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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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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日报》王晓映对话钱文忠:透过大师光环和遗产迷

(2009-07-27 18: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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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他外表光鲜热闹内心孤独寂寞

 

 晓映名人坊   7月11日,季羡林先生在北京去世,享年98岁,全国一片悼念追思声。然而,让人感到苍凉和荒诞的是,季羡林财产纷争随即风生水起,一边是大师的桂冠,一边是喧嚣的迷案,人们无法安静和肃穆地目送季羡林先生逝去的背影。季羡林的弟子、复旦大学教授钱文忠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作如此感叹。

 

  书画纷争的背后——

 

  一个十多年没有

 

  亲人相伴的老人

 

  名人坊:传言中也有对着你的,你每天发博文,有时候一天两篇,似乎很心焦?

  钱文忠:我不心焦。原来我们不想公布太多事情,不想让社会炒作。书画流失事件出来以后,北大成立了调查组,按照严格程序进行了调查。都有录像为证。季先生晚年10多年间,身边是没有亲人的,他无法控制。季老身边没有钱的,小孙子第一次来看他,他高兴,给了3000元红包,居然是身边的护工借给他的。

  名人坊:这事会追到什么程度?

  钱文忠:季承先生原本只想把画拿回来,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我们起初都认为,不一定非要进入司法程序。但是,现在对方给不少媒体群发了短信,说我和季承逼先生,说我不是季老弟子等等。我和季承的律师都发出了正式声明。相关的事情马上进入司法程序。

  名人坊:季老的学生很多,为什么只有你在奔走?

  钱文忠:我只管一件事情,就是把不明去向的东西拿回来,拿回来以后怎么处理,这是季家的事情,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了。季老对我是有嘱托的。孙女季清曾回来问季老:“外面众说纷纭的,我们听谁的呀?”季老说:“你们可以去问文忠。”

 

  曾经的家庭生活——

 

  孙子穿着鞋

 

  在他床上跑都不管

 

  名人坊:季老和儿子断绝关系13年。你和季承先生是什么时候有往来的?

  钱文忠:我们认识很久了,1984年就认识了。他们父子断绝关系的13年中,我们联系不是那么频繁。恢复密切联系,是他去年11月回到季先生身边以后。季承先生忠厚、固执、非常本分,是标准的家教很严的老知识分子。

  名人坊:季老在家中,家庭角色当得怎么样?他怎么当丈夫,当父亲,当爷爷?

  钱文忠:哦,他对孙子辈非常爱,甚至溺爱,隔代亲嘛。我听奶奶说,孙子穿着鞋在他床上跑,他都不管。他还大热天亲自出去给孙子孙女买冰棒。但是,对儿子女儿,非常严格。大学期间,一个月15块钱生活费。大学毕业去工作,从报到那个月就不给钱了。对家人很“抠”,小气,节俭,不让人老洗衣服和被单,说老洗老洗,被单就是被你们洗坏的。冰箱洗衣机都是很晚才有。拖地板不用自来水,你知道用什么吗,用湖水。但是对外人、对社会大方,捐款一捐就是100万、几十万。对保姆好,保姆去读书,他给钱。我就去帮他给保姆寄过钱,汇款单上还写上字:“这些钱助你读书,都是爬格子所得,都是干净的。”

  名人坊:从去年书画案到季老去世后爆发出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一个根源性的原因,比方说,季老待人接物的特点,家庭关系比较疏离等等?

  钱文忠:季老的个人生活在这里有重要的转折点。那是在1999年,他身边没人了。他最可信任的秘书李铮去世了,女儿、女婿相继去世,孙子孙女们都出国了,儿子不往来了。这时候,李玉洁主动来照顾他。季老有一段对她印象不错,你想,70多岁的人,自己有家庭,拼命照顾季老,这是不容易的。以前,季承和老爷子之间的事情,好调停。我记得奶奶去世前两天,季承和老爷子闹别扭了,李铮坐镇,让他们交流对话,他们就和好了。可是后来变了。

 

  影响力的AB面——

 

  外表光鲜热闹,

 

  内心孤独寂寞

 

  名人坊:季先生晚年请辞“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三顶桂冠。作为弟子,你觉得先生是不是大师?

  钱文忠:我很少说季老是大师,他去世以后,我没有在纪念文章中用这个词称呼他,因为他不愿意,名从主人嘛。季先生研究的主要领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学,他不从朝代史、制度史的角度研究历史,不关注严格意义上的经学,也不按照通行的学术规范来研究古代文学,通常所说的文史哲只能算季先生的副业。大家说他是国学大师,本意应该是说他是中国的学术大师,学术文化大师,这个他当之无愧。大师,还可以理解为伟大的教师,伟大的师范,他都当之无愧。

  名人坊:季老的专业非常冷僻,他个人为什么能生发出这么大的社会影响力?

  钱文忠:第一,他40多岁就已经是学部委员,相当于院士,文科一级教授,成就和地位早就很高了。而此后50多年里,季老一直在写公众喜闻乐见的随笔,因此始终和非专业人士有互动,这和一般的专业人士不一样。第二,他碰上了90年代的传统文化热,那是民族文化觉醒的时代,这个热潮和中国人尊老、崇老的根深蒂固的民族心理结合在一起了。第三,他是中西智慧和文化近乎完美的结合。外文特别好,传统学问特别好,在现在的中国,找不到第二个。所以我说,他的去世,带走了一个时代。而在他那个年代,像季先生这样的人原本是一个群体现象,现在,季先生和他那样的人成了孤零零的个体现象了。这是值得深思的。

  名人坊:很多年轻人虽然知道季羡林这个名字,但并不真正了解他。季先生的看家本领到底是什么?

  钱文忠: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说,季先生的主要研究领域是以历史语言学和比较语言学的方法研究梵文、巴利文,包括佛教混合梵语在内的多种俗语、吐火罗语,并由此解决印欧语言学和佛教史上的重大难题。如果说季羡林先生的学术研究有一条贯穿其中的红线,那么,这条红线非印度古代语言研究莫属。

  名人坊:你怎么评说自己的先生?

  钱文忠:他是个极度平凡的人,又是一个极度不平凡的人,他是矛盾的和谐体。他毕生中山装,却是地道洋博士;他说不好普通话,一口山东腔,说洋文却没口音;他对家人吝啬,对社会大方;他外表光鲜热闹,内心孤独寂寞。人们不知道他的寂寞。他和儿子重逢的时候,季承一进来就跪下了,说:“老爷子,我给你请罪来了。”老爷子说:“你何罪之有啊,这13年里,我何尝不在想你啊。”这就是一个共和国总理经常探望的老人的内心。儿子回来后,他高兴得不得了,对护工们说:“你们再也不要以为我是孤家寡人了,我是有儿子的!”

  本报记者 王晓映  周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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