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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与扬州的一生情缘

(2009-04-01 09:58:25)
标签:

清代

大画家

郑板桥

扬州

情缘

文化

分类: 撷英文杰

郑板桥与扬州的一生情缘

 

                                                                  (原创/随笔)

 鸣谢:新浪文化博客“读书随笔”栏目收录推荐!草根名博"大讲坛"栏目首页推荐!

 

    作为一代画师的郑板桥,在中国的影响力,几乎可以达到妇孺皆知的地步。纵观板桥的一生,其与扬州渊源至深,缘不可解。可以说,没有当时扬州浓厚文化及繁荣商业等环境的育养,就不可能有郑板桥的杰出艺术成就;而如果没有郑板桥之独领风骚的“诗书画”三绝,就会使“扬州画派”的鲜明个性及其影响力黯然失色。此也便激发了笔者的极大兴趣,而欲追寻于板桥先生在扬州的踪影,以及他与扬州的不解情缘,以飨读者。

 

 

                             生长于扬州府兴化县

    郑板桥,学名燮、字克柔,乳名麻丫头。板桥是他后来自改的名号。据板桥所述,他家所住的城东南有一片竹园,门临城河,古板桥横跨而过,景色十分的优美;因他自小时候经常到桥上玩耍,后来便自号“板桥”。郑板桥出生于清康熙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子时(公元1693年11月23日零时)。虽然他的出生之地,在今天属江苏省泰州市所辖的兴化市,但在当时是属于江南省扬州府所管辖的兴化县。因于此,说郑板桥是扬州人,亦不为过。

    历史上,由于扬州的水陆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加之当地物产的丰茂,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使扬州自古便是一方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而商业与文化的相互促进且繁荣,竞相辉映出扬州这一历史文化名城。自我国唐朝时,即有“扬(州)一益(州)二”之说。以宋人洪迈所著的《容斋随笔》为据,该书记述道:

“唐世盐铁转运使在扬州,尽斡利权,判官多至数十人,商贾如织,故谚称‘扬一益二’,谓天下之盛,扬州为一而蜀次之也。杜牧之有‘春风十里’‘珠帘’之句,张祜诗云:‘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徐凝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其盛可知矣。”

 

    历史上,虽然扬州随着朝代的更替,几经兵火乃至屠城之难,以致盛极而衰。但待到时局重新安稳,民众乐业之后,扬州又会在短短十几至多数十年间里“旧貌变新颜”,焕发出更加繁华、优雅的新姿。郑板桥成长的过程,也正属清朝政权走向稳定,社会主流意识由原来的抵触情绪,日趋转向到“经世致用”上来了。而名城扬州,则在通过数十年的休整之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荣:大运河上“百舸争流”,瓜洲渡口“星灯辉映”,扬州路边“舞榭歌台”,官府商家里“文人雅集”,书画店铺中“一掷千金”。此时的扬州,其繁华之气已胜于昔时的“天堂”——苏、杭。

郑板桥是出身在一个“诗礼传家”,但“家道贫寒”的家庭中的。他的祖父名湜,字清之;生父名之本,字立庵。郑湜曾为县学上的一员小官,但因薪俸绵薄,还得靠种田养家。到郑父立庵之时,仅靠种田收入已不能维持全家生计。好在立庵先生有文化底子(禀生),便能设馆教书以补贴家用。但有时仍要向亲戚或邻居借米煮饭,以填饱全家的肚子。

    板桥的幼童之年,是以他的父亲“为师”的。因郑父在家中开设私塾,板桥便跟班就读。郑家的堂前屋后都种有竹子,板桥打小时候就得与青竹为伴。在冬天里,其乳母费妈妈将竹竿制成窗棂,糊上一层薄薄的白纸,既亮堂又可防风。那阳光把竹的影子投射进来时,随着外面的风儿摇动,就成了一幅幅飘浮的墨竹画。板桥看到觉得非常的有趣,便扒在窗户上拿纸对着竹影描摹,描完了一幅再换一幅。他的艺术细胞就是这般“无师自通”地、逐渐育养出来的。

