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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百岁名臣高允为何被称为圣人

(2014-12-05 09:24:26)
标签:

文化

历史

北魏

名臣

高允

分类: 我的读史笔记

北魏百岁名臣高允为何被称为圣人

 

高允,“字伯恭,渤海人也”,北魏名臣。高允出仕很晚,出来做官时已经四十岁了。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神麚jia 三年(公元430年),世祖(太武帝拓跋焘)舅阳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将军,镇邺,以允为从事中郎,年四十馀矣。”

高允虽然出仕晚,但是为官时间很长,他历经北魏世祖太武帝、高宗文成帝、显祖献文帝、高祖孝文帝,辅佐四位皇帝,历时五十八年,伴随着北魏王朝一步步走向巅峰,他本人更是享年九十八岁,可谓北魏第一人。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高允)宜其光宠四世,终享百龄,有魏以来,斯人而已。”

就是说,高允一生荣耀四朝,享百岁,北魏以来,仅此一人。有意思的是高允早就知道自己能有百岁之寿,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何被人称为圣人呢?

高允生于公元390年,时为北魏太祖道武帝(拓跋珪)年间。高允是个孤儿,父亲高韬早亡。高允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为当时的大名士崔玄伯看好。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允少孤夙成,有奇度,清河崔玄伯见而异之,叹曰:‘高子黄中内润,文明外照,必为一代伟器,但吾恐不见耳。’”

就是说,崔玄伯看到高允非常惊讶,认为这个孩子必成大器,但他恐怕是看不到了。崔玄伯出身北魏著名望族清河崔氏之门,他儿子崔浩与高允同朝为官。崔浩地位显赫,位居司徒。崔玄伯死于北魏泰常三年夏,即公元418年。

高允十几岁时将家产分给两位弟弟,自己入沙门当了一名和尚,法名法净,但是时间不长,不久便还俗了。高允性好文学,担挑着书箱,千里就学。他博通经史以及天文术数,尤其喜爱《春秋公羊》。

北魏世祖太武帝神麚三年,即公元430年,高允在征南大将军阳平王杜超府中任从事中郎,不久,该府解散,高允回家教书。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受业者千余人。”在那个年代,这是个不得了的数字,可见四十岁的高允已经有很大的学名和影响力。后再次被朝廷所征召,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神麚四年,(高允)与卢玄等俱被征,拜中书博士。”此时的高允地位并不显赫,只是在宫中做一名普通的文案侍臣,后迁任侍郎。

高允学问精深,不仅博通经史,还精通天文术数,有一件事颇能说明高允在这方面的才能。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世祖太武帝)诏允与司徒崔浩述《国记》,以本官领著作郎。时崔浩集诸术士,考校汉元以来,日月薄蚀、五星行度,并识前史之失,别为魏历,以示允。允曰:‘天文历数不可空论。夫善言远者必先验于近。且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此乃历术之潜。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人讥今犹今之讥古。’”

就是说,崔浩奉诏撰述国史,考校以来的天文律历,对前朝的记述多有讥评。高允崔浩说,对前人的记述最好不要凭空而论;又说凡事都有原因,比如汉代史官将本该在三月“五星聚于东井”的天象记在十月是有目的的, 其目的就是要在皇帝面前故弄玄虚,以显其神。而我们现在不能指出其错谬,恐怕将来后人讥讽今天的人就像我们现在讥讽古人一样。

高允虽然长于历数,学问深不可测,但他从来不去推测时势事变,也不议论,高允得同朝好友游雅几次以灾异问高允。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唯游雅数以灾异问允。允曰:‘昔人有言,知之甚难,既知复恐泄露,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至多,何遽问此。’雅乃止。”

就是说,高允的好友东宫少傅游雅几次因天下发生灾变问高允。高允说,过去有人讲,要了解这个事非常困难,知道了又怕泄露,所以还不如不知。又说,天下妙理很多,何必一定要问这个呢。

高允学问深厚,先后北魏太武帝的两个孩子任秦王翰和恭宗拓跋晃(太子)的老师。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高允)寻以本官为秦王翰傅。后敕以经授恭宗,甚见礼待。”

