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2010-09-08 23: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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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觉亮杂谈文化 |
歌德作品《浮士德》:
浮士德死时,回顾他一生的成就,他用一种胜利的语气说:
“此时我便可呼喊:
停驻吧!美妙的时光!
我在人世的日子会留下印记,
任万代光阴飞逝也无法抹去,我在这样的预感中欣喜无比,
这是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瞬记。”
可是后来轮到魔鬼说话了。浮士德一死,他便说:
“谈到过往,不过是蠢话一句!
过去的已经过去,
消失在虚无里,一切又从零开始!
一生劳苦奔忙有何益?
到头终究须把眼儿闭!
‘消逝了!’这个迷可有尽期?正仿佛一切不曾开始,
若再回头重新活过一天,
我情愿选择永恒的太虚。”
魔鬼的话太悲观了,我比较喜欢第一段。即使生命结束了,浮士德仍旧认为他留下的足迹是有意义的。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细微的生物都有他存在的价值。我没有能力形容这世界的美好,唯有奉上英国诗人兼小说家哈代(Thomas Hardy)在《变形》中的说话:
这紫杉的一截
是我先人的旧识
树干底的枝桠
许是他的发妻
原本鲜活的血肉之躯
如今皆化为嫩绿的新枝
这片草地必然是百年前
那渴求安眠女子的化身
而许久前我无缘相识的那位佳丽
或者已凝为这株蔷薇的魂魄
所以他们并未长眠于地下
而只是化做花树的血脉经络
充斥于天地万物之间
再次领受阳光雨露
以及前世造化赋形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