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5.14)
一个小我好几岁的朋友在19岁生日那天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不想再过生日了,宁愿永远不长大,宁愿是个傻气的小女孩。原因是老找不到长大成人后,应有的那种心理成熟感。最后还问我成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这封信。在此之前,不止一次地听旁人提起过,不愿过生日之类的话,当时仅仅是笑笑而已。而今天,却不知该怎样对苦恼中的小朋友解释这一我也曾经历过的难题。
回想自己的童年,巴不得快快长大成人,不再要父母的呵护,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体验向往中的为所欲为。于是便伸长脖子,等待生日一个一个的到来,又过去。每盼来一个,便有一种靠近“解放”的激动。这种“解放”的含义远没有现在广,在当时,也就是自食其力而已。在这种不安的等待中,梦想变成了现实,可当我第一次领到工资时,期望中的喜悦并没有出现,代之的竟是惶恐
,而且还不仅仅只是感到劳动的艰辛。
于是,从中我体会到一种责任,一种对自己,对亲人的责任,刚刚从父母翅膀下飞出的我害怕担不起,逃避的想法自然滋生出来——永远不长大。
在逃避中,我过起了平淡无奇的生活,上班、下班、帮父母做做家务,偶尔与朋友聚一下,尽力把工作做好,领到奖状和奖金的一瞬间,心中会涌起一阵短暂的激动。平静中,就这么有点无奈地迎来送走了几个生日。终于有一天,血液中的不安分躁动起来,只身一人到了成都,仍在平静中的朋友羡慕我,也称赞我,而我只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一种心灵深处的累更是时时伴我左右。环顾四周,喊累之声此起彼伏,渐渐明白,人一旦来到世上,这种累便将伴她一生。而生日的含义,也就是不断承担新的“责任”和承受新的“累”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摊开信纸点播19岁的小朋友:当有一天体会到了“责任”与“累”之后,想要找的“成人”的感觉便有了。
何苦与生日过不去呢,生日原本是美好的。那一天,会听到祝福、会收到礼物,会得到幸福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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