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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我特地到那个曾决定自己命运的考场去，希望能出现奇迹，找到那个帮助过我的老师。
在我的心里住着一位美丽的老师，虽然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的模样来了。
只记得三十年前的那次高考，我坐在考室前面靠门口的位置。
七月的天，热得剥皮。那时候还没风扇，热了只能是死扛着，何况是在决定命运的考场？
我正热得全身是汗的时候，监考老师坐到门口来了。于是，凉凉的风一阵一阵地扑到我的脸上，监考老师摇着一把蒲葵扇子。
后来我上了师范大学，总想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记起老师的模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是短发，穿的是短袖的白衬衣。
假期里我特地到那个曾决定自己命运的考场去，希望能出现奇迹，找到那个帮助过我的老师。
校园里非常清静。老师应该也放假了吧，在学校转悠了大半个圈后，我准备撤离。
在最东面的一间教室里却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我好奇地走过去。
一个女老师正在讲台上课，可教室里只有一个学生！学生比当年的我还要年纪小，老师也不是我要寻找的，虽然她也是短发，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
老师见我盯着她看，就停了讲课，走到门边，预备我的问题。
我说：“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老师，前年高考时在第一栋教学楼监考的？”
她听了，先是一阵笑，后来忍住了，才说：“高考只是占用我们的教室，监考老师都不是我们学校的。”
“那是哪里的老师呢？”我急切地问。
她还是笑。说：“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是谁？”
原来她是笑这个！我有点窘，解释说：“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想不出她模样了。只记得她很漂亮，短发，穿白色的短袖衬衣。”
“那你怎么找？也许见到本人你能记起来。去镇西完小找找吧，这几年高考，都是那里的老师监考的。”说完，回头看看低头写作业的学生，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告辞出来，向镇西完小走去。可是，我的确不记得那监考老师的名字，也想不出她的模样来。怎么向别人打听呢？我使劲搜索着关于那老师的印象。对了，有点像小学时的班主任唐老师。唐老师短发，喜欢穿白色的短袖衬衣。也喜欢笑，笑起来左边的脸上还有个小酒窝。对我们可好了，教我们唱歌，带我们跳舞。放学了，我们就带她出去摘野菜。唐老师有时候也蛮凶的。同桌竹生考试时做填空题，将“旧社会我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新社会我们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意思填反了，唐老师瞪着眼睛骂了竹生半节课，后来还说要报告大队支书，吓得我们全班同学都哭了，她也跟着哭，眼睛红红的。
就是唐老师那个模样吧，可是，真不记得监考老师有没有酒窝了。
完小也很安静。因为是假期，学生不上课，老师们也大多回家了。我想按照唐老师的形象打听一下有没有这样一位美丽的监考老师，走到教学楼后面，才看到一个人弯着腰在下水道里清理垃圾。
我走过去问：“请问您认识这里的老师吗？”
那人抬起头来，竟是个女人！脸上星星点点地尽是黑色的泥污。看我惊愕的样子，满脸是笑，说：“我就是这里的老师啊，你找谁？”
“哦，我想找一个老师。她个子不是很高，短发。喜欢穿白色的衬衣，左脸上还有个酒窝，很漂亮的。有吗？”没想到她就是完小的老师，我突然紧张起来。
女老师看我一眼，说：“你不知道名字吗？我们学校这样的老师有好多。”
我看一眼女老师，她的脸上也分明地有个小酒窝。
我最终没有找到那个美丽的监考老师，但我有时候又觉得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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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山日报 作者：中山黑威 字数：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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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15 11:4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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