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茔地，是农民保护环境的最后一道防线？

   莲 峰 俗 子

       古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为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首诗好像不太符合现在的情景。今年的清明我们这里没有下雨，阳光灿烂，风和日丽。平民并不担心日本的核辐射，有钱人的身体比平民珍贵，平民们担心的是自家的一日三餐。有钱人都在沿海，平民都在内地。最早遭受辐射的一定是天津、大连的那一带，穷人们在那里无立足之地。路上的行人也多是高高兴兴的，没有悲伤感。与其说是上坟祭祖，倒不如是说亲戚们约好了去游春踏青。当然，也有哭哭啼啼的，那是在祭奠新去世的老人。山旮旯里的饭店也多的是，招牌也大得很：香格里拉、北京饭店，不用牧童指路。何况现在早已没有诗中的那种牧童了。山里有富人修建的别墅，闲时他们带着小蜜常到那里玩。清明祭奠的车流里有好多公车，车主不一定是到烈士陵园搞悼念活动，到烈士陵园里去的都是带红领巾的孩子们。

       以往丘陵的时下的情景，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现在麦苗不能说没有，稀稀拉拉的几片麦苗还不到全部耕地面积的十分之一。菜花儿是看不到了，看见的是黄土黄、秃山黄。多数土地上年秋季的玉米茬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这里的田都是高产田，以前亩产小麦都在千斤以上。我对我的话负责，因为我在这里当过兼管农业的副乡长。扬水站多年失修了。啊，就是完好农民也浇不起地，浇一水需要七、八十块钱呢！叶圣陶、茅盾笔下的农民真有点傻，明知道赔钱还种地养蚕。现在的农民很精明，赔钱的买卖绝对不干，但是自己的口粮一定要有保障。遇到灾荒年，山村的光棍汉子捡几个城里的洋媳妇也不错。我说这话也有根据，我的几个叔叔就是在灾荒年为我娶回了平原、城里的漂亮婶婶，老栓叔娶的琴秀婶子就是国民党少将师长石振刚的女儿。

    以前这里是一片绿洲，现在不见了。生态林保护的完好的几个村，都得益于村里有个顽固不化的老支书，死活不肯搞山林下方。比如阴河沟村、小仓村。有意思，没有承包的地方反倒保存着绿色的山林，承包了的地方反倒成了光秃秃的山了。我这里还保存着以前的好多林业方面的老照片，是林业局的老干部田树德拍摄的。

    有绿色的是村民的坟茔地地，那地方有稀稀拉拉的几棵小柏树。我想，这可能是农民们保护生态环境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