    需要指出的是,郑板桥对文学及艺术的追求,几乎是“诗书画”并进的。他在习字和做诗文上,得到了其外祖父(汪翊文)、父亲,以及师(名士陆震)、友(王国栋与顾万峰等)的悉心指导和点拨。在《清史列传》书里,说到郑板桥“少工楷书”。而板桥后来则在《署中示舍弟墨》中,自称:“字学汉魏,崔蔡钟繇,石碑断碣,刻意搜求。”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郑板桥刚好30岁。这年他参加了县学(秀才)考试,但未等到发榜下来,父亲即已病逝。板桥家贫得只好卖尽了父亲的遗书,来安葬父亲,但还欠下大笔的债务。待县里发榜下来,郑板桥虽然中了秀才。但是,这并不足以解除他所面临的困境。讨债的人轮番上门,其中包括有亲戚、朋友也乘人之危。不得已,他就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是为躲债,二是想出外另闯一番天地。板桥的心愿果然是实现了。这里面有他缘遇各路贵人,得赏识并相扶的因果。

    郑板桥躲债到焦山时,住在别峰庵里(因为寺院可以免费吃住),寺院主持(兴化人)对他相当的好。在这里,他遇到了扬州大盐商马秋玉。马秋玉是一位儒商,特别喜欢文人,还乐善好施。马秋玉十分欣赏板桥的才华,了解到他是躲债到此,就热忱地邀请板桥去自己的住地做客。马秋玉一边同板桥论文说艺,一边吩咐手下送去几百两银子到他的家中,帮助还债并安排其家里的生活。

 

 

                            青年扬州的十载卖画

    雍正元年(公元1724年),31岁的郑板桥来到扬州城卖画。这是他第一次在较长时间里,跟扬州的“亲密接触”。板桥把这段时间自喻是:“十载扬州作画师”。虽然其间,他曾经耗时两年多,出游过江西、湖南、湖北、四川、陕西,以及山西和北京等地;他也曾驻足扬州天宁寺潜心研习“举子业”,间或返回兴化老家暂伴亲人。但主要有两点可作诠释:一是他的主要落脚处在扬州;二是卖画、写字和作诗,已是他生活中的不可或缺。

    处在“漕运中心”的扬州,此间正是盐商的全盛之时。“贩盐”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因而盐商们大多富得流油,有不少甚至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那些盐商们喜欢斗富,也好风雅。他们除了玩乐之外,醉心于收藏名人字画,而且购买价越高,越觉得能显示其“尊贵”身份。这样也刺激了一些“中产阶层”的置画装饰的胃口,形成了一个扬州“品字画、颂诗书”的、这风流儒雅的良好氛围。

    这也吸引了大批的书画名家、文人高士们,趋之若鹜地驾临扬州,以开挖能够使他们大显奇能的乐土。这其中关键因素在于,扬州的大盐商中,也有一些文化和艺术素质较高的人。比如曾给郑板桥排忧解困的马秋玉,同其弟马曰璐,为扬州的八大盐商之一。他们也雅好诗文,喜结文士。“二马”在扬州建有一处“小玲珑山馆”,辟有丛书楼、觅句廊、藤花书屋等亭楼雅处。特别是丛书楼,藏书多达十余万卷,被《清史列传》称之为“江北第一”。该藏书还免费供人借阅。

    马氏兄弟还在天宁寺西侧营建了一座别署,取名“行庵”。凡路过扬州的名士文人,乃至“淹雅恬退之人、阒寂荒凉之辈”(《沙河逸老小稿》),均盛邀他们小住,并赠银以济难。板桥到扬州,也就成了“二马”的座上客,并得到他们资助,安排住在“行庵”隔壁的天宁寺的枝上村中。板桥在这里食宿无忧,还能卖些画赚银子养家,又可以读书会友、准备“应举”的功课,便安心地寓居于斯了。

    除了“二马”,还有大盐商如程梦星、郑侠如和汪玉枢等,也分别在扬州城内建有多处书院和雅舍,对云集于扬州的四方文士以礼而待,并且不惜重金地资助他们作文、出书。就是这些个乐善好施的盐商,还曾经对《儒林外史》及《红楼梦》的两作者,给予过直接或间接的帮助。此使得扬州的文风盛极一时,各类奇才异士“奔走而归之”,造就了“海内文士,半集维扬”的繁荣景象。

    正值青壮年时期的才华横溢的郑板桥,为此写下题为《扬州》的七律诗四首。这是描述扬州春夏秋冬四景而成的组诗,里面留下了他对扬州的特殊感受,也包括对其繁华背后隐忧的深刻思考,不乏为研究当时扬州景象的历史资料。该诗曰:

    画舫乘春破晓烟,满城丝管拂榆钱。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载花算种田。雨过隋堤原不湿,风吹红袖欲登仙。词人久已伤头白,酒暖香温倍悄然。

    廿四桥边草径荒,新开小巷透雷塘。画楼隐隐烟霞远,铁板铮铮树木凉。文字岂能传太守,风流原不碍隋皇。量今酌古情何限,愿借东风作小狂。

     西风又到洗妆楼,衰草连天落日愁。瓦砾数堆樵唱晚,凉云几片燕惊秋。繁华一刻人偏恋,呜咽千年水不流。借问累累荒冢畔,几人耕出玉搔头?

