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唇不对马嘴
驴唇不对马嘴
“知了”,是上学后从课本上学的,老家管它叫“尖勒鸣”(音)—这仨字是我揣摩的,不知确也不确。“蝉”,在我就是雅称了。
一向早起,岂料还有比我更早的:俩“尖勒鸣”静伏在纱窗上,一声不响,一动不动,作若有所思状。
刚入中伏,这俩就“噤若寒蝉”了。万物无不演进演化,莫非蝉间也有禁忌与规矩?这俩窗外客修炼成“蝉精”了?蝉们的进化还欠境界,不声不响不动也是不行的,想了没有?只可惜,我非蝉,安知蝉之思。
我爱听“尖勒鸣”的鸣唱,从夏到秋不心烦。客人不献技,主人不慢待。我把它俩拍了,赏玩着。得意之余,抄了唐人戴叔伦的《画蝉》附在上面,赠与一众朋友请安祝好了。
“饮露身何洁,吟风韵更长。斜阳千万树,无处避螳螂。”
我不算好读书,不求甚解也就罢了,还常爱旁逸斜出地胡思乱想。推想这自命清高的俩“尖勒鸣”,任你们品行高洁高贵,韵致优雅悠长,终不敌螳螂的长臂,黄雀的尖喙。
不曾见过螳螂捕蝉的倾轧、撕咬,联想到现实中并不鲜见的保安与快递小哥撕扯、打斗……
昆虫界里,“尖勒鸣”与“刀郎”(螳螂)并不高端,它们的命运从不在自己手中,它们的互掐正是黄雀们所希冀的,他们的死活是依黄雀的心情和饥饱度而定的。
所谓“黄雀在后”的“后”,我以为不惟是个方位概念,更是个时间概念。缘于此,“尖勒鸣”和“刀郎”的防卫视野就要四面兼顾了,或许危机就在“刀郎”擒到“尖勒鸣”那一瞬间,前后左右都暗藏着杀机。
越想越离谱,越想越露怯。前几天也拍了一幅蝉,也抄上了一首诗,也当晨起问候发给了朋友。如果那个算是附庸风雅,此番就不止是驴唇不对马嘴了,就是添堵。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了。据说,微信撤贴的时限也分等级了,最底层的只有两分钟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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