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雪
(2009-06-08 13: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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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师兄掌门人师父林雪诗伊甸园情感 |
分类: 文字废墟 |
二
“妈妈,妈妈——妈妈也不要雪诗了吗?呜——”
“雪诗,妈妈会来接雪诗的,雪诗只有跟着师父才能学到很多本领。”妈妈紧紧抱着我,吻我的头发,抚摸我娇嫩的皮肤。在我椭圆而白得耀眼的脸颊上,妈妈的泪和亲吻的水,柔美而温暖,清泠而酸楚,和着我的泪与鼻涕一起会聚成离别的苦水。
远送从此别,群山空复情。这是一个阳春白雪的丽日,一个陌生男人的大手拉着我的小手,妈妈叫我从此以后听他的,因为他是我师父。在走出很远很久以后,我才明了,妈妈这些天总是抱着我落泪,说很多听不太懂的话。
六年前,爸爸妈妈被追杀,在路上,他们脚步匆忙。妈妈怀着我的时候,心情一直不佳,茶饭不思,也没有足月,我就像任何一只不该来的小动物一样匆忙来到世界,体质嬴弱。要不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妈妈或者根本就不会来到世界上。
雪花飘飘,天地渺茫。那也是一个阳春白雪的日子,银妆素裹的白隔离着尘世杂色的烟雨。
妈妈是一个富家小姐,一个有着众多哥哥与弟弟的千金,一手好剑,美得豪迈风火,却偏偏爱上我的爸爸——一个贫穷柔弱的书生,他们因为帮派纠葛和私奔而受尽尘途劳累与折磨。她担心那把寒光闪闪的剑上粘染了太多人的血而污了我,所以一个人用冰块切断我与她的血脉相连。
等我会笑的时候,青山秀水,万紫千红开遍。生意泱然。妈妈说,我是花神送来的小天使。
十年以后,我奉师父之命下山。
原来人世是这般繁华,绚丽多彩,熙熙嚷嚷。
我成为了一个杀手。在被画钩要杀掉的人看着我发呆的时候,在我让他们死得瞑目的时候,他们都满不在乎得嬉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因为我看上去实在太柔媚了,一点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几个情趣高雅的人夸我美得如诗如画,冰肌玉骨,雅致清婉……至于“美若天仙,花容月貌。”这等俗艳的词语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就如我杀人无数。
这一切源于我的师父——一个因为情感创伤永远尘封内心的至酷男人,绝大多数时候,他非常冷血,我没有做到他满意的时候,他从不顾忌我是女孩子而有所怜惜。而是惩罚加重三倍甚至好几倍以上,并且,日以夜继,只要男人能做到并且做得完美的,我都要做得一样好。他说得没错,没有任何人能跟他比,对我的严厉,唯精唯美,全才的培养……美丽清纯的外表让我累累得胜,轻松完成任务。
隐匿横行江湖两年后,我要杀的对象是一个很大的武林门派掌门人。师父说这是他最后一个夙愿,完成了这个任务,我就属于自己,彻底自由。因为十二年前,他是因为我而放弃了杀掉已经从善如流不问世事的妈妈。我的哥哥姐姐也因此受尽了孤零之苦。妈妈因为疾恶如仇而杀人过度。杀了师父观念和性格并不合谋的父亲,一个鸡犬升天的得势小人,肆意张狂。但是,父仇不共戴天。他必须这么做。他不想杀一个折剑沉海的无用妇人,最后约定,折中,把我带走。若干年后让我再回到妈妈身边。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女孩子会长大。
我费尽心血和精力,好不容易混了进去并且取得他们的信赖,在他们的门派里呆了近三年。他们都很喜欢我,把我当作可怜的小妹妹。他们重情义。给了我从没有过的温暖,我第一次知道了人间原来有此等和乐盛事。他们都戴着面具。而我没有,我只是一个不可以出门的小丫头。这给我为完成师父的使命和赎回自由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一个被称之为三师兄的哥哥,他总是很沉静忧郁,他有一双清澈明亮而幽深的眼睛。身材挺拔,纯净的声音,让我猜想他的容貌定然是格外的清俊,他总是一身白衣,云朵一样飘逸。干脆利落的动作里总携有几分忧柔。白白的雪花花瓣面具下散发着玉一般的幽凉与典雅,一个人静坐湖边的时候,呆呆的眼神里隐含着许多痛与故事。
他的独特,仿佛一块巨大的磁石,强烈吸引着我。我开始借各种原由接近他,哪怕是远远跟他几步,看他一眼也好,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活着。但是,他除了掌门人交代的事情会浮出几个音节和每次完成任务都超级准快好以外,总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不让任何人有接近他了解他的机会。每次在帮派内传递东西的时候,我都能看见他的眼睛,他也总是看我一眼,里面有太多我无法诠释的忧郁与清雅。每当他用忧郁的眼神看我后,我的魂魄就要很多天很多天不属于自己。只要他在我身边轻轻一立,我就有如一路奔波的清泉流向深潭一样,瞬间泯入安宁静谧。我一辈子不会忘记那样的眼神,即使在茫茫人海里只要见到他,我就能立刻把他认出来。
很多次没有任务时,他会来到一座墓碑前,一个人打坐,沉默,或者在这湖光山色的石上吹箫。有时天明了才离去,低沉哀婉的箫声悠长着一种悲伤,决绝,无以伦比的凄楚,韵律随着流水泛波而去。三师兄那么好的武功和那么高洁的志趣,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和痛苦?很多次,我流着泪,想去求他放过自己。但是我没有。因为不可以。
我偷偷仔细看过,墓碑上,镂刻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冷吟雪。还有一首诗:千山犹绿怜新叶,一夜忽白染碧葭。
我强烈控制着就要颤抖的身心,不敢露出近年来封锁在门派里习惯了的纯真而大声惊呼。原来,三师兄隔着时空爱着的人和我的名字如此近似!难怪他看我和看别人不一样!
