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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楼下面花圃里走走。蔡鸣双手把新婚不久的妻子欧阳青萍从病床上扶着坐起,给她再披了件外衣。嗯。她的声音孱弱,像远山坡数里在平阔沟洼的水流,要静静细听才会感觉到的声音。她歉疚得看了他一眼,低头想起他送的盒子.
现在是十月中旬,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无云,医院的花圃里有五颜六色的花朵,黄的红的扶桑,鲜艳的美人蕉,两棵高大的白玉兰树上挂满了盛开的白色小花,风一过,香气袭人。还有一排他们叫不出名字的大树,一派层林染尽烟霞的大气风光。假山周围的水池边是一圈娇小多姿的柳树。绿草地中间弯弯曲曲的石头小径上有很多散步的人,天气十分温和舒适,很多人还是穿一件单衣。
婚后第四个月开始她就反复出现肚子痛,宫外孕,阑尾炎,伤寒,胃肠炎等都均已排除,还是没有找到病因,每次剧痛来临时有大颗的汗珠从头上掉下,脸色嘴唇薄白纸一般,让人看了会想起病入膏肓这个词语。
病魔牵着她和他从乡卫生院到县级医院再到地区医院,始终无果。家人陷入忧心重重之中。蔡鸣除外,二十四岁的女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病?他继续给她讲笑话,讲小老鼠爱上了大象的故事,讲自己小时候的调皮趣事。喜欢看她不疼痛时开心的笑容像朝霞。
几天过去了,病魔在她的体内飞速旋舞,头也开始痛了,视力偶然模糊,高烧时说胡话,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汪前锋……为什么?……,那个从她苍白而又干裂的嘴里重复喊着的名字和重复问着的为什么,像一支沉积在岩石下多年的细细熔浆,汩汩而流,冲出压抑良久的阴涩晦暗。内心深处所有的隐密,始终要在一个时候倾倒干净才会换来新的安宁。
蔡鸣这个时候手还是握着她,脸会背过所有人,一尺远的墙壁很白很白,这种惨白中他看到自己戴着镣铐的心在沉重的跳动。那个柳树下的男子?一定不会错,可是这时候怎么忍心去问她答案?那个男人清瘦的身影投在他的心海,一朵遮住阳光的乌云总是会在不自愿的孤独与愁闷里飘来。以后她会自己告诉我的,每次他总力劝自己是个男人,应该心胸开阔,即便那个男子曾与她有过实实在在的拥有。这是个开放的年代,她那么漂亮,在监狱里教那些脱离社会正轨的犯人缝纫,自己有过几个女朋友,可又怎么样呢?最终我愿意与之结婚的人是她,她愿意嫁的人是我。这就足够了。只一点小病,好了以后也不问了。医生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转过头,看她被护士注射了镇静药后安静睡去。
偶有一两天又不会那么难受,这让她身边的人都仿佛悬在了空中,时上时下,不知何时可以在地上踏实几天。
检测的项目日渐繁多。她的气色日渐衰弱。
夜幕降临了这座小城,四周是连绵的山丘,微火阑珊的小城像是一个翡翠盘中的明珠,长长的激光霓红以一次次的惊艳的利剑之光划破这一片的寂静,每一栋高楼中,总有几家黑着的窗户,人世有如这夜景,几家欢乐几家愁,总有人沉浮任漂泊,也有人安康居有所。
蔡鸣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对着圆了的月亮,那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种种无奈在此刻暗夹着凌晨凄冷的秋风一起向他袭来。是不是我前辈子犯下了什么错?
检测的项目日渐繁多。她的气色日渐衰弱。
夜幕降临了这座小城,四周是连绵的山丘,微火阑珊的小城像是一个翡翠盘中的明珠,长长的激光霓红以一次次的惊艳的利剑之光划破这一片的寂静,每一栋高楼中,总有几家黑着的窗户,人世有如这夜景,几家欢乐几家愁,总有人沉浮任漂泊,也有人安康居有所。
蔡鸣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对着圆了的月亮,那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种种无奈在此刻暗夹着凌晨凄冷的秋风一起向他袭来。是不是我前辈子犯下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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