名字一般,李花般纯白、轻盈而又华美。

 

安将军总是说起,轻繁诞生之际,正是桃李争春之时,彼时安将军看到一树李花,繁英压树,恍若积雪,便心想自己的女儿当如此花。

年复一年,当年的婴孩渐渐长大。而轻繁,也越发像月下李花了。

 

程威左右望了一望,上前,压住轻繁的手,低声道:“我说过,一定要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事情伤害你的。放宽心好吗?”

轻繁面上一红,望住程威,见了他肯定的神色,终于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了。

 

“刚才是轻繁吧?”帐内灯下,安将军正以手压额角,眼中红丝密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是。”程威进得门去,在安将军面前站定。

“坐下吧。”安将军挥挥手,笑了,“什么时候你就已经长到这般高大的?明明当年你还是个瘦骨伶仃的小鬼头。”

“属下无父无母,安将军将我从饥民里捡回来,从小视若己出,教习文武,明以忠义。大恩大德,没不能忘。”

安将军叹了口气,“本朝二十年未到,却已经换过五位皇上。这‘忠义’二字,却是显得渺茫了……眼下战乱又起,这太平盛世的梦是作不下去了。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稚子,如你当年般流离于乱世……”

安将军目光在四周扫了一阵,将一幅纸卷沉沉地砸上桌面。

“这是……?”

“劝降书。”安将军揉揉额角,疲累不堪的模样,“我们区区两千守军,对方却有五万人马……”

程威将文书打开,又合上,“援军还未有消息?”

安将军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道:“现在皇上正在专心南撤,那些兵力护驾还唯恐不够,恐怕……”

 

那便是等于没有了。

现在,只留下一座被抛弃的城,苦苦支撑着这个还未立足成长的王朝。

 

“文书上说,若抵死顽抗,三日内不降,便要重演二十年前的刀火屠城?”良久,程威道。

安将军在如豆的灯火下,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屠城!拿这城内几千军士百姓,来成就我一人忠义之功名,你觉得如何?”安将军哑哑笑了两声,声音行将撕开般干涩。

“那么将军的意思是……?”程威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轻叩起来。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安将军站起来,记忆中高大的身影苍老而佝偻,“明天还要继续守城。”

“安将军……”程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你与轻繁,自小一起长大……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她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程威忽然想起于城墙之上看到的冤魂,那可是二十年来萦绕此地的不散怨恨?静默良久,他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还有三天,还有三天啊……”安将军的叹息,似乎只是在说与自己听。

 

 

 

第二天,程威未能继续上城墙守城。

他病倒了。

 

高热如一波波干热的浪向他扑来,毫不留情地将之挟裹,蒙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耳朵,窒住他的呼吸。

他知道自己应是在自己府中的锦帐之中,额上放着降温的凉帕,而他却只感觉自己仿若走在无边沙漠之中,日头狠毒地照住他,要抽干他身体内最后一滴水份一般。

耳边似有人语,“……程校尉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

“……却似中了邪一般……”

支离破碎,不能连在一处。

 

我这是怎么了?

邺城,邺城正有难,邺城需要我的守护……还有轻繁……

忽地,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一片碧绿间有绯色掩映,干热的沙漠间,前方似乎出现了清凉润泽的海市蜃楼,亦真亦幻,不可抗拒。

程威刚刚生起亲近之心,已经身处其中。

原是望不到边的桃花,一树树绯红迷住人眼,浓艳旖旎。春风和煦,零星飘洒一径落红。

浓香似远似近,捉摸不能。忽然,水晶般的银铃碎响不知在何处漫起,伴着女子咯咯的轻软笑声,一双素手蒙上他的眼。

轻繁?他轻唤。

不是。那笑声听在耳边,浓香更甚。

是谁?他去轻掰那只手,顿觉水玉清凉,绢丝细滑。

朱唇轻启,那女子柔声道出一个名字。

——若绯。

 

我唤若绯。

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

君不见春风到时,桃花怒发,那时,年轻鲜嫩的女子便如绯桃,婷婷袅袅,绮丽堪比春景。

君可见我在花间行来,比邺城春日的任一朵桃花都要婀娜?

 

邺城……

轻繁呢?轻繁在哪里?

不在这里哦。银铃碎响,女子的声音却比银铃动人,堪堪沁入心脾。

这里有我,你何要寻她?

 

是啊,我何要寻她?程威喃喃,轻繁,轻繁是谁……眼前的绯衣女子,莫不就是我从来心心念念的人儿?恋慕她的如斯美好,恋慕她的花样青春,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又何曾有时间看向他人?