秦王拓跋翰是北魏太武帝的三子,公元452年,世祖太武帝死,秦王拓跋翰为中常侍宗爱所杀。恭宗拓跋晃为太武帝长子,太子,公元451年,死于东宫,时年二十四岁。

北魏太武帝能将自己的两个孩子交给高允培养,其中一个还是太子,足见皇帝对他的重视和信任。太子拓跋晃死在即位之前,与高允师徒感情深厚。

高允料事如神,尤其是在司徒崔浩因罪灭门的问题上,更是洞若观火。有两件事:

一、《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初,崔浩荐冀、定、相、幽、并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恭宗谓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可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者代为郎吏。又守令宰民,宜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允闻之,谓东宫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校胜于上,何以胜济。’”

就是说,当初,崔浩一下子推荐了几十个人任郡县地方官。恭宗(太子)对他说,应先提拔那些长时间在郡县郎吏职位上的人,而让那些新提拔者补这些人的缺。但是崔浩坚持自己的意见,硬将这些人派遣到郡县的职位上。高允说,崔浩这是强逞自己的错误做法,而且还是对自己的上司,这怎么能行呢,恐怕要出事。

二、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是时,著作令史闵湛、郗檦性巧佞,为浩信待。见浩所注《诗》、《论语》、《尚书》、《易》,遂上疏,言马、郑、王、贾虽注述《六经》,并多疏谬,不如浩之精微。乞收境内诸书,藏之秘府。班浩所注,命天下习业。并求敕浩注《礼传》,令后生得观正义。浩亦表荐湛有著述之才。既而劝浩刊所撰国史于石,永垂不朽,欲以彰浩直笔之迹。允闻之,谓著作郎宗钦曰:‘闵湛所营,分寸之间,恐为崔门万世之祸。吾徒无类矣。’未几而难作。”

就是说,闵湛这帮人先是拍崔浩的马屁,把崔浩捧上天,接着彼此又互相吹捧,进而闵湛等人劝崔浩将所撰写的北魏《国史》刻在石头上,以彰显崔浩能秉笔直书历史的功绩。高允听到这个事儿,对人说,闵湛这么做,搞不好会给崔氏一门造下万世之祸。

果然没过多久,崔浩所撰《国史》中所记载的一些事情惹怒了一班北魏贵族,集体上诉到太武帝那里,崔浩被收监下狱,处死,灭五族。

高允为人正直淳朴,宽厚笃实,为人忠诚,不说假话,即使得罪人也在所不惜,甚至不顾自己的生死。从以下几件事上我们可以了解高允为什么被称为北魏第一名臣。

一、说实话不怕得罪朋友。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辽东公翟黑子有宠于世祖(太武帝),奉使并州,受布千匹,事寻发觉。黑子请计于允曰:‘主上问我,为首为讳乎?’允曰:‘公帷幄宠臣,答诏宜实。又自告忠臣,罪必无虑。’中书侍郎崔览、公孙质等咸言首实罪不可测,宜讳之。黑子以览等为亲己,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诱我死,何其不直!’遂与允绝。黑子以不实对,竟为世祖所疏,终获罪戮。”

就是说,有一位叫翟黑子的宠臣受贿,事发。此人问计于高允,高云说你应主动据实报告,又说你是皇帝的宠臣,如是表现出应有的忠诚,虽有罪但必无事。另有人对翟黑子说,如果你据实说的话,罪不可测。翟黑子很恼怒,说你这是诱我死啊!遂于与高允绝交。后翟黑子因隐瞒实情而获罪,被处死。

二、宁死不说假话。当初,崔浩被收监,与崔浩一起修编《国史》的人都受到牵连,高允也在其中。太子(恭宗)为保护自己的老师,对世祖皇帝说:“中书郎高允自在臣宫,同处累年,小心密慎,臣所委悉。虽与浩同事,然允微贱,制由于浩。请赦其命。”世祖问高允:“《国书》皆崔浩作不?”由于太子极力为高允开脱,此时高允只要回答说是,命就保住了。但是高允老实,据实回答说:“《太祖记》,前著作郎邓渊所撰。《先帝记》及《今记》,臣与浩同作。然浩综务处多,总裁而已。至于注疏,臣多于浩。”世祖一听,大怒说,“此甚于浩,安有生路!”

