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 :杀猪刀的温柔
(2013-08-13 12:4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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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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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听得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她怅然得无话可说。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在她与一些人日渐亲密的时候,她就要与另一些人渐行渐远。
昔日她跑着去镇里买羊奶喂的小女孩,那个长大后有胆子为她打汪永昭的小姑娘,现在,她觉得她不帮她,她便委屈了。
张小妹转回过头,看着她大姐那沉默的脸,当下心里叫道了一声不好,于是她伸出手,又去握住了她的手,不禁哭道,“大姐,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可是,你帮帮我罢,大强是有那真本事的人,你莫让明珠蒙尘好不好?我在家中看着他郁郁的样子,我心中也难过得很啊,大姐,我真的难受,大哥二哥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听说姐夫还帮他们做生意,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他是你的妹夫啊,为何临到我们,你就不帮我们了?”
“那是生死不是儿戏的战场,他有着美妻娇儿,哪需上去?”张小碗稳了稳心神,柔声笑道,“要是种田确是让明珠蒙尘了,我就跟怀善商量商量,看哪里好让他去,你看可行?”
“可行。”张小妹一听,不禁破涕为笑,当下站起道,“我这就找大强说这好消息去,你歇着罢,我不扰你了。”
说罢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着张小碗笑道,“我就知你还是疼我。”
这次她说完,擦了脸上的泪,提着裙角就跑出去了。
张小碗坐在榻上,半会都直不起腰。
看着她满身的萧瑟,端着茶杯站在门口的七婆抬起手掩了掩眼,把眼中的红意掩去后才走到她身边,轻声地与她道,“人长大后,就会跟以前不一样了。”
张小碗笑了笑,这才在她在的帮忙上重新半躺回到了榻上,她靠着榻椅,轻出了口气,才道,“是啊,不一样了。”
人心这个东西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什么善心都结得出善果的。
她要是少知道点,赵大强的事她要是没从小弟那里套出来,她也不会有如今这么难受。
小妹也与他成婚这么多年了,他是何人,她哪能一点都不知?
便是这样,她都到了她面前开了这个口,张小碗都不知是赵大强迷了她的心思,还是这好日子夺了她的心窍,让她就这么走到她的面前,非要她帮她。
为了她嫁的这个男人,爹娘,兄长已经为她挡去了太多是非,才有她现今的好日子过,难道她真不知么?
看来,这对夫妻现如今是欲壑难填啊。
“现在是牵马的,隔个几年便是将军,日后,都不知要如何才罢休……”张小碗看着汪永昭,平静地道,“她要是嫌我对她不好,便把给她的庄子收回来,离开张家,跟着夫家去过罢,该给她的嫁妆,不算她这些年花的,我再多添些给她,她家良人想当将军也可以,去投兵即可,有了战功,何患当不成将军?您与怀善不就是这样当上的?你们做得,他有那能耐,想必也是做得。”
“这……”汪永昭皱眉。
“我会叫小宝过来说清楚,”张小碗疲惫地闭了闭眼,才眨眼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夫君,我家小妹该学会不靠着家人过日子了。”
张小碗猜得出她要说什么,但她没说出来,她就当不知情。
她不是什么事都管得了,今日她再答应帮张小妹又如何?她跟着那么个不歇停的男人,仗着汪永昭的势,迟早要翻天。
哪天要是出事,救不了时,那才是无药可救了。
现在小妹至少还活着。
汪永昭给她几分,她便回之几分,这才让他们走到了如今,就算是汪永昭如今是真喜爱她,为她所做良多,她也知,这关系其实是她费心维持下去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不会有没有原由的爱。
各人的命各人背,哪怕那是皇上。
这世上的事,是非恩怨哪是谁一人说得清楚的,很多事机缘巧合了,亲变仇,仇变亲,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只是要是有那善缘,能珍惜且珍惜罢,没几个人愿意多一个仇人
人不服输,有那勇气逆势而为,那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男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情爱只是一时的情热,易逝得很,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原因消失,没了,谁都要面对。
想来,她的大儿,听这口气,怕是熬过了这场失恋。
他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打算,那便就这么过罢。
她不能再插手他的日子了。
他是她的儿子,这不假,但同时,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掌控欲比他的父亲差不了多少,她不能仗着他对她的感情去影响他。
若是如此,她不过仗着母子之情在向他索取,她做不到同别人一般,便只有顺着他。
孩子大了,便自有他的想法了。
刘家现下不行了,汪家不扶一把,便起不来了。
但张小碗却是不想帮这一把,她一直都不去想那过往,这并不代表过往就并不存在,那一路来的艰辛,起源是什么,她哪能真的忘记。
以德报怨的事,她从未做过,也并不打算做
汪永昭便翘起嘴角笑,他紧紧地抓着张小碗的手,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妻子,“你别哭,别哭,来生我再来找你,我不会对你们不好了,这生你忍疼我,来生,便换我来忍你疼你。”
张小碗点头笑道,“好。”
汪永昭的手慢慢地没了力气,张小碗便用力地抓住了他,把他抱在了怀中。
他没了呼吸,张小碗觉得她的心,在这一刻便也完全静了下来。
汪永昭去逝后一月后,张小碗在那天叫了三儿过来,她拉着他们的手合上,笑着与他们道,“我这辈子,所做的最好的事,就是生了你们,以后你们要好好照扶彼此,照扶儿孙,就像当年你父亲与我照扶你们那般。”
汪怀善带着两个弟弟守了母亲一晚。
母亲在寅时断的气,汪怀善怀抱着其母年老的身体,对弟弟们平静地说,“我也老了。”
汪怀仁汪怀慕跪下,两老者无声流泪不止。
“便也顺我一回罢,可行?”汪怀善与他们商量道。
“大哥,你背娘去,我这就跟你们来。”汪怀仁哭着道。
“你来不得,你还得过几年。”汪怀善笑着摇头。
他是早就不行了,没药撑着,他得死在母亲前面,他一生不孝,让她为他担心一生,是万万不能死在她前面的。
如今她走了,他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把我葬在爹娘身边罢,爹答应了我的。”汪怀善与他们道。
汪怀慕抬着茫然的脸,在大哥询问的眼神里,轻轻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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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清晨的这天,大凤朝善王千岁与其母汪张氏亡,葬于千重山深谷汪家墓地。
一人享年八十五。
一人享年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