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对 望

在我们初恋的时候

我们曾短暂地对望

生怕碰破心底的秘密

四条目光轻轻相撞

彼此的眼神似顽童

在小巷间追逐躲藏

在我们热恋的时候

我们便长久地对望

忘了关闭的两双眼帘

洞开了心灵的门窗

彼此的瞳仁如蜜罐

涌流出甜蜜的向往

1985 年 3 月 16 日

【赏析·明眸难忘】

在《对望》这首诗里，诗人抓住了恋人从初恋到热恋的心路历程，通过眼神的“对望”这一简单而又典型的动作，表现出爱情在不同阶段的独特形态和魅力。

在初恋的阶段，诗人描绘了一种羞涩而紧张的氛围。“我们曾短暂地对望/生怕碰破心底的秘密”。这里的“短暂”和“生怕”两个词，准确地捕捉到了初恋时期那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心理状态。而“四条目光轻轻相撞”的描写，既形象又生动，仿佛可以让人感受到那种微妙的触碰和心灵的悸动。诗人的比喻也极富创意，将彼此的眼神比作“顽童在小巷间追逐躲藏”，这种童真与羞涩的交织，使得初恋的情感更加鲜活而真实。

到了热恋的阶段，诗人的笔触变得更加热烈而奔放。“我们便长久地对望/忘了关闭的两双眼帘”。这里的“长久”和“忘了关闭”两个词，形象地描绘了热恋中恋人之间那种无法自拔、沉醉其中的状态。而“洞开了心灵的门窗/彼此的瞳仁如蜜罐”，则进一步将热恋的情感推向了高潮。通过“心灵的门窗”和“蜜罐”的比喻，诗人将恋人之间心灵的相通和情感的甜蜜展现得淋漓尽致。

整首诗的语言简洁而优美，情感真挚而深沉。诗人通过细腻的描绘和生动的比喻，将恋人之间的情感变化展现到了哲理的层面。同时，诗中的节奏感和韵律感也十分出色，使得整首诗读起来既流畅又富有韵味。

读着这首诗，让人想起了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张僧繇》中写南朝梁武帝命张僧繇画龙的故事：“金陵安乐寺四白龙不点眼睛，每云：‘点睛即飞去。’人以为妄诞，固请点之。须臾，雷电破壁，两龙乘云腾去上天，二龙未点眼者见在。”今天，我们的诗人用另一种“画龙点晴”的方式，写出了恋爱中明眸对望的温馨和特点，具有高度的典型和凝练性。它不仅是一首描写爱情的诗，更是一幅展现人性深处情感和变化的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