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清香端午节
(2008-12-20 11:4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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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小草莓小葫芦香荷包端午节风俗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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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瑞午节很少再见赛龙船、耍花灯的了！几年前，一大早雾蒙蒙的江面排开十几艘拉开架式的大船！只等着一声令下，挥胳展臂好一番尽兴呢！那种气势滂沱的场面和岸边蠢蠢欲动的人群遥相呼应，好不热闹。
而如今仿佛那一切繁华，都已沉积在岁月的底端。江水平静且单薄，岸边的树失掉一些苍翠与浓密，天还是睛蓝的天，人也不见得少，脸上挂着闲淡的笑意，望一眼辽远的天，谈谈江水的寡淡，喂喂小鸽子。在五月的清风中享受初夏的气息，嗅着空气中时隐时现淡淡的清香。
艾蒿、香草、精巧的小粽子多样的小葫芦，样样都不少，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香荷包，纷纷张着大大小小的嘴巴，吐气如兰，以各种各样的形状去适应每个人的需求。多样的品种，万千的姿态，美丽得让人忍不住买了这个又看上了那个。游走一个早晨，买个小草莓的，再买个小菠萝的，一转眼又看上了那个古香古色的！唉！哪一个都让人爱不释手。
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幽幽的香，恍惚若梦。梦里却在彼时，梦里的香气原始而纯正！那是妈妈做的香荷包，样子古朴，颜色调合，里面的香草是妈妈亲手种下的，是清新的自然味道！
走在端午节的街市，自然而然地向着记忆中的目标寻找，看见了从前荷包的样子，于是买下来，却买不来从前的岁月，纯正的清香的日子！
然而这样的热闹、这样的香氛似乎对于我并不算是完美，独独缺少了我那念念不忘、情有独钟的一种香！
十八岁之前，也许更早些，那是我小孩子时期的瑞午节，也是我最快乐、最难忘、最美妙的节日。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尤为注重这个节日，端午节将到的时候，妈妈会把日历翻了又翻，掰着指头算了又算。妈妈的热情感染了我们小孩子的兴致，日日期盼端午节的到来。
妈妈翻过日历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先将一块面团反复的揉，然后再用干净的布包好，放在一边。那是妈妈为给我们做香软的韭菜饼、酥脆的小甜饼而准备的，除了粽子之外，这是我们最喜爱的美食。爸爸小心翼翼地搅拌着蛋液，把调料准备齐全。
我只是贪玩又贪玩，从未想过去帮一下忙，哪怕是帮着敲开一颗鸡蛋也好。我想如果那时我能做到，妈妈忙碌的幸福中一定会增添一丝喜悦，只要一点点足够！爸爸妈妈心甘情愿地把许多孩子该有的快乐如数的给了我们，哪里会计较是不是懂得关心一下他们呢。时隔多年，依然对自己那时不懂得体贴耿耿于怀，虽然只是个小孩子，还是有些不能原谅自己。多少个端午节妈妈挥洒着汗水，带着我们那时发现不了的满足忙碌着！
爸爸是最懂得体贴妈妈的人，妈妈和面，爸爸早早端来水等在一旁。爸爸和我们一样露出欢喜的笑脸，忙着问妈，还有什么要做？
妈妈用手背撩撩头发，挥一挥沾满面粉的手说：“去吧，不用你帮忙，带着孩子折树枝去！”
爸爸就要带我们向野外出发了，常常我会犹豫再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拽着爸爸的衣襟，却回头用眼睛看着低头忙碌的妈妈，妈妈很知道我的心思。
“你这孩子，等你回来妈才能叠葫芦呢，妈妈笑意地用眼角扫一下桌上的五彩纸。
