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四年》——高丰文回忆录(十六)
(2019-01-29 19: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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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四年高丰文回忆录 |
分类: 中国足球 |
青岛的整训,发动大家自己制定“规章”,至少每人提一条,做为全队行动准则,行为规范,如:
通过每人一条,使运动员守则更加具体化,全队互相监督、执行。
青岛之行收获是大的。“调、整、训”目的达到,大家自己所提的要求变为全队自觉行动。
全队通过心平气和交谈,呈现新的气象,无疑对下段昆明夏训是一个很好的准备,更是一个促进!
由青岛归京,做赴昆夏训的进一步准备,教练组几天开会,进一步明确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因素,一切为了夺取奥运出线!
对马林继续进行帮助教育,使其思想上真正认识问题的危害性,同时每个干部都分头找他个别谈话,形成攻势,也使他认识中国足球的现状不是缺谁不可。
为了我们昆明之行,也是为了下段参赛奥运比赛,年维泗同志再次抽时间来队与全队讲了话。他说,听到大家夺取奥运会出线权的决心,非常高兴。
“国家队胜了香港,迈出了一步,甩掉了负性思维。小唐一拚,给队立了功,大家也都付出了极大努力,全场都应像小唐这样!
“一个队精神面貌很重要。抓住国家队不要放松,形势不错,要发展。
“每个人要严格要求自己,不光是教练要求。真的出线了,名垂史册,这几个月很重要,管一辈子。”
对年指导的讲话还提到关于对老队员训练中“掌握”的问题。他说:“对老队员的训练量要掌握,注意间歇。高丰文要掌握好,秦国荣两个四百第一,下一次可能跑后面去,不能都是前面。当然老队员也不能每次都是列第一。新队员不要比这个,要比加班加点,山春季不是倒第一,后面还有李辉,这算什么能耐?要考虑到队员的具体情况,心理状态,但老队员要自觉。当你掌握时一要练绝招,不要浪费时间。”
年指导当众的讲话,我可以执行。但是我认为这不是我的治队风格,也不是我的性格,也是与袁伟民同志和年维泗同志自己要求的“从严”治队相悖的。这样如何起表率的排头兵的作用呢?
迁就不是爱护,长期这样“掌握”就等于足球生命慢性自杀。我的观点是能轰轰烈烈干二年也不拖拖拉拉混三年!生命之火,宁可燃烧也不冒烟,人们才可喊出生活的烈火万岁!
对此,我不能不提出几个问题:
1、二十七岁队员算不算“老”,自己“倚老卖老”如何起老队员作用?一九六一年出生的秦国荣算老,一九六O年出生的朱波算不算老,怎样对待?难道一九六二年出生就是年轻?在昆明我是本着这个精神贯彻执行的,但是一些人对此不满,也曾坦诚直言,是真话又是玩笑:“老队员,我们年轻!”对此我只能说:“训练所得是自己的”
2,“老”队员又想“掌握”,又想留队,如何起带头作用?
3,“拿握”二字不应是队员自己封的,秦国荣也从未连续跑过二次四百米第一。
4、更何况具体情况是教练一直在掌握他们,对李辉等是“尽力,掌握”。一是要尽力,二是尽力中掌握。
我的工作重点自然而然倒置在另外一些不必“掌握”的同志身上。
从年指导的讲话,使我想起我们这些“老”字号的在速耐训练中,可以说基本上老是殿后的情景。我只有感叹,叹息他们的运动寿命之光将在这“掌握”之中尽早失去“助燃”的氧气而熄灭!
在昆明夏训日程表上,每周二、四二次下午课均是从2:00开始,在中国人看来似乎不太正常,这正是我们的苦心所在,也可以说是一种新的尝试,如果有人问起这是为什么?我的回答是:准备适应各个时间的比赛,少睡或不睡午睡也能正常发挥水平。
培养作风,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对比中的忧与喜
事与物都怕比,也正是有比较才有鉴别,在比较中更能看清事物的本质。
金子迟早会闪光。
这个队员原来不是这样,但现在生活懒散,对自己失去约束,因而失去了战友。正因为这样,李辉才讲出:“高指导不管XX,一碗水不能端平,XX也不怎么样。”
确实,这个队员训练中令我不能满意,他有时逃避身体训练可以“发烧”,喝完热水量体温,这些可以掩别人耳目,但瞒不过我们的眼睛。相比之下,贾秀全却全然不同,头天下午力量训练中,杠铃砸破了嘴唇,缝了三针,因而异常肿胀,影响进食,仅以流质充饥,但他仅休息半天,又全身心的投入了紧张训练之中。
我们面对先进与落后有许多工作要做,但必须使他们明白,每个人都要跟上队伍前进的步伐,否则要被淘汰。中国足球运动少了谁都可以照样向前进。
这忧与喜,喜是主流,大部分孩子是通情达理求上进的。相信只要我们做好工作,这些孩子转化后,一定会成为进军奥运的主力军!
艰苦的训练就将结束了,正是在昆明的艰苦训练中,得到了体委领导、足办领导的重视。年维泗同志在教练员学习班期间,向队传达了袁伟民同志的要求:下决心,利用有利条件实现今年冲出亚洲的愿望!年指导也帮我们分析了有利形势,增强我们的信心,对我们这段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使我们也深受鼓舞,都立下决心就此一搏!
但是在昆明期间我们也听到了对我们这支队伍的种种议论。
有人认为“国家队局部组合不行”,今不如昔。既然局部组合不行,那么就整体而言又如何呢?我们相信这一切逐渐会为人们所认识,而这个认识的过程也就是人们修正看法的过程。
业务上从未有强求的一致,应该互相尊重而不应强加于人。
四周高原训练终于结束了,我们乘车来到了中原重镇——古都洛阳。
队伍虽属正常情况之下,但并非平安无事,在对湖北队比赛中就发生了贾秀全被罚黄牌继而被我换下场的事件。
贾秀全在场上质问裁判,被教练撤换出场,更为严重的是当他不情愿的走出场时,尽管我一再示意他,但并未收敛,反而对观众示意惹事,转而又对我说:“干么换我,犯病啊!”当时我忍了下来,但不是过份忍让,更不能熟视无睹,漠然置之。我在想,教练我可以不干,但对队员不能委曲求全,更不能窝窝囊囊中退让。我也决不因为我喜欢他们而姑息他们的错误!
我召集了干部会,为此陈述了我个人看法和处理意见,大多数人主张再找他谈谈,问明情况。他们更不相信贾秀全骂我,尤其孙宝荣和孟宪武同志的这个意见更使我在气愤中冷静下来。孟宪武讲:“小贾怎么混也不会骂高指导,底下也没听到他有这方面反应。”我要讲的是,不仅仅对我,而且对队内任何一位干部或教练,他都不该有如此表现。贾秀全几次找到我房间向我既表白又承认错误,对于勇于认识错误的人,你还得给他改正的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