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童年
(2013-01-07 18: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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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品童年撒欢儿情感 |
自小生长在鱼米之乡,那鱼米之乡可不是自封的。
小时候的家乡水很丰富,坑里、河沟里到处是水,有水的地方也就有鱼,荷花满塘,田野里种植着大面积的小麦与水稻。
小时候的农村,是什么时候农忙,就什么时候放假,印象中有暑假、秋假。
夏天,收麦的时候。
是老师领着我们这伙放假的孩子拾麦子,也就是捡收割时拉在地里的的麦穗。
一般情况下,是收工的时候把捡来的麦穗集中交到生产队,也有特别的时候,孩子们犯馋了,经过老师的允许,就拿着麦子去换黄澄澄的杏。
几个孩子代表去换杏子了,我们这伙孩子就地休息,心里巴望着早一点吃到想象中酸酸甜甜的杏子。
往往等杏子来了,刚摘下的杏,未经捂熟,吃到嘴里的往往是酸溜溜的,几乎没有甜味,孩子们一边吃一边吸溜着嘴,甚至有的连哈喇子都酸出来了。
拣来了嫩一点的麦子,我们会架起柴火烧着吃,家乡的人叫燎麦,燎过的麦子黑黑的散发出浓浓的麦香,用手搓掉皮后,一把捂进嘴里,硬硬的、粘粘的、香香的吃着很筋道。
当然了,嘴角除了溢出的白汁还有抹在嘴上、脸上的黑灰,吃完后的孩子们都像花脸猫。
有时候,孩子们边吃还边往对方脸上抹灰,打闹声、取笑声在田野里飘荡,让田野变得热闹异常。
小时候,老家的河沟里到处都有鱼,蜗螺牛,河蚌。
逮鱼的时候,我们会把一条沟的两头用泥堵上,然后所有的孩子们,都在沟里用手用脚把水搅浑,鱼受不了这种折腾,不得已,把头露出水面,张着大嘴喘口气。
这时候,手疾眼快的伙伴们一把下去,鱼儿就攥在了手中。
他们有时候还猫着腰,手在脚底下的黑泥里摸,也能摸到鱼、蜗螺牛还有河蚌。
我很羡慕他们的能耐,只是自小胆小、手脚笨,怎么也学不来。
我就是那个看鱼的孩子,别人逮的鱼都交给我,放在一个罐子里,我守着。逮着了,我兴高采烈,仿佛那鱼是我逮的一样。许多时候,我看他们捉鱼或默默发呆。
小时候曾幻想,搭个梯子就能上到月亮上去;从地下挖个洞,一下就能通到美国去。长大了,学了知识,才知道那种想法是多么可笑。
秋天,割稻的时候。
大人们忙着割稻子,孩子们也随大人撒在田里,忙着捆稻子,把大人们割倒的稻子捆好,集中在一起,运到场里。
随后,就是晚上挑灯夜战脱粒了。
大人孩子在场里打稻子,大人用打稻机脱粒,孩子们传递,其间,夹杂着机器的轰隆声,孩子们的欢笑声,还有大人们时不时冒出的、为了赶走磕头打盹的困意,讲出的乡间笑话惹来的大笑声。
马灯高高悬挂着,飞蛾与小虫子们不顾死活的向光明奔去,灯晕下躺了一片虫子们的尸体。
新稻谷晒干就脱粒成雪白的大米,大米又加工成米面,用米面做成的锅饼,刚出锅时很黏,用牙咬一口,一拽很长;凉了的大米面锅饼,泛着青光,透亮透亮的,像塑料制品,硬硬的,咬起来很费劲,如果想磨牙锻炼牙齿,用凉透的大米锅饼绝对好使。
童年的回忆,总与玩和吃有关,因为那时候人们的生活都很清贫,能吃得好那是最美的梦了,童年的玩简单纯粹,是那种没有任何压力的轻松与快乐。
未收割前的,平原的田野是一望无际的,成熟了的稻谷,泛着金黄的颜色,垂着沉甸甸的头,做沉思状。夕阳晚照把橘色的光晕洒在田野里,像为田野着了色,那是成熟的颜色,也是温暖的颜色,更是丰收后农民喜悦的颜色。
金色的田野,让我难忘,金色的童年虽已走远,却印在了脑海里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