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茶马古道”之十一（从东达山口至昌都组图40张）

傍晚七点半，车到昌都，不到三百公里的路开了一天。昌都号称“藏东名城” ，是西藏的门户，一九五五年，中央政府在这里与英国支持的西藏贵族打过一仗。当时上层在乃琼寺占卜，结果是不能打，打则必败，但是上层还是开战，结果大败。车子沿澜沧江开入昌都，城建在江两岸，狭小拥挤。下了车便不知所以，站在街头发呆。

天光渐暗，说话也听不懂，街头人来人往，还有不少闲汉，不知做什么的，说什么听不懂，用眼盯着你，在街上匆匆走了一趟，问了两家旅店，最后还是住昌都客运站办的旅社，虽然质次价高，但是方便，下楼就可以买票。

这地方号称是标间，只有一床二椅一桌一电视，其它都没有，喝水上厕所都在外面，公共的，更不要说洗澡了。说话听不懂，走廊灯光昏暗，房间气味很大，吃剩的食物也不清理，找服务员根本不搭理你，值班室里电炉子烧的暖暖的，炉子上的壶里的开水冒着热气，你喊她头都不抬，说：“你先过去，马上去。”等了半天不见人，再去值班室，还在打毛衣。求人不如求己，把那些乱七八猎人糟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把那条被污秽的被子处理掉，当我请求加被子，回说没有。看看有电褥子，插上电半天竟没有反应。看来挨冻是免不了了。值得庆幸的是那只原本开关已经坏掉的电水壶，在我的仔细观察，反复试验下竟然能用了，心里一阵欣喜。

我想到作家马健，游走于藏地，那年在羊卓庸措，那排电线竿还在，只是老兵已经走了。宝石蓝般的湖水，天上的白云，草地上的羊群。传奇的故事只在作家的文字里。住处的窗外有一只很大的排风扇，巨大的声响，挂着油污，我幸庆幸它不久就停了，但是它眦牙裂嘴的样子还是让我不舒服，心里有压力，似乎它随时都会再疯狂的转起来。

卫生间外有有两个水池，其中一个堵了，半盆的污水，两个厕所一男一女，一个有灯一个没灯，有灯的男厕所光特别亮，不大的厕所角角落落被照的清清楚楚，那些污垢不想看都不可能。

我脑子里老是浮现出白天车上那四个芒康的藏人，三男一女，女的年龄最大。三个男人是送她来昌都看病的，这老太削瘦，手伸出象枯树枝一般，三个男人头上的红头绳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