太子看到自己这位老师如此不配合,急出一头汗,赶忙说:“天威严重,允是小吏,迷乱失次耳。臣向备问,皆云浩作。”世祖问高允:“如东宫言不?”这个时候改口还不晚,哪晓得高允说:“臣以下才,谬参著作,犯逆天威,罪应灭族,今已分死,不敢虚妄。殿下以臣侍讲日久,哀臣乞命耳。实不问臣,臣无此言。不敢迷乱。”

这个人真让人无话可说。我相信北魏世祖与太子心里已达成默契,不杀高允,只是要他稍稍配合一下,但是这个人耿直的要命,就是不肯。世祖无奈,对太子说:“直哉!此矣人情所难,而能临死不移,不亦难乎!且对君以实,贞臣也。如此言,宁失一有罪,宜宥之。”这等于是皇帝自己给高允找了一个不死的理由。

后来北魏世祖处理崔浩一案,结果处以崔浩以下一百二十八人灭五族。高允又冒死直谏,认为不应该杀那么多人。最后,只有崔浩一人被灭族,其余的人只是一人被处死,由此而存活数千人。当时由于受牵连而被处死的宗钦感叹道:“高允其殆圣乎!”就是说,高允几乎就是圣人啊!

三、北魏高宗时,有一个叫郭善明的人,此人“性多机巧,欲逞其能”,极力劝高宗文成帝拓跋睿大起宫室。高允当面直谏,认为现有的宫殿足以够用,不必新建,况且修筑宫室工程浩大,所需人力物力众多,时间至少要半年,不宜仓卒动工,更不宜在农忙时开建,他又说:“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况数万之众,其所损废,亦其多矣。推之于古,验之于今,必然之效也。”高宗采纳了他的意见。

四、北魏显祖献文帝拓跋弘时,献文帝一度想废掉法定皇位继承人自己的长子拓跋宏(即后来的孝文帝),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叔叔京兆王拓跋子推,高允固谏不可这么做。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显祖时有不豫,以高祖(拓跋宏)冲幼,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诸大臣以次召问。允进跪上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劳神听,愿陛下上思宗庙托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显祖于是传位于高祖,赐帛千匹,以标忠亮。”

这种皇帝立接班人的事情既是家事又是国事,最难办,很容易得罪人,搞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一般人不愿意搅进去。

高允历事四朝,与政事多有谏言,如北魏世祖时,他谏言农事。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世祖问高允,“万机之务,何者为先?”高允说:“臣少也贱,所知唯田,请言农事。”北魏高宗时,高允就婚娶丧葬存在的陋习谏言。北魏显祖时,他谏言国家不仅在京城要办学,还应当在地方州郡办学,所谓“郡国立学,自此始也”。高祖孝文帝时,高允鉴于国家饮酒之风颇盛,作《酒训》以警示天下。高允敢言,不怕触怒皇帝,但是皇帝对他始终很尊重。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或有触逆,帝所不忍闻者,命左右扶出。事有不便,允辄求见,高宗知允意,逆屏左右以待之。”

就是说,高允进谏往往太过直言,言辞激烈,有时候孝文帝实在听不下去,只是让人把高允强行扶出去;或者让左右退出去,自己一人独对高允。

高允讲友谊,重感情,不求闻达,为官清廉。有这么几件事:

一、高允对太子舍命救他性命念念不忘。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恭宗(世祖太武帝拓跋焘的长子、太子,高允的学生)之崩也,允久不进见。后世祖召,允升阶歔欷,悲不能之。世祖流泪,命允使出。左右莫知其故,相谓曰:‘高允无何悲泣,令至尊哀伤,何也?’世祖闻之,召而谓曰:‘汝不知高允悲乎?’左右曰:‘臣等见高允无言而泣,陛下为之悲伤,是以窃言耳。’世祖曰:‘崔浩诛时,允亦应死,东宫苦谏,是以得免。今无东宫,允见朕因悲耳。’”

就是说,太子死后,这一天,久不入宫的高允看到世祖,两人相顾无言,只是流泪。群臣不解,世祖对这些人说,他怀念太子,当年崔浩一案,高允当死,如果不是太子苦谏,高允就被杀掉了。如今,太子死了,他高允还活着,所以看到我悲伤。

二、高允曾救助同僚的亲属。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初,尚书窦瑾坐事诛,瑾子遵亡在山泽,遵母焦没入县官,后焦以老得免,瑾之亲故莫有恤者。允愍焦年老,保护在家。积六年,遵始蒙赦。其笃行如此。”

就是说,当初尚书窦瑾因罪被杀,儿子窦遵亡命在外,窦遵的母亲收监坐牢。后来老人家因年老出狱,窦遵的亲朋没有一个去照顾老人的,高允将老人接到家中奉养,直到六年以后遇大赦,窦遵回来。