现在街上卖的葫芦是千奇百怪花样繁多，大大小小随意挑选。大的似蓝球，很有压倒群芳之意，袖珍的可挂在小手指上，一路带着走街玩耍。
小时候，家里挂起的葫芦绝不会到街上去买，妈妈年复一年地手工叠着小葫芦，一样缩放自如，要大有大，想小就小，一样的五颜六色，红绿黄蓝精心地搭配。那样精美别致的小葫芦妈妈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叠。剩下的边角再折上一只小燕子，或是剪成个梳着长辫子的小人。我们围在妈妈的身边，看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一点点地从妈妈灵巧的手指下成形、鲜活跳跃起来。看得我心里痒痒的，弟弟也会在一旁跃跃欲试。妈妈并不让我们动手，吩咐我们把那些不能再用的纸片收集起来，然后剪得碎碎的放在爸爸为我们做的万花筒里。万花筒总会在我们的手里翻来覆去一整天，绚丽，迷幻的奇妙世界，永远变化无穷。
读小学后，我常会把课本上的小文字结结巴巴地读给家人听，妈妈眼里闪着欣喜的光，从心里默认了女儿的成长。妈妈开始教我叠葫芦了，怎样先折出痕迹，讲究的折痕才能使叠出的葫芦耳朵不翻背，耳朵翻背的葫芦可真够难看的了。我却常有这样的“杰作”，叠出让弟弟笑话的傻葫芦来！
弟弟很聪明，叠葫芦不在话下，并且很快学会了剪小人儿，不过他的小人只是按照妈妈剪的样子翻版下来的，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的小人是带有创意的，秃头小男人儿，梳着发鬓的小妇人，弓背的老奶奶，扛包的老大爷。有时会是一只形状夸张的小狗、睡觉的小猫……，我因此得到了爸爸妈妈的夸奖，鼓励我不断剪下去。我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一如正翻在弟弟手里的万花筒灿烂无比。直到现在依然喜欢做手工的小玩意，心中深藏那份纯真的感觉无法言说，那时，简单的快乐总会被无限扩张。
或许是我心太急，总觉得端午节的早晨天亮得太慢。妈妈早早起来在厨房里忙碌，爸爸正在精心的给小葫芦分配位置，这个挂在窗下，那个插在门前，水色的红挂在绿意正浓的丁香树下。爸爸一面忙着一面笑呵呵地逗我们说话，我和弟弟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深怕不小心跑出只言片语来，那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端午节早晨，太阳没露脸之前，小孩子要去野外的麦田里洗脸，这样一年都会有好运，不会得眼疾，女孩子会变漂亮，男孩子会更健壮。年年如此，妈妈都会在头天晚上，一再嘱咐我们，晨起不要开口说话，在太阳没升起之前走到麦田去，一路上不许回头。
严格地按照习俗规则去做，一定会带来好运！对此我深信不疑，并且非常希望自己会是个漂亮出众的小姑娘。
太阳沉睡的街头，空荡而朦胧，偶尔遇上去麦田洗脸的小朋友，他们都紧抿着嘴巴眼睛盯着前方，匆匆忙忙地赶路。
太阳藏在云影里做梦时，麦田里的露水会特别丰满，晶莹亮泽，带着期盼捧起露珠，扑在头上、脸上、也滴落心里，所有美好的愿望洒遍全身。麦田里的露珠把我们的衣服和裤角打湿，每每回忆起来，依然还能感觉到那时的清凉。
回来的路上，刚好见到太阳从东方爬上来，小镇里的楼房从剪影变成实物，家家户户房前门上挂着小葫芦，玲珑地飘摆在清风里，看着我们这些走在端午节的街上，被好运弄得湿漉漉的孩子。
喜欢细致的东西，尤其渴望那样一种温柔的缠绕！
妈妈把那几根精致的五彩线在我的腕上缠绕了十几年，从没改变过，直到我们长硬了翅膀飞离家园。
那一年端午节，在街上看到缤纷的彩线，立刻买下几根，花花绿绿地缠了一手腕，那一闪而过的岁月啊仿佛再次出现，也许并不真实，或许只是一个影子，不过足已。来抚平我的怅惘吧，怀念那流逝的而我却不能留住的日子。
一直戴着，戴到从外面回到家。
妈妈对我腕上的绚丽感到意外和惊喜，反复地看了又看。很久，妈妈只见女儿的腕上带着各种各样精美的手链，以为长大的孩子早已把儿时的心愿忘掉了。