我姓林,林雪诗。而我因为担心暴露名字会让人怀疑我的身世,大字不识一个的寻常村夫人家怎么会给自己的女孩子叫雪诗呢?我只告诉他们我叫小雪,下雪天出生,父母早亡……,因为舅妈刻薄舅舅赌博把我卖往青楼而逃出命来的。从不露半点武功招式,尽管入门之初他们经常不经意的试我,其中不乏内功深厚者,常令我痛得要命,有好几次我差点要忍不住还手,只要我轻轻一动手,至少可以让他们中的一半人即刻魂归西天。但是我忍住了。只有三师兄不这样,从不。每次,他总是带着很多内涵的看我一眼,从不说话,之后转身。我迷恋他轻灵飘逸的身姿和步态,迷恋他很少很少发出的声音……只能一个人独自哭泣,之后,又远远跟着他,看着他,沉迷于他的一切,不可自拔。
为了三师兄,我把很多次可以杀掌门人的机会悄悄放弃了,因为,杀掉了他我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大家都知道我没有武功,这让我过了一段十分纯洁曼妙的小女孩生活。原来,弱者的生存并不是毫无意趣。虽然要被人指使,干活,没有自由。但是,在这里能看到三师兄,我不觉得不好或累。
每次,在万籁寂静深夜无人的时候,我打点行装,一个小丫头侧角的房子是没有人注意的。有人可能要怀疑了,既然长得的那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又怎会不惹眼不令众人追随呢?是了,很俗套,师父教给我很多的易容术。声音也因为服药可以暂时改变。俗世间穿行,不学会穿戴一些俗套如何能自保呢?加上我很小心,从不敢流露半点灵气。整日低头干活,傻里傻气的,偶尔,用眼角的斜光找寻我要的答案和人。
他一次又一次来到那块墓地,有时月光很好,隔着很远,我看到他无言的泪水,听到他幽静的悲伤,曲调里的哀痛如一枚冰冷的铁针,一次次扎在了我的心上。有时,他和她说话,任何文字难以形容的温柔深情,感动天地,撼人肺腑。悲不堪其痛的时候,我迅速离开,躲进自己的小房间,任由泪水像天街的雨。不经意间,窗前飘过烟一样的白影,总是一闪而过,也许是自己视力有缺陷,我放眼凝望时总是这么怀疑自己。
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冷血美女杀手会被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的纯情和避世的心痛所征服,我的情窦被剥得一点皮不剩,并且,一触既开,不可收拾,毫无余地。
他继续在过去的伤痕里,悲痛,孤独,忧郁,拒绝与任何人靠近。
看与不看到三师兄,我的心都开始感到痛,一种绞痛。在大堂上偷偷看他一眼的时候,我就失控,无法再因为任务而隐藏自然的雅致与灵秀,我变得自责,模糊,优柔寡断,既喜欢又害怕三师兄看我时的不同眼神,他看出了我的端悒吗?我日日忐忑不安。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
我开始铤而走险,把师父交代的任务抛到九霄云外。常趁出去溜街买东西的机会,展转九曲十八弯,换衣,改头饰,常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三师兄也出来了。
我看到了一个人身姿和三师兄极相似。可是他没有面具。我抓着脑袋想办法,如果不是爱的人,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劳神。可是,我要认识真正的三师兄,好难。他是不是不再接受别的女孩了呢?尤其是我不会隐瞒他,杀人无数的事实,好苦。我一直跟着他,他回头,眼里没有任何内容。再以后,他似乎对我起了轻佻之意。不想再乱杀无辜,我疾速逃离。此后,误会数人,身姿均与他一致,其中不乏优秀而多情者,我只愿与他们保持一面之缘的距离。
想着见三师兄,我的眼里时不时含着泪。不敢让人看到。三师兄,现在会在哪里?他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一点不知道有人跟踪?真的一次都没发现吗?还是因为对墓里的姐姐思念和痛悔过甚,无心理会无聊小女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师父转来限时令,不然就派人毁掉我。因为我是他这个计划的一个掌握情况最多的棋子。
对此,我置若罔闻。整日心思繁复,小错百出,幸好,大家原本把我当傻丫头看。
