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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人间四月天

(2007-09-15 00: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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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品

情感两性

分类: 情感天地
                                      文/清风朗月
 
电影《非诚勿扰2》里有一句经典台词:“婚姻就是个错,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俄国文学巨匠列夫.托尔斯泰在其著作《安娜卡列尼娜》里说:“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幸福的家庭为何都相似?如果将爱情喻之阳春白雪,婚姻就如同下里巴人。婚姻不同于爱情,它更繁琐也更复杂,不但关系到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还牵扯到孩子及双方的父母家人。夫妻几十年朝夕相伴,难免磕磕碰碰,如此,包容在婚姻中就显得尤为重要。

 

曾写过《婚姻的真谛》一文,美满婚姻的真谛是什么?我想莫过于大爱,而大爱莫过于包容。只是大爱也好,包容也罢,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除了对伴侣真挚的情感,还必须具备完善的人格与博大的胸怀,如此才能达到大爱与包容的境界,而这些又都是与个人修养息息相关的。正因大爱不易,所以我们见到的婚姻大多都是凑凑合后在一起,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然,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之间的三角恋情却让我们领略了人性的光芒,感受到了什么是大爱。

 

关于梁思成、林徽因、金岳霖之间的故事,我想不用本人赘言大家也都知道。民国时期文人中流行着一句俏皮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梁思成将之诙谐地改为:“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其对林徽因的欣赏与宠爱由此可见一斑。不但梁思成对林徽因引以为豪,一起在美国留学的同学也说:“思成能赢得徽因的芳心,连我们这些同学都为之自豪,要知道她的慕求者之多犹如过江之鲫,竞争可谓激烈异常。”

可能是林徽因过于优秀将男人们的眼球都吸引过去了,她反而少有女性朋友,甚至有的还有积怨,中国文坛祖母冰心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两人均已乘鹤西去,逝者如斯,是友是敌已无讨论必要。

 

林徽因身为明国十大奇女子之一,集美女与才女于一身,心高气傲,自是在所难免。而其知识渊博、个性独特、语言幽默、心直口快又好强,让女人们嫉妒亦不奇怪。文史里记载林徽因心高气傲,不爱和一般人多说话,认为无谓的废话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过林徽因知道自己的美,也懂得享受自己的美。据说,三十年代初期,在北京香山养病期间,有了闲暇,她一卷书、一炷香、一袭白色睡袍,沐浴着溶溶月色,很小资、很自恋地对梁思成说:“看到我这个样子,任何一个男人进来都会晕倒的”。梁思成却故意说:“我就没有晕倒。”梁思成这话就好比是醉酒人在说:“我没醉、我没醉。”

 

谈到林徽因的情感经历,自然少不了两个关键人物:徐志摩和金岳霖。徐志摩称林徽因为“灵魂之唯一伴侣”,因了林徽因,徐志摩甘愿抛妻弃子,甚至因了对她的承诺而早早失去了生命。林徽因最终成了徐志摩短暂生命中幸福、痛苦甚至死亡的始作俑者,让人唏嘘叹息。而金岳霖身为著名学者及中国一流的哲学家,为林徽因终身不娶的旷世奇情,更是让我辈心生敬佩与感慨......

 

金岳霖1914年毕业于清华,后留学美国、英国,又游学欧洲诸国,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金岳霖从青年时代起就饱受欧风美雨的沐浴,生活相当西化。西装革履,加上一米八的高个头,仪表堂堂,极富绅士气度。

 

三十年代,梁家住在北京北总布胡同3号,由于林徽因的关系,他们家常常高朋满座。林徽因扮演的是“闲谈主持人”的角色,她向来是一个群体的中心,总是一群男人如壁脚灯一样地抬头仰望她,用柔和的光线烘托她,愈发显得她眼波灵转,顾盼生姿。


一天,徐志摩带来了他的朋友金岳霖。虽然金岳霖是一个满腹学问的大教授,留学过欧美,见过许多中外女子,但他却被美丽年轻的女主人林徽因迷住了。当时的金岳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渐渐的他成为梁家沙龙座上常客。


