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访谈——狗精东东

策划、撰稿、编导 / 擦桌狗

采访者——水均益：水

采访对象——擦桌狗先生：擦

            东东：东

水：您当初是如何想到要教您的东东上网的？

擦：嗯，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过程。我一开始只是尝试着教它通过钟表看钟点。（擦先生此时摸着东东的头）因为它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小狗，它很有时间观念，每天早上6点钟准时起床，然后叫我父母起床带它去遛。我当时就想，也许我们能把它的这种天生的时间观念，跟我们人类的这个，这个叫什么,钟表计时的方法联系在一起。

水：那么我们都很想知道，您是如何训练它看钟点的呢？

擦：这非常简单，我也并不是训练小狗的专家。我只是，比如说，到了两点，我就把它抱到钟前面。我就指着指针，我就说：两点！每个小时都要做。

水：一共持续了多长时间？您这种训练一共持续了几天？

擦：一共是3个礼拜的样子。当时我看它已经领悟了，从他的眼神我能看出来。能看出来。

水：您就是从它的眼神知道收到效果的么？

擦：是的是的。后来我做了一次试验，我把钟调慢了。本来东东它是有时间观念的，它四点钟肯定要吃晚饭的。可是那次它就慢了，它要吃饭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是五点了。

（这时东东用带有“汪汪”的口音开口说话了）

东：那次吃饭我记得吃得特别香。

水（转向趴在椅子上的东东）：那你自己觉得，识别钟点对你，一直到后来的开口说话，有没有帮助？

东：噗！（喷了一下鼻涕）我觉得帮助肯定是有的。

擦：首先这是我们第一次的，有意识的智力开发。对它的智力开发，它很聪明。

水：那么您接下来是如何训练东东的呢？

擦：它首先本身就有语言基础，它知道很多的单词，它心里知道。比如“老爸老妈”比如“卫生间”，还有一些短语了，比如“开空调”。它对我们人类很清楚，如听到遥控器“滴”的一声响它就知道哪个屋开空调了它就到哪个屋子去。或者我们直接跟它说“大屋开空调了”它就去大屋，它当时已经很清楚了。

水：看来东东还是一条精明的狗。

擦：没错，有一次我要洗澡，进了浴室，我就跟东东讲：我要洗澡了。它不理我。

水：它那时还没有听懂

擦：它懂，它听得懂。然后我又说：东东，我要洗澡了，出去。他还在那里，趴着，假装睡觉，我凑上去看，它就瞟我一眼。“我要洗澡了”它还是在那一动不动趴着。于是我就脱了个精光，我说：“东东，看我要干嘛了？”它瞟我一眼，不动，接着睡。

水：呵呵呵呵呵

擦：然后我实在没主意了，就跟他说：“吃香香肉，吃不吃？”它蹭就起来了！

水：哈哈哈哈哈，那么实际上那个时候它自己已经心里有数，实际上当时你们就可以用各种手段向它传达信息了，其中也包括了——语言。

擦：对对，关键就是让他自己说出来。

水：那么从自己会听，到会说，这中间又是一个什么过程呢？

擦：这完全依靠我的老妈，因为东东当时最信任，最听得进去话的就是老妈。

东：你那时候也老给我肉吃。

擦（摸着东东的头说）：我觉得主要还是靠它自己的理解，我老妈就是跟小学、幼儿园语文教材，就是跟着人类的教材走。先是12345然后上，下，左右这些东西。而且学习的过程中，穿插着电脑的应用：打字、鼠标。它那个时候渐渐都掌握了。

水：我觉得这个很不可想象，你们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擦：一年零4个月。

水：一年零四个月？

擦：对，这段是最难的，它明白一些最基本的逻辑，以后就特别容易了。

水：那么你们是怎么让东东理解这些，对它来说最难理解的这些语言的逻辑呢？

擦：还是靠它自己的悟性。我们一开始其实就是教它摆弄电脑、上网，那个阶段还不能叫上网，因为它还没有理解网络，那是最开始。我让它注意电脑上的光标，把着它的爪子放在鼠标上，爪子移动，鼠标移动，光标也移动。然后我们就点击，先去的是当当网，买的就是狗粮、妙鲜包，它能从屏幕上知道妙鲜包。它的鼻子是很退化的，它在外面的时候老妈在树后面躲起来它根本闻不见，它就靠看，看见妙鲜包的图像。

水：那接下来呢？

擦：然后当当网就送货过来，我就指着送货的小伙子的制服跟东东讲：这就是当当网，妙鲜包来了。老讲。

东：我当时看得出来，那个送货小伙子特别不高兴。

擦：这样它就自然把这几个联系在一起：动鼠标、进当当网、买妙鲜包。它后来就能自己操作了，后来学会“狗咬胶”三个字，它就自己去当当买狗咬胶。

水：（转向东东）那你有没有自己付过钱？

擦：一直没有，它一直没有，因为不方便。

水：是因为它的爪子不方便掏这个纸币。

擦：对。

水：那我想它的这个爪子，用我们一般的键盘，恐怕也比我们敲击起来要麻烦一些。

擦：今天我们带了电脑来，可以给大家演示一下。

（一台联想电脑被工作人员推了上来。）

擦：你自己给大家随便打几个字，（转向水均益）它用拼音输入法。一开始我们教它发音，它拼音学得很好，我们没准备教它五笔，拼音他上来基本就会了。

（东东下身站在椅子上，两个前爪支在电脑桌上，注视着屏幕，水均益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东东不慌不忙的用右爪移动鼠标打开了word，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一只爪子的爪子尖按键盘，没成功按下去的话就再补一下。它一边看着自己的爪子在键盘上按，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不一会就在屏幕上打出“汪汪汪”三个字。然后它用鼠标移到字上，把汪汪汪三个字highlight。然后用后腿支撑身体站高，两个前爪同时向Ctrl和C两个键按下去，然后又按了Ctrl和V，把打的字又复制了一行。做完这些，它四条腿放回到椅子上，回头看水均益。）

水：非常的精彩，非常的熟练。其实我在今天以前，都不太肯相信东东身上的奇迹，但是今天看到了，这么聪明的一条小狗，操作电脑这么娴熟，我不得不相信，同时赞叹。我想问问东东，为什么你要学习，什么是你学习的动力，或者，仅仅是擦和它的家人对你的这种要求？

东：我想是一种信念。

水：一种什么信念？

东：就是我不觉得自己仅仅是条狗。

擦：它一直就这样，这是它性格里面的东西，它很少跟别的小狗在一起玩。不主动跟别的小狗打招呼，从来没有。你要是用招呼小动物的口吻招呼它，那从来不管用。

水：那你们平时怎么召唤它？

擦：你得跟它商量。

水：那时他还不会说话

擦：不会说，但它就知道，你平白无故叫人家过来，召之即来，那是不行的，它不理你。他觉得，它就是个人。我跟我哥，还有它，我们去遛。那简直不是遛狗，就是三个人出去玩去了。它走它的，我们走我们的。叫它跟上它才不理你呢。那就是它的性格，没说话的时候就那样子。

东：就那德行。

水：我发现东东是条很有幽默感的狗。（这时制作人员名单开始往上飞，音乐响起，对白淡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东东交个好朋友…… 

擦：完全可以呀……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