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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天风楼夜话------《浮生六记》随笔(十)

(2013-10-17 18:5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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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浮光掠影

《浮生六记》随笔(十)

 

十七,王韬跋语

 

   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一收有王韬为杨引传写的《浮生六记跋》,原文如下:

    余妇兄杨醒逋明经,曾于冷摊上购得《浮生六记》残本为吴门处士沈三白所作,而轶其名。其所谓六记者,《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今仅存四卷,而阙末后两卷。然则处士游屐所至,远至琉球,可谓豪矣笔墨间,缠绵哀感,一往情深,于伉俪尤敦笃。卜宅沧浪亭畔,颇擅山水林树之胜。每当茶熟香温,花开月上,夫妇开尊对饮,觅句联吟,其乐神仙中人不啻也。曾几何时,一切皆幻,此之所由作也。余少时读书里中曹氏畏人小筑屡阅此书,辄生艳羡,尝跋其后云从来理有不能知,事有不能必然,情有不容已。夫妇准以一生,而或至或不至者,何哉?盖得美妇非数生修不能,而妇之有才有色者,辄为造物所忌,非寡即夭。然才人与才妇旷古不一合,苟合矣,即寡夭焉,何憾!正惟其寡夭焉,而情益深;不然,即百年相守,亦奚裨乎?呼!人生有不遇之感,兰杜有零落之悲。历来才色之妇,湮没终身,抑郁无聊,甚且失足堕行者不少矣,而得如所遇以夭者,抑亦难之。乃后之人凭吊,或嗟其命之不辰,或悼其寿之弗永,是不知造物者所以善全之意也。美妇得才人,虽死贤于不死。彼庸庸者即使百年相守,而不必百年已泯然矣。造物所以忌之,正造物所以成之哉?”顾跋后未越一载,遽赋悼亡,若此语为之谶也。是书余惜未抄副本,旅粤以来时忆及之。今闻醒逋已出付尊闻阁主人以活字板排印,特邮寄此跋,附于卷末,志所始也。

                               丁丑秋九月中旬,淞北玉魫生王韬病中识。

据“顾跋后未越一载,遽赋悼亡 ”一语,可知此跋作于道光二十九年己酉(1849),时王韬二十二岁。而“丁丑”乃光绪三年(1877),相去已28年。以《浮生六记》一书出版时收入的王韬跋语,较之《弢园文录外编》中的原跋,已省略了若干文字。这些被遗漏的文字内容,对研究者来说却十分重要,录如下:

为吴门处士沈三白所作,而轶其名。其所谓六记者,《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今仅存四卷,而阙末后两卷。然则处士游屐所至,远至琉球,可谓豪矣  

读书里中曹氏畏人小筑屡阅此书,辄生艳羡

 

王韬的“为吴门处士沈三白所作”一语,分明是从管贻葄(号树荃)的“分题沈三白处士浮生六记”序题移植而来。“处士沈三白”与“沈三白处士”,如出一辙,毋庸置疑。随后的言语亦并未出管贻葄序诗的内容,关键在于“余少时读书里中曹氏畏庐小筑,屡阅此书,辄生艳羡”这句话。人们想知道,王韬“少时”在“畏庐小筑,屡阅”的《浮生六记》,究竟是完整无缺的《浮生六记》,还是“仅存四卷”的《浮生六记》?颇值得探讨。

 