若绯……他念出这个名字,温柔地笑了。

 

 

 

“程校尉到底是如何了?”弥漫着药气的房间内,白衣的女子含泪咬唇,脸色也白到如身上的层层素色罗裙般。

“卑职不才。”老医官额上沁出了汗珠,“程校尉忽然病倒,高烧不止,人事不知,这原因,卑职是一时半会也寻不出。这时国难当头,而程校尉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繁低下头去,用罗帕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珠——虽是将门之女,怎么说,却也是从来熟读诗书古训,为心上人肆意落泪,却不是未出阁的大家淑女该做之事。

年轻有为的青年将才,安将军最为得力的程校尉,已是诡异病倒的第二天了。安将军有心看望,但失去了左膀右臂,面对邺城眼下的紧要守备,却也已经分身乏力。

她等不了,听传话转述更是放心不下,抛却了身份来看他,他的样子却比自己想象的任何症状都要吓人。她一颗心肝,莫也要碎了。

 

忽然,榻上的人发出了低微的呓语。

“程哥哥……程哥哥?”轻繁顾不得礼数,疾步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程威的额上。然后,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好……烫。

榻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失焦的双目无力地扫过轻繁所在之处,又闭上了。

 

不是,这白衣的女子,不是她。

他茫然唤道:“若绯……”

 

“程哥哥?”轻繁急得低下头去,附耳在程威发烫得吓人的脸颊边,“程哥哥,你要说什么?”

半晌,轻繁抬起头来,却是更加的失了血色。

她抖索双唇,“若绯……是谁?”

 

 

 

——嘭。

唉呀。小丫鬟低低叫了声痛,揉着在桌上磕红了的额头,从点点瞌睡中醒转过来。

糟糕,自己居然睡着了。

为何睡在这加了炉子的房内,身上却已经冷到似冰一般?她搓着胳膊,不得其解。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够陪在校尉身边的下人却也不多,连官员府内年轻力壮的小厮都被拉去替补了对抗攻城中死去的兵士,城内仅仅剩下女眷和老弱而已。

完蛋了,早该是换湿帕的时候。

小丫鬟急急揉眼起身,想去榻边取盆换水,却被房中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吓到魂飞魄散。

 

“啊!”

“小月。”那人全身甲胄齐整,转身回来,平静地唤她的名字。

小丫鬟按住狂跳的心口,再看清楚,脑中却更加混乱,“程、程校尉?”

白日里还病到不似人形的人,现在却是好端端的站在面前,面色如常,全然不似曾一脚踏进鬼门关了一般。

小丫鬟结舌半日,才终于说出完整的话:“程校尉,您……还是好好躺下养养身体吧!我这就去找薛医官……”

“不用了。”眼前的人身姿挺拔,眉目清爽,哪有一丝还需要医官的模样,“现在情势紧急,我要马上去面见安将军,商议出城破敌之计。”

“是……”小丫鬟结结巴巴的应声,躬身让过程校尉大步走过。

 

现在,应该去找小姐了吧。

夜不能寐这两晚,得让小姐早点放宽心来。

 

 

 

 

此时的安将军,正闭目静坐在议军帐内,桌上摊着那份沉重的文书,眉心紧锁。

程威屏退帐外的正站岗的亲兵,如常的走了进去。

“安将军!”程威在座下站定,拱手行礼。

安将军似是被惊醒一般,睁开了眼睛,语气中满是诧异,“程威……?”

“正是属下。”

“我听闻你突然重病,心下焦急,又抽不出身前去看望……”

“无妨。”程威笑了,“属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需要花一些时间罢了。”

“诈病?”安将军的神色更是惊讶,苦笑一声,“在这种时候……不像你的平日作风啊。昨日小女去看望你回来,不知哭了多久呢。”

程威仍是笑着,“将军,今天就是那三日限期了。”仿似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平常小事一般。

安将军面上阴影罩下,憔悴一览无遗。“是啊,一切就在明日早晨了。我数度发出飞鸽急报,援军依然……”他摇摇头,“我们,已经被朝廷放弃了。”

“那,将军现在的意思是?”

“我准备明晨,出城投降……”安将军的声音颓然低下去。

猛虎横行一生,年老力衰,孤立无援,虽怒吼林间,却也不能再撼动这世道分毫。

 

“——不行!”

安将军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最了解自己的弟子。

“你是要……”

程威低头,按住腰间的剑,声音沉得似巨石一般,砸在安将军残破的困兽之身上,“属下,决不愿做降敌之将!”

“程威,我原以为你会懂我的……”

“我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安将军嘴里说出来。您自小教导程威,为将为臣,忠义第一。即使苟且保住性命,又和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程威!”安将军急急道,“这不是我一人的名节的事!这两千将士,这城内百姓……!”

程威双眼冰冷,只听得龙吟一声,青色的剑光如水般漾满一室,盖过了油灯细弱的光焰。

程威一手抚过剑身,自顾自地说开去,“这剑,还是将军当年赠与我的,就在我成年投军的那天,您对我说过,人当如剑,宁折不弯。而现在,正是我等以死报国、留名青史之际,什么性命,什么安乐,又算什么!”