好幻想有一个机缘,让彼此看清,哪怕只有一次的真实。
我的时空彻底纠缠交绕,一次又一次的找寻,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我的执着终于感动了上苍,在三师兄独自执行杀手令时,遇到一个就近的救援镖局。而我又是因为追随他而一身白裙,和皮肤一样纯净的雪白。三师兄怔着看了我一眼,好开心,我素衣素面帮他引开一部分人。他看见了真实的我!我愈挫愈勇,可是,他的手却因为一瞬间的疏忽而受伤,伤得很重。内功和体力损耗很大。在江湖,杀手被围攻是件很寻常的事。
看到三师兄受伤,我再无心恋战,同时,爱也让我变得心软手软,不忍再乱杀一个无辜之人。想着救三师兄要紧,我只好暂且急退,投出备用的烟弹,扶着三师兄逃出重围。之后不知跨越了多少山水与崎岖,尽管脚步很沉重,但是,我还是希望离美丽的适合歇脚的地方远点,这样,就可以扶着半生不醒的三师兄多走会儿。因为半途我已经帮他封住了很多穴位。并且进行了止血复位包扎等处理。我的轻功用到了及至。在一个风景如画渺无人烟的山洞前,我们停了下来。之后,我上山采了很多的药,准备日夜侍候他。
看着三师兄外伤内伤心伤的萧条与失落,我好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告诉他我的爱和一切,融化他尘封的冰冷。卸下他的面具,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温度……,我没有这么做,尽管有很多的机会。我希望有一天三师兄自己亲自为我卸下面具,并且,以一种特有的深情看着我纯纯微笑,像对墓里已逝的姐姐那样。或者,让我靠在他的背上,聆听他的箫声。忘记日落与月升……
三师兄感激得看我一眼,很淡,我知道,只不过是要认识救命恩人的模样。他没有认出我,因为我不敢与他对视。职业杀手的敏感让他在体力稍微恢复的第三晚就趁我疲累瞌睡时偷偷撑起身体。轻放的玉佩,和清冽的笋石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我在瞬间惊醒,我害怕他一去不回,害怕又要隔上几年才能有这样一次短暂的相处。突然间,我成了最胆小的人,害怕起一切:意料之内的和所有意外的,杀手,我们都是杀手。意外随影而行。想到这些,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拉着三师兄的右手:我做你的一只手!三师兄用力推了我一把,没有一点防备,我被重重得摔倒在石洞的一角,左肩胛被刺破,鲜红的血洇湿背后的衣服。我强忍疼痛,半立,没事人一样淡笑乞求:让我做你的一只手!不然,让我做你的一个手指,好不好?
请姑娘自重!矛盾和疑惑溢满他的双眼,凝重肃穆的眼神在我无辜的泪水里缓和下来,他的右手伸向负伤的左手,艰难的作了个抱拳动作: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遇难事请以此玉佩来﹡﹡找。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山洞外。留给我一个衣袂飘飘的背影。一席灵动的白影,耀痛我的眼睛。
等等!难道金钱真的比你的幸福和命还重要吗?不要再做杀手了!好不好,你看,这个纯净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它有多美!”我忘记他并不认识我的事实,急着表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停下了脚步。劳请姑娘芳名?后会定然有期。三师兄依然是不回头,不看看我如何的伤心欲绝。只是把白的背影留给我。如果他在这时回一次头,用他以前看我眼睛时的深邃与柔雅,我一定不管什么任务了,我相信天地之大,一定有我的自由,只是,我要的自由,必定是与我相爱的人才能给的。
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水,使命的往下流。肩胛的血在流。心的伤口,爱的委屈苦水,一起在往外流。
林雪诗!我再再抛弃一向的自傲与矜持,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三师兄回过头,再次仔细看我,目光一扫肃穆,变得温柔而清雅。而我却感到了耻辱,他的爱情字典里只有一个字:雪,我不过是因巧而惹他驻足回头!我不要!
