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春花，却难以绚烂

                                               文/海棠依旧

    经常会在生活中发现这样一个问题：某些常见的人怎么消失了踪迹？对此，我设想过很多的答案，也曾残酷地认为他们都走了。前些年，常看到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独居市场一隅卖菜，菜长得不怎么水灵，但绝对的新鲜，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往往我会走过去买上一份，基于的初衷大概是不想让这位老人归家太晚。细细品味后，感觉只有从老年人特有的那种缓慢单纯的返朴归真里，才能体会到过世姥爷的气息，眼前会冒出这样的情景：一个安静祥和的乡间庭院，姥爷浑浊的眼里泛着丝丝笑意，那笑意正从长长的眉毛下面慈祥地荡漾着。他看着我是不是想起了妈妈小的时候？我不清楚姥爷那刻的心境，只是对着姥爷开心地欢笑着，那时温暖的阳光照在我和姥爷的脸上。每想到这处，我的眼睛都不禁有些湿润，胸口的酸楚莫名地往头上涌，我知道，我又想念姥爷了。

    那位老人真是很久没有来了，看着早已被别人占居的摊位，我不由揣测起来：生病了？还是故去了？当然，我十分不情愿是后面的一种情形，那样，我的心会再次受伤，以至自己的心会空得如荒野般凄凉。也许，我还处于极端幼稚的阶段，总认为只要我活着啊，你就不能死！哪怕，你我不相识，只要我们曾经见过面，彼此相视过，我会永远惦记着；即使不说话，不交流，只要让我知道你过得好，我就心安！然后，我会告诉自己：世界一切正常，人们一切都好，人生依旧灿烂阳光；这样，我会带着一种欢喜的微笑继续做那个美丽而又安宁的梦！

    有时，见到婆婆与母亲时，她们偶尔会向我说起：某某人又死去了的一些事情。我猜测不出此时她们的心境是悲哀还是愁苦，总之，我的心儿是低沉的。死亡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那是遥远的的事情，好像永远都不可能到来，但对老年人来说，朝云暮雨，便没有了定数。我想，她们的心头大概也都是凄苦吧，亦如未来的那个我！

    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遇，有的人可能劳其终生，也品尝不了丁点的幸福，更不要提什么富贵了。于是，我想到了春花，每朵花都有固定的花期，花期一到，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各种花儿都竭力地让自己怒放，那种绚烂的色彩极力震撼着我，我也从花儿的身上体会到了强硬的生命力。但是，我们人类不同，有些的人花期，永远都会在含苞待放中结束，什么都来不及扩张，便不得不结束了。有人把这样的结束称为——命运。有些的人命运远远没有春花来的璀璨，更没有春花那种肆无忌惮的纯粹，单单是因为人要承受的东西太多罢了！

                                                            2009-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