“戴过了时间可不行！第一场雨来时要记着扔进雨地里去呀，你这个孩子，忘没忘啊？”在妈妈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小时候，记不记得？雨一落，你们会立刻跑到外面去，争先恐后地把五彩线扔进雨地里去，说是怕虫子爬到身上来。”
妈妈一直记着我们从前的细节！亲爱的妈妈，我想永远留在您的身边过端午节，让爱与暧温一直伴着我，这种亲情让我充实而勇敢，并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和人生中总会有的一些寒冷！
可是，有那么一天，我还是被他带走了，爸爸妈妈小心地把我交给他，希望他会带给我无尽的幸福。
牵手走在街上，他买来艾蒿插在我的衣袋里，塞一束开着小花的夜来香在我手里。他说，小草莓的香荷包就挂在裙子上吧！一摇一摆的多好看。我们相依着走，小草莓独自招摇，引来一个小女孩的目光，跟在我们的后面依依不舍地盯着它。小女孩简直就是一颗小草莓，有着晶亮的大眼睛，红润的脸蛋，清澈的目光如同五月的清晨一般明媚。
他解下小草莓，微笑着递到小女孩的手里。
“小妹妹，送给你！”
孩子急切地伸出小手，眼里溢满欢喜的光芒。
真好，能让一个人快乐，而且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在五月的早晨与自己最爱的人一起把温暖送出去，感觉真好。
妈妈牵着孩子的手，孩子牵着小草莓，渐渐地溶入人群里。
妈妈幸福着女儿的幸福，快乐着女儿的快乐！孩子慢慢地长大，带着妈妈厚重的爱离开家园，走到广阔而多彩的世界去。到那时，小草莓是不是会遗留在家，就挂在妈妈抬眼可见的地方，当风轻轻吹过窗前时甜美地摇摆？暮年的妈妈在寂寞里可会寻到一丝快乐，多年前女儿小小的模样重现眼前，爬满皱纹的脸在回想的笑意里舒展。女儿小鸟一样飞走了，在另一片新天地里享受着飞翔的快乐，留下许多可以回忆的东西在家里，妈妈就坐在窗前不动声色地伤感着。
也许，小草莓被尘封在了墙角。岁月吱呀开合的大门一点点地沉旧下去，有着香味的小荷包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遗忘，同那些个老去的往事一起褪了颜色。也或许这是孤独的妈妈刻意而为，她不能去触动那些个远去的日子，她的可爱的小女儿在某一个记不清的端午节跟踪过这个小草莓，眼巴巴地渴望曾经使妈妈那么的心焦，她冒昧地探询那两个年轻的恋人，为了女儿的笑脸，她顾不得一切。那时，她自己还很年轻，那时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草莓默默地讲述着女儿的故事，妈妈不能去碰触，一碰，心绪便乱了，会把旧时光里的琴弦秦响，那落了一地的碎音符，可叫伤感的妈妈以怎样的心态拾起才不会流泪？
此刻，仿佛人生电影正在上演这样寂寞的一幕，在我的眼前朦胧而又清晰。
他捏捏我的手指，轻轻呵着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边：“走吧，亲爱的，如果你舍不得，我会再买一个给你！各种各样的，所有的，香味最浓的都买给你。”
“我想妈妈种下的香草了，我想拥有一束那样纯正的清香。”我向往着轻轻地对他说。
他看不得我皱眉和失望，仔细在各个小摊上寻觅。可是那些开着小花的夜来香却出尽了风头，随意往哪里看去都会有它清白的倩影儿，骄傲而诗意地占据着端午节闹市的舞台，很霸道地散着幽香。
我怜它这一种孤芳自赏的美，清清的香味我也爱，他也早已为我买了一束插在口袋里，可是它永远做不了我的主角，我怀念那朴素纯美自然的清香！它长在妈妈的土地上，它搓在妈妈柔软的手指尖里，它被妈妈缝在绚丽的花布里，它们穿上尽显玲珑身段的霓裳，它们显形在妈妈灵巧的心思里，它们香香地挂上我的脖颈，里面藏着真情与牵挂。
如今的自己，已成为一个可爱女孩的妈妈，这个五月的节日依然是我的最爱，玲珑叮当的小饰物和热闹的氛围总能带给我久远清香的记忆。
女儿的端午节
五月的草地还有一些清瘦，却挡不住孩子寻觅的脚步！
买只糖孔雀，为甜蜜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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