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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中国散文诗】胡华强:胡华强散文诗十一章

(2016-05-14 1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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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远方回声——信息

胡华强散文诗十一章

[四川]胡华强

 

王安石的褒禅山

   一座耸立在教材里的奇峰。

  一座匍匐在巢湖岸边的浅山。

  所谓前洞,或者后洞,都似曾相识,又仿佛在岁月里发生了自由的漂移,与文字排列的仪仗纷纷错位。

  嶙峋的石灰岩堆积成平原尽头的一抹浅暗,从北宋到而今,贫瘠的石隙间竟没有长出过一棵像样的参天大树。

  灌木丛盘根错节。彼岸花在阴影里与蝉声轻佻地对唱。

 

  我一直怀疑你的“半山”是在这里捡到的。文史家们请不要和我争论。

  那个藏着哲理的山洞在半山。

  那拥火以入的好奇探寻半途而废。

  那场随性而来的山行似乎正在朝廷与故乡之间。

  甚至,那场跌宕起伏的变革,不也失血在踉跄奔走的半途!

  官场与故园之间,旁逸斜出一座浅丘,隐着慧褒和尚的偈语。

  他留给你一座废墟。

  你留给时光一片迷离。

 

  那不过就是一座浅山。那不过就是一个山洞。

  一群男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在黑暗里摸索,自己吓唬自己也吓唬别人。

  手中的火把逼出每个灵魂的阴影,在仓皇的撤退中构思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半山啊半山,你生花的妙笔把这座浅丘的海拔推得再高,它还是半山!

  你在山洞里拾得的灵感,未能安抚摇荡的江山。

  半山半山,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半壁河山!


春 分

  燕飞犹个个,花落已纷纷。

  清风中,一个料峭的激灵将这个季节剖为两半——一半跌落,一半高悬。

  蜂鸣蝶舞正在继续,而光阴已经绿肥红瘦。

 

  我知道晚开的花还在观望。我知道初长的叶正犹豫着孕育梦想。

  我知道叮咚的流泉正飘着数不清的诗句,平平仄仄的蜿蜒带着雪的冰凉记忆赶向温暖的远方。

  在这个时刻,我的诗歌进退两难。

 

  鸟鸣的种子种在昨天,新芽在明天萌发。

  花瓣义无反顾的飘零,将沉甸甸的梦想留在枝头守候时光。

  捧一杯清茶,一缕袅绕的水雾在春分中直直升起,不偏不倚。

  我失去了半个春天?

  我还有半个春天?

 

在一条枯瘦的河边倾听水声

     冬眠的鹅卵石睡满了河床。曾经的水草也在沉睡。
     西岭的积雪在难得的春阳里反着白光,只有少数春心萌动的野鸟在原野里用变调的飞声寻找激情。
     杜鹃的啼唱已沉默很久。布谷鸟空灵的歌声要到五月才能从热风中传来。
     两岸的绿如颓废梦境,经冬的沉默褪为简洁的线条,在料峭的春寒里捕捉夜雨的跫音。
     所有的生命都在静默中,倾听从川西高原急急赶来的隐隐水声。

     那正穿越在千沟万壑里的军阵,在春风不度的高原衔枚疾走。
     只有踏地的脚步无法掩饰对峡谷之外的原野优游徜徉的渴望。
     那些枯瘦的河岸,孤独的桥墩,那些消失的倒影,以及在季节的路口望穿双眼的民间故事,正在侧耳倾听。
     白鹤在倾听。燕子在倾听。炊烟在倾听。菜园边母亲伫立的身影在倾听。
     那些借着渐起的春风起飞的歌声,也在倾听。

 

我站在春风里眺望远方

  河流从身旁流向远方。

  春草从脚下绿向远方。

  鸟鸣从头顶飞向远方。

  我感怀的诗句,从春风里邮向远方。

 

  秋风中的荻花早随雁行远去。川西平原冬天的故事也曾藏进西岭经年不化的积雪。

  冰冻的时光,在每一轮春风归来的途中醒来,只想寻找一缕绿云飘逸的长发,聆听一声婉约玲珑的笑声。

  在初春的山野,一颗从沉睡中被唤醒的种子,在初阳下,在盈目的花丛里,只打量过一朵朴素的羞涩。

  

  春风轮回。遥望的目光从未熄灭。

  朴素而羞涩春色,飘向了远方,未知的他乡。

  在渐暖的风里我只听到了一声呓语。我无数的诗句终被命名为“无题”。

  我在春风里眺望远方,我在“无题”中朦胧了峨眉金顶融雪的潺湲流响。

 

冬日里的青㭎树村

1牌坊

  默默地站在那里,像一位古装的少妇,眼睑低垂。
    轻薄的雾霭在附近稀疏的林间游荡,不时有尖利的鸟鸣来自未知的角落。
    沙西线车流如潮。柏条河静流无声。
    青岗树村站在牌坊的身后,像个腼腆得不知所措的男人。
    在三道堰的近旁,川西平原的寻常一隅,在那座牌坊的周围,冬日熹微的晨光正冲泡着一盏暖气氤氲的盖碗茶。 

2村道

  没有水牛的轻哞,没有牧童的笛声,没有蛛网挟了露珠收藏的蹄印。
    水泥路将通俗的乡梦织成迷宫。淳朴的鹅儿草和倔强的铁链草不见踪影。
    两旁挨挨挤挤站满了婉约的花树,裸着腰身等着春风来临时投桃报李。
    青㭎树,确乎不曾见到。村——只剩了个名字!
    路口椅子上,几个佝偻的身影宛如雕塑。絮絮的话语,向远方依稀唤出几声鸡鸣狗吠。 