    江上澄鲜秋水新,邗沟几日雪迷津。千年战伐百余次,一岁变更何限人。尽把黄金通显要,惟余白眼到清贫。可怜道上饥寒子,昨日华堂卧锦茵。

 

     诚然,以郑板桥当时的画艺水准,想在高手如林的扬州出人头地,还是相当困难的。扬州的画坛,曾一度被著名画师石涛的惊世艺术所笼罩。石涛在此独领过风骚数十年,把扬州人的艺术鉴赏眼光培育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准确地说,板桥在扬州得人赏识,一是因为他有才气;二是在于他年青可为!

    聪明的板桥,决心发挥其书法之长,专攻于平生所喜好的兰竹石之物。并细研、体悟石涛这方面画作里的神韵,“学七抛三”,删繁就简。再配上自己拿手的古诗赋予高意,长题短跋,点缀画间,可谓齐矣!怪也!美哉!

    板桥秉承“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儒家精神,偏偏只就学到了石涛的狂放与酣畅,将其融会进自己的秀润、灵动之中;然后再师以八大山人的减笔法,以及其简约风格,最终形成自己洒脱、疏朗、秀润的特色,得以鹤立扬州画坛而独领风骚!郑板桥的一位挚友,董伟业在他的《扬州杂咏》诗里,真诚地赞美并肯定了板桥的艺术成就。该诗言道:

                            湘兰淇竹高人格,写照传神不在奇。

                            法拟石涛能用活,板桥居士是吾师。

 

 

                           中年扬州的艳遇奇缘

    清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郑板桥(时年四十)赴南京参加乡试,得中举人。这可是大喜之事,然而板桥却难已高兴起来。因为这时候,他的双亲早病亡了,他唯一的儿子也死于七年前(其有一子二女);而给他最大的打击,是贤妻徐氏于去年病故。想到此间,板桥不禁悲从中来,含泪写下《得南闱捷音》诗,以表心迹:

                           忽漫泥金入破篱,举家欢乐又增悲。

                           一枝桂影功名小,十载征途发达迟。

                           何处宁亲惟哭墓,无人对镜懒窥帏。

                           他年纵有毛公檄,捧入华堂却慰谁?

 

    以板桥诗中所言,即他的科考之途从三十岁得秀才起,十年后始中举人,“发达”够迟了!故而他还想要考中进士。此为科举顶峰,方便进入仕途,实现士人“兼济天下”的远大梦想。然而,当他客居杭州备考了近一年后,却没有参加到全国会试的行列中,又得要等待三年了。其原因何在?依板桥所言,说是“为忌者所阻,不得入试”的(据引《刘柳村册子》)。板桥只好先回到扬州卖画度日。不料却有一桩奇缘,在扬州等着他,算让他心花怒放了一大回!

    这是发生在雍正十三年(公元1235年)春天里的故事。那天,板桥兴致特高,信步漫游到了扬州城北门外。他随后一路踏青赏景,不知不觉地走了十几里地,来到一叫做玉沟斜的地方。但见这里“树木丛茂,居民渐少,遥望文杏一株,在围墙竹树之间”(引自《板桥偶记》,以下意译)。于是板桥好奇地走上前,叩开了并未闩紧的墙院门,直接走入院内,徘徊在那株文杏树下,观花叹景。

    赏完花,板桥转过头得见一老妇人,手捧着一壶茶,正坐在旁边草亭内,两眼盯住自己看哩!板桥赶紧上前,同老太太打招呼,又得见亭柱上,贴满了正是他所作的诗词。让板桥的心里头,是温暖无比,更万分地开心!他不由得发问道:

      “您认识这写诗词的人吗?”

       “但闻其名,不识其人。”

       板桥即答:“我就是郑板桥啊!”老太太听说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郑板桥先生。高兴得跳起了脚,一边向正屋里走去,一边高声地叫喊:“乖闺女啊乖闺女!快起来呀!板桥先生来咱们家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板桥腹中闹起饥荒。老太太热忱地下橱做饭,招呼着板桥厅屋坐下,让他稍等片刻。

    饭毕。小女子(时年17岁)也梳妆完了,艳妆、碎步地迈出了闺门,向板桥施以大礼,再拜而谢道:“奴家久闻公之名,读公之词,喜爱甚极。闻公有《道情十首》,感人肺腑,泣于鬼神。敢请为奴家书写一幅,以便日读夜拜,如何?”