金岳霖与梁林二人文化背景相同,志趣相投,交情也深,长期以来,一直是毗邻而居,常常是各踞一幢房子的前后进。偶而不在一地,例如抗战时在昆明、重庆,金岳霖每有休假,总是跑到梁家居住。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


1932年夏天,梁思成从河北考察古建筑回来,林徽因哭丧着脸说:“思成,我痛苦极了,我现在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林徽因对梁思成毫不隐讳,坦诚得如同小妹求兄长指点迷津一般。梁思成自然矛盾痛苦至极,苦思一夜,比较了金岳霖优于自己的地方,他终于告诉妻子,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金岳霖,祝他们永远幸福。


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凡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从那以后,金岳霖仍旧跟他们毗邻而居,他们三人毫无芥蒂,相互间更加信任,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而金岳霖也就与梁家联系在了一起,基本上成了梁家一员。金岳霖曾给费慰梅写信说,“我离开了梁家就跟丢了魂一样。”这句话也表露了金岳霖的心迹。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显出一种超脱凡俗的襟怀与品格。


面对徐志摩和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痴情,身为老公的梁思成在处理这些问题上,却表现出了常人难以达到的理性与包容。这种大爱的境界,需要超常的智慧、需要博大的胸襟,这世上应没几人能做到,而梁思成做到了。

 

金岳霖对林徽因的执着,汪曾祺先生曾写过这样一段话: “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使举座感叹唏嘘。他为了她终生未娶,因在他心中,世界上已无人可取代她。”

 
即使多年后,金岳霖已是八十岁高龄,年少时的旖旎岁月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当有人拿来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的照片,来请他辨别拍照的时间地点的时候,他凝视良久,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最后还是一言未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许久,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的对别人说:“给我吧!”
 
看到这里,无人不为之动容。金岳霖有个钟爱的学生,突受婚恋挫折打击,萌生了自杀念头。金岳霖多次亲去安慰,苦口婆心地开导,让那学生认识到,恋爱是一个过程,恋爱的结局,结婚或不结婚,只是恋爱过程中一个阶段,因此,恋爱的幸福与否,应从恋爱的全过程来看,而不应仅仅从恋爱的结局来衡量。最后,这个学生从痛不欲生的精神危机中解脱了出来。
 
林徽因的追悼会上,金岳霖为她写的挽联格外别致,“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四月天,在西方总是用来指艳日,丰盛与富饶。她在他心中,始终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跟人说,追悼会是在贤良寺举行,那一天,他的泪就没有停过。他渐渐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一本书,慢慢翻到最后一页。有人央求他给林徽因的诗集再版写一些话,他想了很久,面容上掠过很多神色,仿佛一时间想起许多事情。但是最终,他仍然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他说完,闭上眼睛,垂下了头,沉默了。
 
读到这里,一刹那哽咽无语。那个时代的人,对于感情十分珍惜爱护,爱一个人大约便是永远的,一生一世的事。因此爱得慎重,恒久。金岳霖从未对林徽因说过要爱她一辈子,也没说过要等她。他只是沉默地,无言地做这一切。爱她却不舍得让她痛苦选择,因此只得这样沉默。因为,能够说出来,大约都不是真的。
 
纵观如今的爱情,都是一丝一毫付出要求回报,男女计算付出,一如计算基金汇率,赔本生意,谁肯做。若自觉有些许吃亏,一定加倍讨要回来。
 
面对这样可怕的现实,再看看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时候那样动人心魄长远的爱,真是让人感慨万分。短暂的爱固然不难,难的是你永远在他心中,到老他都无法忘记你。每次想到你,他会情不自禁地轻轻微笑起来,然后发出深深的叹息......之后便是沉默,沉默之下,原本是有千言万语的,可是已经不必说了。那样的你,在他心中,便是独一无二的人间四月天了...... 

 

 

最美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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