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文/安之若素）

林徽因，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在她的感情世界里有三个男人，一个是梁思成，一个是诗人徐志摩，一个是学界泰斗、为她终身不娶的金岳霖。她和韩湘眉、冰心、凌淑华并称为三十年代中国文坛的四大美女。

一个能在建筑学和文学中同样卓有成就的女人，一个在理性和感性认识上同样丰富的女人，一个才气和灵性绽放溢彩的女人。我不知道到底是这些男人成就了她，还是她成为了这些人的背景中的亮丽风景线。我始终固执的认为，她应该是爱过徐志摩的吧？至少曾今有那么一点点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

她和徐志摩相遇在伦敦，当时的徐志摩已经是两岁孩子的父亲，是原配夫人张幼仪的男人。而这个时候的林徽因只有16岁。这个全身充满浪漫主义气息的诗人此时全力追求林，他曾对林徽因表示了一点感情，林徽因见了信惊慌失措，自己不敢给徐志摩回信，由林长民给徐志摩回了封信。现在已经发现了当年林长民给徐志摩的信，信上说：“阁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惑不知何以为答，并无丝毫嘲笑之意，想足下误解了。”

徐志摩是爱过她的，她也感觉到了，只可惜没有发展下去。后来她多少是有点后悔的。1927年在美国留学时，正好胡适来美国，林徽因给胡适的信上说：请你回国后告诉志摩，我这三年来寂寞受够了，失望也遇多了。告诉他我绝对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谅我从前的种种不了解。昨天我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时的志摩现在真真透彻地明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不必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

什么样的爱情才能只求成追忆呢？徐志摩的死多少和她有干系，所以她托梁思成去捡了一块飞机残骸拿回来，把这块木头挂在卧室的床头。直到她1955年去世，一直就这么挂着。在这点上，我是说在感情的纯洁与执著上，在对崇高感情的理解上，我是失败的。我怎么也无法去理解梁思成的感受，怎能忍受床头挂着妻子的爱慕者有关的东西呢？

金岳霖谈了自己的感触：“徐志摩是我的老朋友，但我总感到他滑油，油油油，滑滑滑——”“当然不是说他滑头。”他是指徐志摩感情放纵，没遮没拦。他接着说：“林徽因被他父亲带回国后，徐志摩又追到北京。临离伦敦时他说了两句话，前面那句忘了，后面是‘销魂今日进燕京’。看，他满脑子林徽因，我觉得他不自量啊。

有人或许会说，反正徐志摩已经死了，她只是这样怀念他，又不会出别的什么事。这样优秀的女人，肯定对她的丈夫不会有二心的。其实，她对他的丈夫是有二心的，但是她做得光明磊落。

金岳霖，中国一流哲学家。大概是1932年夏天，也就是徐志摩死了没多久，有一天，梁思成从外回来，林徽因哭丧着脸说：思成，我痛苦极了，我现在同时爱上了两个人，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梁思成一听就知道出了什么事，知道林徽因爱上了金岳霖，想跟他分手又舍不得。

这时候，梁思成做出了退出的准备：“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当时两个人都哭了。林徽因把梁思成的话告诉了金岳霖，说梁思成说这个事情一切由我来决定，我要是喜欢你的话，他是可以离婚的。金岳霖说，思成能说这个话，可见他是真正爱着你，不愿你受一点点委屈，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退出吧。最后三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尽力去理解这段感情。她爱过的三个男人中，每个都是她人生中的传奇。在梁思成的世界里，她感受到了建筑学中的逻辑思维和掌控食物能力；在徐志摩的引领下，她见到了罗素等作家；在金岳霖的一片天地里，她又陶醉其中。

在林徽因的一生中中，穿插著许多矜持的缄默。徐志摩是嗓门最大最不知顾忌的，但是碰到林徽因也颇为委婉，并且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坠机身亡，永远沉寂。陆小曼于是也缄默了，素服终身。梁思成也是沉默的，我们只从他第二任妻子林洙那里，知道一些只字片语。林洙也是缄默的，提及林徽因的时候，她永远会想到少女时期去拜见她的情景。金岳霖面对采访者更是如此明言："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与别人）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但是如今这个时代，或许不允许有什么缄默，爱情事件中的神秘隐讳，更像是在白猿肚子里的《九阳真经》，大家恨不得扒了出来复印之后人手一册地传看。1994年费慰梅所著《中国建筑之魂》一书出版，1996年张幼仪的侄孙女张邦梅出版了她口述的自传，也揭秘了一把。或许是因为她身边都是男性朋友的缘故，她的一生才没有被一堆回忆录的口水所淹没。当林徽因这个名字越来越流行，对于她的崇拜和对于她的伟大的消解同时进行，或许女性读者比男性更关注林徽因，更容易崇拜她或者蔑视她，就像她们关注格雷丝。凯利，前者是一个有爱情有婚姻有事业的名媛，后者是有事业有婚姻的明星。说到底还是林徽因更高一筹，融合了亦舒式女性理想和琼瑶小说的满天诗句。

我想知道这样一位有才气和俏丽智慧的美人是如何让众多男人倾慕的，但历史留下的残缺却是多之又多，于是作罢。对于爱情，她是不纠缠的，或许她更注重于不是爱情。也许连她自己最后都弄不清，自己爱的人究竟是谁吧？相对于如今社会的爱情，那种高尚的情感又非常人能够想象出来的唯美浪漫和理想化。

她是才女，却更像是神。只有神才能如此冷静地掌控自己的情愫和尺寸。那样一个理性对待感情的人几乎让我感叹不已，人世间的情感哪有她的诚实和坦然？我爱你，我告诉你，但我爱你的同时我的心里能容纳两个男人。这和通常人们理论上的爱情自私的理论恰恰达成反比，不吵不闹不嫉妒，这种平常的情愫温柔地潜进内心。

如果那段微妙的感觉算是的话，那我想林徽因最在意的应该是徐志摩吧。初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回忆的程度恰恰多于过程，她甚至于理智地认识到“徐爱的是他幻想出来的林徽因，而我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子。”如果不是真心爱他，有怎会在意他心中自己的印象呢？如果内心真正挣扎过，又怎能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这段恋情的唏嘘呢？他们的悲情色彩如另一部现实版《红楼梦》般的唯美和落寞，人生如戏，落幕后各自散落在天涯，天各一方两不相见…………

她，智慧的度过一生，恰是孩子般的纯洁和羞涩，把所有的感情不着痕迹的带来又带走。留给世人的，只是一团谜团和猜测。

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