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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生活变迁随笔/感悟感悟随笔新西兰白由 |
是造物主的恩赐,在给这片大地调色时用了那么纯的色,大块的蓝,大块的绿,大块的白.这才使我有了机会徜徉在这些大色块之间,让思绪飞扬,让那颗被滚滚红尘染的斑斓的心在这里静下来,纯起来,思绪也很快被南太平洋的清风理清,于是一片片的随想象白云一样飘过,有时觉得很惬意、有时会又会觉得心里一派空灵。
刚踏上这片土地时,觉得空气是如此得透明,清风吹走了一路的风尘,通体凉爽,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目光在不停地捕捉着一切。在朋友家安置好行李后拿起相机就往外跑,朋友家在一个高尔夫球场旁,绿草上的露珠晶滢透亮,我举起相机拍下了那画面,我正为自己的作品沾沾自喜时,一辆车在我身旁停下,出来一位中年的金发女士冲着我就吼,她瞪着园园的眼睛,我只看见她嘴在动,听不明她在说什么,我想她一定以为我拍了她的照片,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做,心里满是委屈,却没法和她交流,这就是我到新西兰的第一个欢迎词了。
来到这块陌生的土地时象大多数的新移民一样,困难重重,幸运的是我得到一批老华侨们的帮助,他们从生活的点点滴滴教我,带我走进了这个社会。
我曾在鲁特鲁瓦市拜访过一位华侨朋友的母亲,老人家八十多岁了,在这里土生土长.一进她的家就看见墙上挂的十三幅她孙儿孙女的照片,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四方帽。老人用夹作英语的广东话自豪地告诉我,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有出息了.我面对着这十三幅照片眼睛湿润了,我见过他们中的几位,有的在工作上打过交道,确实是品质优秀的人才,我认识其中一位是中学的副校长,因年轻有为被同行所赞赏.他们的祖先来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淘金时,可能已经想到这一天了,要不哪来的力量度过那些艰辛的岁月。
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常和他们中的另一位交谈,他是一位医生,我们谈到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时,他的目光眺望着北方,他说他很羡慕我,因为我会讲中国话,他只会讲英语.我在中国有同学,朋友和亲人,他没有。他说自己只留下中国人的模样,别人都认定他是中国人,他和中国有无法割舍的情愫,可是中国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遥远的.我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我的儿辈孙辈将会和他一样吗?他们会得到......他们会失落......
几年前,我告诉在国外出生的堂妹我买了房子和家具,她说:"那一定很美,一定很中国化."我当时刚来到这里,不明白为什么她把家里装饰的美和中国化会联在一起.
几个月前我去中国出差,顺便买了一个集装箱的家具,我新建了一间房,英国乡村式的设计.在买家具时我已经无数次的提醒自己要风格一致,可是当我回来打开集装箱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大多数都是具有中国明清风格的家具,有张大餐桌是按中国二千多年前春秋时期的风格设计的,好在房子和家具同属于传统式的。五千年中国文化已经渗进了我们骨子.身在其中没有太多的感觉,无论是时间和空间拉远一定的距离时,就会有向心力将你拉向自己的文化,时间长了这种向心力会渐渐地减弱,但是依然存在.
我爱这里的云,因为她洁白纯净;我爱这里的湖,因为她清澈宁静;我爱这里的草木,因为她四季常绿;我爱这里的花卉,因为她没有一点做作,自然地点缀着大地;我爱这里的空气,因为来到这里后才知道什么是"透明的空气";我也爱这里的雪山,因为我喜欢她在不同光线照射下所显出的那种神奇,但是我还没能找到那种中国山间里的灵气.
这里的自然景色之美让全世界的人赞叹,当在这里拍摄的"指环王"获奥斯卡奖时,世界上有更多的人都对这里向往.我也为之陶醉.但是我当出现审美疲劳时我会觉得真的是美的"慌".这种"慌"可能是因为美景的背后缺少厚重历史的支撑.
人在他乡,酸甜苦辣,或得或失,片片白云已经向远处飘去,我还站在这块坚实的土地.
2007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