    板桥一直以来虽然心高自负,以“济世”情怀为出仕苦谋,为宿志歌吟,但命运多舛,发达待日;以致空老发白,名不见经传,艺未骚扬州。不曾料想,今日村野茅舍里所见所闻,板桥寒生的感事之墨,竟然不径而入了“寻常百姓家”,还勾得俊俏小女子春心荡漾!板桥心里美滋滋地,也不禁情为所牵,惜以所缘,当即便允诺了为“小美眉”亲书己诗的要求。

    板桥是一个纯爷们,也是一个极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当笔砚拿上桌来,纤手磨着墨、老妪铺起纸时,板桥则若有所思地,谱起他的心曲来。待板桥挥笔将《道情十首》书毕,便请老太太再铺上一张纸,说是要立吟一阕《西江月》,书写出来赠与小美眉存念。词曰:

              微雨晓风初歇,纱窗旭日才温;绣帏香梦半朦腾,窗外鹦哥未醒。       蟹眼茶声静悄,虾须帘,影清明;梅花老去杏花匀,夜夜胭脂怯冷。

 

    板桥词中这梅花老、杏花匀的,还夜夜香梦!不过,那“母女皆笑领其词意”!这便是板桥的得意之作——扬州城郊艳遇记。该位俊俏闺女,就是后来嫁给他的饶妾氏——饶五姑娘。

    板桥在乾隆元年(1736年)考中了进士。却因于他年龄偏大(时44岁),仪表欠佳,朝中又无人关照,便未能被授予官职。他只得再回到扬州卖画度日。板桥这一次以新进士的身份下扬州,可谓实现了他的“双丰收”:一是他娶得美人归——践履了跟饶五姑娘两年前的婚约。这对老夫少妻,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二是他的“科考之路”已经走到了“光辉顶点”。现在可以安心下来专意研究画技,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艺术水准,使自己能够名垂扬州!

    板桥这次在扬州研画、卖画,总共呆了的四年多。直到他被朝廷授任山东范县县令时,才便远别于此地十又二载。这几年既是板桥的人生之秋,也属于他画艺上的成熟期、收获期。他在这段时期,画出了不少的精品,也总结出诸多可供后人参考及学习的经验与新论。在立身行事上,板桥有一句名言就是“怒不同人”。庄子有“大鹏怒而奋飞,展翅如云”之言;古人有“草木怒生”之说。板桥之怒,有着他发愤的内涵。怒不同人,即是以独到的见解,吸取众家之长,行成不同于别人的特色。所谓“删繁就简三秋树,领新标异二月花”,正是板桥所追求的艺术风格。更为重要的是,他与其他画友,如李鳝、金农等一道,共同推动了“扬州画派”的产生和发展壮大,使之后来成为中国画史上的一个重要流派,也即闻名于海内外的“扬州八怪”(实非限于八位画家)。

     如在板桥所写的《绝句二十一首》组诗里,就将当时名气还不够响亮的扬州才俊,一一在诗里赞许,并为他们题序立传,颂之于世人。这其中被后世列入了“八怪”的人,便有罗聘、黄慎、李鳝、边寿民、金农和高风翰这六位。又如板桥后来,虽就任于山东范县的县令,但他仍然跟扬州的画友们保持者密切联系。板桥曾在想念朋友时,一鼓作气地画出三幅石头,分别赠寄给高风翰、图清格和李鳝,喻比相为“石友”。示之以挚友之情,当坚如磐石。

 

                            晚年扬州的大显身手

    清乾隆十五年(公元1753年),六十一岁的郑板桥被罢官,随后便归来扬州,以卖画为生。扬州八怪中的李鳝及金农等几位挚友,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了。就在盛大的聚会宴席上,朋友李葂(扬州八怪之一)为郑板桥撰写了一幅对联,让众人拍手叫好:

                                 三绝诗书画,一官归去来。

 

    板桥为扬州画友们的一片真情厚谊,而深深地感动着。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当场挥毫,画了一幅竹子图,并题诗以示心迹:

                           二十年前旧酒瓶,春风倚醉竹西亭。

                           而今再种扬州竹,依旧淮南一片青。

 

    从此以后,板桥便一直呆在扬州卖画。日子过得虽说清贫,但这是他艺术上最成熟、最辉煌的高峰时期。板桥熔诗、书、画、篆刻,及独特的题跋艺术为一炉,开创了中国文人书画的新天地。板桥与他的同道们,相携互励,切磋学问,承八大、石涛之卓术,师造化而开新风,共同把扬州画坛打造成了一块独领海内风骚的艺术宝地。“扬州画派”之“怒不同人”的新风卓格,从而震惊于天下,一超当时黄山、华亭、姑熟甚至吴门等画派,享其特殊的盛誉及地位。

