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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2024-03-07 15:5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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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

杂谈

分类: 陈年往事

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说是“二锅头”并不牵强:快出正月了,忆元宵的的一稿仍未放行,说有某词;此稿为再行“蒸馏”、过滤而成。味不醇,性不烈,损了二锅头声誉。说是“二胎”,应景又不离大谱,可毕竟非我所能。爱酒人,憋不出更合适的比方了。

汉字真奇妙。“闹”字,缀上不同的词语,便能渲染、烘托出迥异的画面与心境:闹革命,壮怀激烈;闹情绪,低迷郁闷;闹离婚,鸡飞狗跳……也有听着、看着就有喜感,添喜气,令人喜乐的:闹洞房、闹元宵……

元宵节,这里叫“过十五”。农历的七月十五、八月十五也是节,但是,须得说是哪个月的十五,烧纸钱和吃月饼是阴间天上的两码事。

正月十五,年的余兴未尽,又有酒肉滋润着,人们的脸上泛着红,精气神儿比过年还足。扭秧歌的、踩高跷的、耍狮子的都上街了。鼓乐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街面上比过年红火,热闹。儿时过十五,恍如昨日。

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正月十五,也叫“灯节”。过年时悬挂的灯笼,十五以后才摘。十五这天,居家的,有无必要,都得在各屋点亮灯盏。乡下人家,鸡窝、猪圈、牲口棚都要点蜡烛。贫困的、节省的,把一根蜡烛截成几节,也得亮一会儿。各单位门前,都是张灯结彩,有节庆的喜气,也有炫耀的意味。

少时初识走马灯,不记得在哪家门前了。因为我喜欢,大女儿买来送我,已挂了多年了。

耳濡目染,我很小就会用“挺杆儿”扎灯笼。更简易的,是在玻璃罐头瓶底粘上蜡烛,瓶口系个绳,用棍挑着,也能走街串巷。不大好看,但不怕火烧。

工作以后,灯展一年胜似一年,单位之间,“争勇斗狠”。每年灯展,我必在本单位的彩灯前驻足,比较左邻右舍,心里评判优劣。转天,我把门外之见说与经办人听,那人倒也应诺。转年,我忘了,那人必是也不记得了。那位前辈,走了得有20年了。下岗潮起,灯展年渐式微了。

一个“闹”字,不尽描述正月十五的氛围。这天,还有个肃穆的颇带神秘感的仪式—“送灯”。

“送灯”,时在晚饭后。晚辈到先人的坟茔地上,焚香,烧纸,放鞭炮,点蜡烛。现在,都改用电池的了。后人省事了,不知早逝的先人们会不会操弄。

点蜡烛,说是给先人照亮捉虱子。虱子,现在的小孩子们不知为何物。状物虱子,不像描摹驴马牛那么容易。电视剧《父母爱情》里的德华—她一定是见识过虱子的,说是“小虫子”,可到底也没説出个长相来。先人们生虱子不磕碜。战乱年代,洗换不勤,伟人也长虱子。

因循这个习俗,每年这天夜里,坟茔地里就“星星点灯”了。想来也怪,当年,城乡如此放纵火烛,却是鲜有火情火险火灾的。

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送灯”,是在夜里上坟茔地,着实有点儿恐怖,尤其在年少时。小时候的一次独自“送灯”,我至今记忆犹新。

大约十二、三岁时,不知父母是有意—让我练胆—还是无意—高估了我—,让我独自一人给姥姥“送灯”。

正月天短,吃完饺子,四下就黢黑了。我骑上叮当响的自行车,绕道去向姥姥的坟地。步行能近些,但得翻过一座山,不能骑车。

坟地前面,是一片横垄地,只能推车走。再往前,有条夏秋淌水的深沟。我放好车子,下到沟底,摸黑走过冰面,攀爬到沟那边。当年,姥姥的棺材是怎么抬过去的?

姥姥的坟,是座孤坟。闯关东,她是家里第一个闯上天的人。坟地西面的高岗上,是片小树林。

那年的正月十五,不是“雪打灯”,是“云遮月”。时序颠倒了?这天要是不刮风,叫“收灯”,是丰年的好兆头。那年那天,嗷嗷叫地刮着西北风,小树林里发出阵阵怪叫,叫得瘆人。

我害怕了。野地里孤零零的那堆隆起,我原本是熟悉的,那夜却失了原形,还不时变幻着。我有些恇怯不前了。硬着头皮,挪到坟前。蹲下身,放下香纸,压上石头,背过身,挡着风,哆嗦着划火,一次一次的,终于把香纸点着了。坟茔门里点蜡,更是惊悚。俯身坟前,还得关顾四周,怕有鬼怪前来叨扰。又划了不少火柴,幽幽的烛光亮了。

此刻,我顾不得磕头了。起身奔向大沟,出溜下去,爬上来,推上自行车就跑。横垄地,越跑车子越响,像有什么在追。上了大道,才喘了一口大气。回到家里,我装出一副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时候,我胆子很小。老了,也不勇敢。看死人,捡残肢这点儿胆量,都拜后来的经历所赐。回想此生,大体还顺。那些磕绊,很多人都有,不会因为我欠了姥姥一个磕头。

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送灯”的习俗,不知源于何时何地。我父母的老家在鲁南,据鲁北的朋友说,他们那里没这一说。这个习俗,是老辈从鲁南带来的,还是本地固有的?父母不在了,我无从探究了。

闲散的这些年,我都像小时候那样随俗去做了,藉此追思、祭奠逝去的先人,也愿先人借助现代电光,看清与他们那时不一样的世间百态。

今年的十五还有焰火晚会。去年元宵节、五一节办了两次。晚会在门前的跨海桥上,每次都要封道。不得已,十四的下午我去送灯了。提前一天,而且在白天。我破了规矩,还因为晚上有家宴—为大娃返校送行。

餐桌上,大二的大娃对“送灯”的习俗不甚了了,我答应把这不算“国粹”、“非遗”的习俗说与他,这是我写此文的第一动因。忘了告诉他们,以后别给我们“送灯”了,太麻烦。我不反对说这习俗是迷信,只觉得现在迷信的人比过去多了。

我写这文,还因为有对已逝先人们的追念。

送灯那天,大舅家的表妹来电,问我她大姑我大姨的名字。当时我说忘了。撂下电话,又想起来了,遂微信发去。落在牟平的大姨,待我不薄。我母亲姐弟四个,都寿在90开外,健在的二舅99岁了。

每到正月十五,我都能念起两个这天生日的人。正月里的生日好记。

一个是我二舅家的二表妹。她的小名里带个“灯”字。二舅母识文断字,不会给女孩子取这名字,许是我的姥姥或姥爷强加的。不很好听,我小时候不叫。 后来,她一家随二舅调河北,落辽东,叫不着了。如今,古稀之人了,更不好叫了。

另一位是我的发小、同窗、朋友坤舫。在我眼里,他是抗癌英雄。小二十年里,与四、五条癌魔有声有色地搏着,有滋有味地活着……坤舫走了一年多了。二锅头:杂忆元宵节

相比于正月十五的喧嚣,闹腾,热烈,春节就差点儿成色了。白日里,除了零星的鞭炮声,人们大都窝在家里团聚,忙吃忙喝的,街面上很冷寂—公交停运,店门鲜有开着的,路人稀少……

正月十五,填补了年的欠缺,延绵了年的余韵,启动了新的希冀:过了十五,人们在脁听春的电闪雷鸣,催逼迎春、玉兰、樱花们次第竞放,笑迎着万紫千红春满园—祈盼着人世间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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