3农舍

  草屋顶没有了。矮院墙没有了。穿斗木架的民居也没有了。
    猪们饥饿的尖叫没有了。顾家的守门狗的恶叫也没有了。
    山茶花临水自照,粉艳着羞涩。花园里静默的秋千架凝着昨日的笑声。
    三层楼的西窗正适合拥抱着梦的余温遥望远方。
    几只昏头昏脑的蜜蜂,不但乱了季节,也忘了油菜花疯狂的古典田园。

 

远去的故乡

     总有一些攥得很紧的东西,反而容易从手中不知不觉地滑落——比如故乡!
                                                                                 ——题记

     这个陈旧的话题,谁清楚地掂过它的分量?
    距离越远,故乡越近。
    在洛杉矶那条洋气十足的大道旁的公寓里,一轮十五的圆月从橄榄树的梢头升起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了一只蟋蟀悠扬的歌吟。
    那一夜,远去的母亲也留下了回首的背影。
    陌生的土地上,梦里满是秋霜轻覆的牛蹄印和悬挂着露珠的铁链草。
    透过大洋浩淼的烟波,能看见老屋旁翠鸟刺破清波的池塘。
 
    而今,我守候在并不遥远的他乡。
    乡村的故事,却在迟疑的笔尖变成了越来越枯涩的风声。
    檐边滴雨失落在闹市的尽头。葳蕤的童年记忆日渐荒芜。
    母亲挂在山墙上的背篓,已经漏掉了最后一缕纺织娘的歌声。
    父亲的犁铧无声地锈蚀成了一弯凄寒的残月。
    屋后的核桃树在岁月里老去。竹林里再也不见妹妹寻找柴禾的身影。
    曾经那些千山万水的萦怀乡梦,被一条笔直的高速路瓦解。
    再言说故乡,恐怕连一只青蛙都会嘲笑我的矫情。

 

我们愿意在俗世里爱着

  从透明里穿越而来,必将再回归透明。
    现在,我们并排坐在这里憩息,能看见对方的未来和过去,能看见彼此的梦想和心境。
    爱让时光凝固。誓言,让混沌的情独立成我和你
    昨天我们是风,现在我们也享受一次风的凛冽。明天我们是水,现在我们也欣赏一次水的清澈。
    我们把在空中无形的追逐变成温柔的静坐,让深情的凝望点燃西天的落霞。我们把在峡谷里疯狂的激荡变成热烈的拥抱,让洁白的爱情感动蛰伏的春汛。
    飞翔久了,翅膀需要歇息。奔跑累了,脚步需要停止。
    我们愿意在俗世中爱着,不言不语。

 

                 乡土的红苕
    喜欢用速朽的方式来警告饥饿,却用惊人的繁殖力来安慰乡村脸庞的菜色。
    一小截藤蔓埋入地下,从腋下唤醒成串成堆的家族记忆,在黑暗中复制出数不清的与饥饿搏斗的武器。

    然而,我并不喜欢它。它让我的童年时光苕味十足。
    那时,我逡巡在城市的寻常巷陌,招来的是市井敏锐嗅觉的反感。
    而今,下里巴人的竹枝词在城市味蕾上演奏出了阳春白雪的太平调。
    那种热烘烘甜腻腻的回忆让乡土开始变得越来越遥远!

 

致一条远方的河流

  从天上来,向东海去。
    我望见了你的壮阔,却听不见你的涛声。
    雪峰和森林的倒影绕过大平原远方的地平线,在连绵无际的丘陵之间迂回,带走了民间数不清的鸡鸣和狗吠,带走了这个盆地千万年的传说和和跌宕起伏的忧伤。
    在红色丘陵的一隅短暂驻足,优雅成一派静穆,在黄昏的烟波里倒映长天的雁行,点燃《诗经》里摇曳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泛黄的诗卷在深秋的暮色中,找不到那个在水一方的身影。
    我问夫子:该溯游从之,还是溯洄从之?
    子在川上,答非所问:逝者如斯!

 

深秋里的喇叭花

  篱笆在寒霜里黯淡倾颓了。秋风在散乱的堆积中逡巡瑟缩。

    最后的喇叭花,艰难地攀上高处遥望天高云淡。

    燕子早已离去。布谷鸟的歌声在镰刀的锋刃上消失。

    杜鹃的飞影日益笨重。白鶺鸰已找不到停驻轻盈身姿的荷梗。

    喇叭花,从春日的第一个清晨开始,不厌其烦地为百鸟繁花吹奏浪漫的晨曲,白色红色紫色的音符盘旋飞扬,排云而上。

    在清风与春花告别,在酷暑中为夏叶送行。

    现在,在秋风中,该走的都走了,该睡的也开始睡去。

    那一曲日渐消瘦的秋风辞还可以让谁远去的脚步黯然销魂!

    一只精致的蜗牛停在了藤蔓的末梢,为一曲长歌画上了休止符!

 

相遇

  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不期而遇。
    一棵树与一堵墙,一条路与一片山影,一抹晚霞与一声鸟鸣。
    一缕温柔的海风与一脉质朴的山泉遥远相逢。
    转角的风景,是赴约的等候。
    不管早还是晚,花朵总会绽放在枝头,精致的巢定会承接新卵的垂落。 

我相信“冥冥之中”这个说法。
    有的土地注定等待黄沙,而有的土地注定孕育新芽。
    傍晚会穿过黑夜追赶黎明。暮色和炊烟都会回到共同的家。
    无论山水相隔多么遥远,都会为赶路的脚步吟诵早已完成的诗篇。
    而销魂的颤栗,一次不现,两次不现,第三次定会在清晨的阳光刺入窗帘的刹那点燃。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谁说这是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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