    乾隆二十一年早春二月的一天,板桥精心策划,特地邀请了他的七位好友,共聚于扬州竹亭西,以作“一桌之会永日欢”。出席这次被后人传之为美谈的、“文艺聚会”的七友分别是:程锦庄、王文治、于文浚、黄慎、金兆燕、李御和张宾鹤。他们相约好,包括板桥八人,每人出份子一百钱,欢聚一天,所行之事乃是从早到晚的、不停地饮酒、赋诗、作画。

    来到中午时分。既是高翰凤之徒,又曾拜师板桥名下的朱文震(精工诗、书、画、篆),从济南回到扬州,听闻板桥师在竹西亭与文界的高人们聚会,便连忙赶来助兴。此使得板桥更是喜之不禁了,便于聚会上作出一幅《九畹兰花图》。画中的九蔟香兰,风姿各异,竞相争艳,将聚会中的友谊气氛以及艺术情调推向了最高潮!板桥还特别题诗以记:

                            天上文星与酒星,一时欢聚竹西亭。

                            何劳勺药夸金带,自是千秋九畹青!

 

    到第二年(公元1757年)的阳春三月,一次规模空前的,不仅中国文学史上、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所罕见的扬州文人大聚会,在其著名的风景区——红桥隆重上演。这是一次由官方出面主办的,聚集扬州的庞大文人雅士群体、以及众多社会名流参加的文化盛会。该盛会称名为“红桥修禊”。修禊是中国古代的传统民俗。古人为除不祥,在春秋两季,到水边举行一种祭祀活动,称之为修禊。传至唐代,确定在每年的三月初三日为修禊。到后来,也演变成并不只为去邪,而成了民间的春游高宴的大聚会。

     这一次扬州的“红桥修禊”,是由官至三品的扬州“两淮盐运使”卢雅雨出面召集、并主持的。卢雅雨虽为朝廷重要命官,但又是一位品德高尚,文化修养极高的风雅之人。卢雅雨对郑板桥也非常之赏识,曾于二十年前,就给予板桥在扬州的谋生,施以莫大的帮助。扬州的红桥,横跨于著名的瘦西湖。其始建于明朝,因有九曲朱栏,便得名叫红桥。又因红桥形似垂虹,亦别称虹桥。

    清初的著名诗人王渔洋在扬州为官时,曾经两度主持“红桥修禊”,留下了不少的佳诗好词。还有《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康熙年间任官扬州期间,也亲自主持过“红桥修禊”。所以到红桥修禊,就成了扬州文人官办聚会的传统节目,并且必由文采高扬的官员亲自主办和主持。但以前的数次,都没有这一次的卢雅雨举办的盛大,并且影响深远。卢雅雨的主持,以他即席赋诗“七律四首”,作为众人首倡。板桥也当场作了《和雅雨山人红桥修禊》四首诗。该诗把“红桥修禊”的盛事过程与盛况气氛,以精炼语词进行了宏观的扫描。现录其中的第二、四首诗如下:

        年来修禊让今年,太液昆池在眼前。迥起楼台回水曲,直铺金翠到山巅。花因露重留蝴蝶,笛怕春归恋画船。多谢西南新月桂,一钩新影暗中圆。

        草头初日露华明,已有游船歌板声。词客观河千里至,使君风度百年清。青山骏马旌旗队,翠袖香车绣画城。十二红楼都倚醉,夜归疑听景阳更。

 

    板桥在和诗后,还余兴未尽,又即作《再和卢雅雨四首》。其中有两句,写实出当时官吏与民众,皆受到了这次文化活动的熏染:“皂隶解吟笺上句,舆台沾醉柳边城。”盛会之后,共录得计两万余首诗,和者达七千多人,编辑了三百余卷。作为重要演员的郑板桥,躬逢其盛,这是他生涯中的最后的辉煌!

    乾隆三十年(1766年),板桥病逝在他的扬州府兴化县老家,终年73岁。笔者在此也无须多言了。板桥之生之艺之名望,之喜之怒之情缘,实与扬州是声息相通的。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两者之间是“同呼息、共命运”!有此两者的情缘相依,彼此呼应,郑板桥有得美名流芳,而扬州则先骄名城久世!

 

 

 

 

                                    2009年3月20日完稿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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