开个玩笑,请公子不要当真。并非是刻意来救你,只因那里面有我的目标。而我们不过一起中了埋伏,暂时沦落同命相连而已。公子不必言谢,更无须铭恩,如果没有公子,我必定九死一生。
三师兄走了。我的身心有如喝下重剂量的断肠散,消沉,五脏六腑具焚的撕裂与疼痛,仿佛地烈与山崩。
三师兄不会知道,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我把自己一半以上的内力输送给了他。他才得以恢复的如此神速。适才被他轻易推倒,就是因为太虚弱了,就像一次献血超过极量600ml以上,我将尽休克。没有人照顾我,尤其是我爱的人,他走了,带走我的心,带走我一切的希望,走的彻底。他见着我令许多人牵肠挂肚的真实面目而无动于衷。石笋洞里冒着缕缕青烟,幽冥,冰冷,地狱一样阴森……
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一个个戴面具的假人。
趁三师兄不在的时候,我穿戴打扮一新,以争风吃醋气量狭小郡主的派头,下帖邀请掌门人亲自出马去刺杀某贵人,我转交了一副卷轴美人画,某日某寺,此贵人以礼佛为名夜里私见某达官。酬金优厚得犹如天上掉金饼。
虚怀若谷,竹坚雅操,禅房花木深,寺庙静坐在幽簧里。好一片宁静之地,远离尘世喧嚣。人在这里容易被纯洁与肃穆的氛围净化。
这一天终于来到,我慢条斯理的梳妆,惊讶于镜子里的“一枝红艳露凝香”,没错,既清纯靓丽,又风情万种,天生一副“名花倾国,君王带笑看。”的贵人模样。而且,我可能一去不返,再也无法向心爱的三师兄说什么,为他做什么了。生,要如夏花绚丽,死,要如秋叶一样灿烂。
掌门人项上,我最终一剑飘红取得成功。我承认太胜之不武,除了不久前为了三师兄消耗很多内功以外,多日来,向心的爱积攒的情无法开的口我倍受煎熬,我开始懂得了长大的悲伤,忧思过度,失眠,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能以巧和暗器取胜。想起掌门人虽冷尤怜对帮派内下属的仗义,我万般愧疚。可是师命不可违,我跪着用颤抖的双手搜寻要赴命的掌门人的信物。山野的清风吹着我的慌乱与颤泣,因为,从没有和任何一个要被杀的人在一起这么久,并且,心生敬畏。我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剑。以后要向三师兄坦白一切过错,彻底与过去决绝,向他表明我最忠诚的爱。
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分毫不差得穿过我的心脏,鲜红的血滴顺剑尖而下,最艳的红与最光的白交织着一种惨痛的悲。我知道,我要死了,十六的月亮圆又大,清辉如霜,我缓缓回头,居然是三师兄。我笑着叫他的名字,用林雪诗的声音,他丢下鲜血染红的剑,抱住我,怎么偏是你?泪水从他的面具上流了下来。
傅粉匀脂、脸如银杏、风姿卓越的彩衣人儿,飘然若仙,与卷轴画上的贵人无二。谁会相信是昔日土气傻气的小丫头?
三师兄,我是小雪,林雪诗,我使出紧有的一丝力气,示意他拉下我的假脸皮和华丽的外衣,一身素白。我相信,比卷轴画上形象更能令三师兄赏心悦目,更能令他疼痛。在这之前,他先卸下了他的面具。一如我想像,清俊雅致。大概是上苍格外垂怜专情的男人,他们总是天性澄澈而优异,多才而稳重。
在三师兄温情的目光里,我回到自己。霜月一样纯净,雪一样清丽。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我回忆清楚你的眼睛!三师兄抱紧我,将我的耳朵贴着他的心,面月而跪:雪诗,你听,好不容易才拼凑好的心又碎了,你听到了吗?撕裂的声音。我是要来找傻丫头小雪的啊,我是要来告诉她,我什么都知道,我不要她那么累,以后做小雪一样的林雪诗,我还要告诉她,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告诉她要和她从零开始,忘记所有的过去……要告诉她,命运给以我的残忍,误杀的痛苦,当年,吟雪在我手上一点一点软下去……掌门人派我杀贵人,他劫达官,他接了双份的约……。
三师兄痛不欲生,泣不成声。他用内功给我封闭血脉,延迟以分秒计数的生命,我微笑,一个女孩子从心底溢出的幸福甜美的微笑。比任何花朵要美。
曾经,因为爱他,而等他,等他敞开心扉来爱我。现在,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分秒,我阻止着三师兄空耗体力的营救。他封住我手上的穴,背着我,反复叫着我的名字,雪诗,让我们从零开始,忘记所有的过去……之后,毫不犹豫,跳进氤氲着白烟的温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