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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Who’s
更精確點說,這是作者徐硯美在回答林奕華8年前對他的提問,當時他的回答是:「我再想想。」這本書的出版算是徐硯美深思後的答覆,只是,他的回答裡沒有答案,反而提出了更多的問題。
「對我來說,它是本偵探小說。」林奕華說:「因為他丟了很多問號出來。」林奕華的戲本來就很會丟問號給觀眾,徐硯美順著這些戲裡的問號按圖索驥,找到更多的問號。
這些問號像電玩破關密碼,讓觀者對戲的探索得以進入到下一層。
「戲很多時候看過了,只能留在印象中;但這本書在很大程度上發揮了一個獨立作用。」林奕華說:「一個從來沒看過林奕華戲的讀者,如果在公車上撿到這本書,真的把它看完,對他的人生會有些幫助,因為這本書談到的東西,可能是每個人都有想過或現在正在想的事情。」
「書裡有很多這個時代會有的病跟痛,他只是藉著我把它們引出來,再把這些戲當成把脈的手指。」林奕華說:「可是最後脈怎麼把,還是要用他自己的腦袋去過。」
徐硯美初識林奕華是在學校的一個選修課上,林奕華提問,徐硯美說出自己的觀點,但當林奕華追問時,徐硯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說:「我不知道,我再想想。」
這一想想了8年,這段期間兩人持續有聯絡,甚至成為工作夥伴,8年來徐硯美對林奕華的人跟他的作品有了貼身的參與與了解,但了解得越多,問題卻也如細胞分裂般地蜂湧而出,他找不到答案。
「本來以為寫這本書都要寫我知道的東西,但寫到一半時發現,要寫的其實都是我不知道的東西。」徐硯美說:「這些東西都要一次次回到作品裡去找。」他自己提出問題,再自己找答案,結果找出了更多問題。
「寫這本書最難的是我正身處在越來越不問問題的時代,我就必須強迫自己在這些作品中不斷地問問題。」他說:「當你問了這些問題後,你必須要反過來問自己,這些問題是不是都在我的身上發生過?」
「寫的時候我要站在什麼樣的位置去寫?我不可能站在同樣的高度去說這是錯的,這是對的,我不能說對錯也不能說是非。」徐硯美說:「反而我要讓問題客觀地不斷呈現,因為這樣的問題可能會在我自己身上或我身處的環境中,一再地發生,而我無法置身事外。」
這也就是說,林奕華的戲本來就是不讓你只把自己當成事不關己的觀眾,當你看他的戲,當他在戲裡丟出一個個問題時,他並不期待你會找到簡單明瞭的答案,那不可能,但這些問題都有跡可尋,它會帶你找到下一個問題。
有趣的是當林奕華看這本書時,看到的也不是林奕華,而是一種驚嘆:「原來我的作品可以對這位作者,或這位作者引伸出來的讀者,有這樣的意義。」
看得出來,林奕華喜歡徐硯美8年後交出來的答案。
(圖片由PAR雜誌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