管贻葄(1789-1848)字芝生,号树荃,阳湖人(今江苏常州)。其《载物象斋诗抄》有《长洲沈处士三白以浮生六记见示,分赋六绝句》诗,可证他是阅读过沈三白原稿《浮生六记》完本的人。管贻葄诗集中的这个题目及六首七绝,在王韬抄录寄示给杨引传时则写作《分题沈三白处士浮生六记》。这里有个问题,不知王韬当年是从畏庐小筑所阅《浮生六记》一书之诗序中录下,还是曾读到过《载物象斋诗抄》而来?抑或来自其他途径?如以前者论,则王韬极有可能阅读过完整的《浮生六记》,但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把阳湖管贻葄树荃,错写为“阳湖管贻萼树荃”?这就错得十分离奇:盖管贻萼实有其人(1816-?)字荭生,乃是管贻葄的嫡堂弟,不仅年龄相差27岁,就连名与字及号也各不相同。一般而言,葄与萼字形各异,不易混淆。葄字极有可能误写成葃或相似的其它字,而绝不可能误写为萼,可见这个问题的复杂性,“误写说”是说不过去的。还有,王韬少时既然“屡阅此书”,并“时忆及之”,自然还会记得后二记的部分内容(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当闻之是书付梓时或在他自己的诸多著作中,也应当会涉笔述及,为何没有?也着实令人费解?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即王韬少时在里中曹氏畏庐小筑屡阅的《浮生六记》,不太可能会是杨引传得之冷摊的那一本。但是否为六记皆全的完本,就难说了。(吾友剑锋道兄著有“王韬始读《浮生六记》的时间和版本”及《管贻葄与管贻萼》等研究文章,大有裨益。

 

十八,潘麐生与杨引传

 

今本《浮生六记》(仅存四记)有潘麐生(号近僧)序与杨引传序。潘序作于“同治甲戌初冬”(1874年)并钤有其所“藏旧犀角圆印”文:“‘浮生若梦’二语”;杨序作于“光绪三年七月七日”(1877年)潘序早于杨序三年。于是有人就轻易地认为:

 

杨引传在序文里还提到他所获得的《浮生六记》,上有近僧潘麐生所钤“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小印,这印章在潘麐生的题词里也有说及,可以肯定杨引传所得的《浮生六记》就是潘麐生的本子,书中近僧的题词也应是从《浮生六记》钞本里抄录而来的。近僧潘麐生写题词的时间在“同治甲戌初冬”(同治十三年,1874),距离杨引传得到《浮生六记》钞本的时间不远,那近僧得到这份钞本也不会太早。(见蔡根祥《有关浮生六记》)

 

蔡氏的观点究竟对不对?且让我们再来仔细阅读一下杨引传的序文:

 

《浮生六记》一书,余于郡城冷摊得之,六记已缺其二,犹作者手稿也。就其所记推之,知为沈姓号三白,而名则已逸,遍访城中无知者。其书则武林叶桐君刺史、潘麐生茂才、顾云樵山人、陶芑孙明经诸人,皆阅而心醉焉。弢园王君寄示阳湖管氏所题《浮生六记》六绝句,始知所亡《中山记历》盖曾到琉球也。书之佳处已详于麐生所题。近僧即麐生自号,并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之小印,钤之简端。

                               光绪三年七月七日,独悟庵居士杨引传识。

 

杨引传的序文写得明明白白,潘麐生的序文(即“所题”)是通过书札寄给他的(反正不是直接题在书上的),还在信端钤印(钤之简端),“简”者,札也、书信也。何来乎“可以肯定杨引传所得的《浮生六记》就是潘麐生的本子,书中近僧的题词也应是从《浮生六记》钞本里抄录而来的”之说哉?再说,潘麐生如此地珍惜《浮生六记》一书,(这从潘序中可深切体察)怎么可能让它流落于冷摊呢?而杨引传在冷摊得到是书之后,又急忙拿到上海去出版(好象出版社是他开的),如此匆促,着实也令人难以想象?

 

事情的经过是,当年杨引传在苏州城里的冷摊得到《浮生六记》一书(仅存四记)之后,问过城里的朋友都不知道是书及作者的情况。后来他又先后借给叶、潘、顾、陶等人传阅,“皆阅而心醉焉”。于是他才考虑将这部仅存四卷的《浮生六记》出版(一定得到诸位友人的赞同),而长洲潘麐生是最积极者,还为之写序作诗钤印以“简”的形式邮寄给杨引传;从最初的筹划到最终的拍板付梓,经历了三年磨合之后,当“尊闻阁主”决定“以活字版排印”时,王韬也“邮寄”来一篇跋文及管贻葄的六绝句。至于管贻葄为何被误写为管贻萼,以及《浮生六记》出版后引起的种种热闹现象,那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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