 

安将军定定看住程威,看住他眼底疯狂的火光,面上慢慢浮出疑惑来,“你……你真的是程威?你……”

下半句话,就这样生生断开去。

腥气的血溅开,如豆的灯火晃了晃,差点熄灭,好容易再立直了身体,映出的已是满室不祥的红光。

这时,程威身后,有什么沉重跌倒的声音。

程威缓缓回头,冰面般的眼中映出轻繁仓皇心碎的脸。

她开口,眼中满是不肯置信,“程哥哥……?”

仿佛在恳求眼前的男子,告诉自己,刚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假的,都是假的。

然而程威却冷着脸,冷着心,走过来,将滴血的剑明明白白地示给她看。

 

“程哥哥……”轻繁瞪大眼睛。纯白的裙子跌在尘里,沾了泥土,无力拭去。

程威只是冷冷欺身过来,无感情的双眼看住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般。轻繁感到了那股莫名的寒意,急急带着哭腔开口道:“程哥哥?程哥哥你怎么了?是我啊,是轻繁啊!”

“轻繁……”程威偏过头,喃喃起这个名字,就像第一次听见。

“你不认得她哦……”忽然,一个女子轻软的声音幽幽传来,一双皎白的素手搭上程威的双肩,白色的蛇般缓缓爬过,拢紧。

——一张美得不似人间的女子的脸,似笑非笑,从程威身后转出。

程威恍惚地唤:“若绯……”

“你可不能就这样抹煞了自己的决心哦!”那女子笑得甜美,洁白的裸足上系一只银铃,铃声细碎,“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只爱忠义刚烈的男子。”

“若绯……”轻繁一怔,瞬间想起这个名字来,“你是谁?!”

那女子轻慢地望住她笑而不答,绯红粉白的脸上竟似有青色的煞气缓缓流动。

“妖女!”轻繁惊惶轻喝,“是你迷了程哥哥的心窍,让他做出这等事!”

 

呵呵……女子艳丽的笑声,却也似银铃一般。

——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前朝邺城的刀火屠城?

“屠城……?”

——守城将军手刃妻女,再带守城士兵苦战至最后一刻。攻城军队伤亡惨重,震怒之下,在得胜之后,用刀和火,将邺城变做了一座死城。

“你……?!”

——我便是前朝敌将之女,我的死只是筑成你们天子煌煌功业的一颗石子,父亲的死、全城民众的死也是,天朝倾覆只在一瞬,王公贵胄化作尘土,无人记得我们。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能安宁!

 

美丽女子的脸,顿时化作厉鬼模样。

轻繁眼前似乎出现了哭喊的女子,惊惶如脆弱的小鹿。——我不想死,我不想就此死去!仓皇逃跑间连桃花绣鞋也弃去,裸足上银铃叮当,如冰冷恐惧的水波。

然后身后决然的铁器,却将花样的梦想,葬送一瞬。

 

“你,只因自己正当青春,死于非命,便要再拉一城人命来替你报偿么……?”轻繁的面色在血红的灯烛下,却是一片惨白。

——曾几何时,我也像你一般,受着百般宠爱长大,只等着明日再如春华般一路绽开,且行且看。你怎知我的怨恨,怎知这全城惊恐死去的人的怨恨?!这满城的仇恨和怨气蛰伏着,只等着有一天能够破土而出,再拖新鲜的生命入那冰冷黑暗、虫豸横行的土内!

轻繁低头落下泪来,似要把罗帕捻碎,“程哥哥,你却是真的认不出轻繁了……”

程威冷漠地扫了轻繁一眼,再对上身旁依偎着的若绯的眼,沉迷地笑起来。

那女子也笑,握上程威提剑的手,将身子更亲近地偎上去。

——你可知你的幸运,有这么个人儿守在身边,决心了要一直守着你。可怜我当年丧命父亲剑下,连心爱男子的面也还未曾谋过。那念想里英挺俊朗的良人还在梦中,我却已经成为桃花下的枯骨。

若绯,轻繁,一树桃花,一树李花,你说谁当有更瑰丽的春景?

都是春天出生的女子,一个绯红,一个洁白,任你桃李争春。

——却是都再没有明天的易凋花事。

 

冰冷的青色剑光又挥起,无情地折断春日正好的花树。浓红泼溅,这帐内的血气又重了一重,怨气也又重了一重。而若绯的脸上,笑得更加甜美迷离。

 

——还不够,还不够,血溅成的桃花裙裾,仍需要更多的鲜血来追奠。

 

 

 

晨光破晓,这残喘苟延的城,透出行将破败的光景。

 

程威踏上城墙的青石板路,抽出剑来,双眼血红。

“诸军听令!守城都尉安将军亦自刎殉国,我等将开门迎敌,誓与邺城共存亡!”

清冷的晨风中,血腥的气味尚浅。夭亡多年的冤魂厉鬼们,都在地下张大了贪婪的口。隐隐有年轻女子的巧笑,合着银铃声飘散。

一滴新鲜的血划过剑锋,晃了晃,滴入了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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