三、宅心仁厚,关爱下属。北魏太和年间,即孝文帝时,高允乘御马车摔伤。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其年四月,有事西郊,诏以御马车迎允就郊所板殿观瞩。马忽惊奔,车覆,伤眉三处。高祖、文明太后遣医药护治,存问相望。司驾将处重坐,允启陈无恙,乞免其罪。”

就是说,北魏孝文帝太和年间,朝廷有重大活动,用御马车去接高允参加,这当然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一次参加活动,马惊了,将高允摔伤,“伤眉三处”,摔得不轻。皇帝要将驾车者处以重罪,高允说自己无大碍,请求赦免其罪。

四、高允笃亲念故,关心接济亲朋。晚年的高允德高望重,皇帝允许其“乘车入殿,朝贺不拜”,又多有赏赐,高允却将这些恩赏全都分给亲朋。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孝文帝)特赐允蜀牛一头,四望蜀车一乘,素几杖各一,蜀刀一口。又赐珍味,每春秋常致之。寻诏朝晡给膳,朔望致牛酒,衣服绵绢,每月送给。允皆分之亲故。”

就是说,皇帝对高允赏赐甚厚,每天供给膳食,月中月末给牛酒,每月还给衣服。但是这些高允并没有独享,全都分给那些亲朋故旧。

五、高允为官清廉,家无余财。与高允同时被征召为官的游雅等人,全都做了大官,有的人被封为侯,他的部下们官至刺史、有两千万俸禄的有几十上百名之多,可是,高允还仍然是著作郎,二十七年从来没有升过官。当时的贵臣之门,子弟大多位居显官,而高允的子弟都无官爵。当时,北魏文武百官们都没有俸禄,高允常让他的儿子们上山砍柴,来维持家里的生计。一次,司徒陆丽对高宗说起高允的家境。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司徒陆丽曰:‘高允虽蒙宠待,而家贫布衣,妻子不立。’高宗怒曰:‘何不先言!今见朕用之,方言其贫。’是日幸允第,惟草屋数间,布被緼袍,厨中盐菜而已。高宗叹曰:‘古人之清贫岂有此乎!’”

就是说高允家贫,惟有几间草屋,布衣布被,平日佐食咸菜而已。皇帝看到以后感慨不已。

最后说说高允的性格。高允宽宏、平和,他的好朋友游雅曾论高允。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他说:

 “夫喜怒者,有生所不能无也。而前史载卓公宽中,文饶洪量,褊心者或之弗信。余与高字游处四十年矣,未尝见其是非愠喜之色,不亦信哉。”

就是说,喜怒是人之常情,怎么会没有呢,史籍中记载有的人“宽中”、“洪量”,心狭者也许不相信。但是,我与高允相交四十年,从未见过他有什么是非和愠怒喜形之色。

有一位叫苏兴寿的黄门,就是侍候皇帝的服务人员,由于高允年龄大了,此人被皇帝派到高允那里,侍候高允。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兴寿称共允接事三年,未尝见其忿色。”就是说,苏兴寿侍奉高允三年,没有见过高允又怒色。

高允性至简,好音乐,好读书。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高允)恂恂善诱,诲人不倦。昼夜手常执书,吟咏寻览。笃亲念故,虚己存纳。虽处贵重,志同贫素。性好音乐,每至伶人弦歌鼓舞,常击节称善。又雅信佛道,时设斋讲,好生恶杀。性又简至,不妄交游。”

就是说,高允好学,以学问教人,不知彼倦。重亲情,念故旧,虚怀若谷,不以位高自居。兴趣高雅,不妄交朋友。高允信佛,好生恶杀。

高允就是为官者的楷模。我们看高允一生的所作所为,即使在北魏这样法律苛刻的王朝,险恶的官场,一样做的很好,虽屡处险境,终无恙。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魏初法严,朝士多见杖罚。允历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余年,初无遣咎。”

高允曾预知自己有百岁之寿。据《魏书卷四十八  列传第三十六(高允)》:

“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时有阴德,济救民命。若阳报不差,吾寿应享百年矣。”

就是说,当初高允常对人说,我在中书省这么多年,一直帮助与解救百姓的生活、性命,积有阴德。如果阳世的报应不出差错的话,我的寿命应当百年。

这样的人怎能不长寿,太和十一年正月,即公元487年,高允去世,享年九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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