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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走了,他在世上行走了68年,便飘然仙逝,留下的是活着的亲人们对他的评价。
姐夫出生在1940年,那还是抗日战争时期,他老家是山东,在他5岁的时候,便随着父母闯关东,父亲早逝,是他母亲拉扯姐夫的兄弟姐妹6人长大。姐夫排行老三,是儿子中的老二,仅差他5分钟出生的是他的孪生兄弟,他们俩长得非常像,以至于姐姐刚跟姐夫谈恋爱时,竟认错人,把弟弟当成了哥哥。姐夫长得很瘦,1.74米的个头,身板很单薄,一头浓密的头发,瘦削的长脸,小眼睛,直鼻子,阔嘴长下巴。姐夫不属于英俊潇洒的男子,我小的时候曾为美丽的姐姐嫁给“丑”姐夫,替姐姐抱屈呢。但姐夫绝顶的聪明,因为家里穷,他只读到初中毕业,但他的知识面非常广泛,也非常能干。
姐夫和姐姐同在北京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工作,他们在那里工作、学习、恋爱、结婚、生女儿直至退休。我第一次见到姐夫是在1973年的夏天(1966年除姐姐外全家搬迁到武汉)。学校放暑假,我回北京到姐姐家住了几天,经常虔诚地听姐夫给讲电工原理、讲物理知识,讲数学、文学以及音乐,当时我还是个中学生,对这个年长我十几岁的姐夫钦佩得不行,时时对他投以仰视、敬佩的目光,姐夫虽然没说,但他很得意自己被这个小姨子所崇拜。
姐夫酷爱学习和钻研,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他靠自己的双手,制作出磁带式录音机;在八十年代初期,他又自己组装了一台具有收录和播音功能的落地音箱,那音色、音质超过当时卖价很高的品牌机。1990年我借调到交通部工作了几个月,住在姐姐家,姐夫经常为我录制歌曲,感觉非常有意思,那时由衷的佩服姐夫好聪明、好能干。姐夫组装的照相机虽然外观不咋地,可成像效果绝对好,而且姐夫也是拍摄好手,画面布局合理,很有艺术性。我的拍摄启蒙也来源于姐夫的教授。上世纪80年代末,姐夫迷上木工,他在家里制作出的衣柜、食品柜、沙发、茶几等基本上不用钉子,都是用榫铆的,可见他的木工功底,家具的油漆到现在还很鲜亮,姐夫是做什么像什么的人,这也是姐姐不断为他感到骄傲的地方。
姐夫到晚年变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变得不愿意与社会接触,变得有些自私,变得只知道研究自己的病却不去积极地面对、去战胜,而是怨天忧人,企图在道家学说中寻觅解脱,却有些走火入魔,甚至不能积极配合治疗......。我对姐夫的崇敬基本停留在他的中青年时代,那时他对生活是积极的,靠自己不断学习进取,从生活中寻找乐趣。60岁以后的姐夫随着身体状况的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和压抑,这对他的健康是最大的不利,亏得有个贤惠能干且忍辱负重的好姐姐伺候他,也算是姐夫后40多年的福气了。
姐夫走了,彻底解脱了病痛,留下的是姐姐和独生女以及外孙女对他的无限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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