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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端午节，米饭也是重要的供品之一。那时，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买些大鱼大肉当供品，是有些奢侈的事情。于是，每到端午，煮好了饭，将饭匀成几份当供品，就成了当时的端午节习俗之一。

在我家，也是如此。那时，父亲在外打工，辛苦劳累，工资也不高。母亲一人在老家，种着几分田地，收入微薄。每年的端午，供品的支出也是一大开销。于是，母亲便学着其他人家，把米饭煮熟后，分成几份供品。不过，端午节的饭，和平常煮的白米饭，自然不太一样。印象里，端午节的饭有两种。

一种是乌稔饭——将采摘下来的乌稔树叶洗净煮沸，捞掉树叶，然后将糯米浸泡在乌稔汤中，一个半小时后捞出，放在蒸煮笼里蒸煮。从外表来看，乌稔饭颜色乌黑，色香味中的“色”，自然差了点。可米香扑鼻，与一般糯米饭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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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稔饭吃着香，对身体也大有裨益。

据传这是按照道家食疗营养古方蒸煮而成的饭食，吃乌稔饭可以祛风解毒，防蚊叮虫咬。

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吃乌稔饭的情景。那是上幼儿园的第一年，那年的端午节，母亲煮了乌稔饭。第一次看到乌黑的米饭，我出于本能地加以排斥。后来，母亲软硬兼施，强迫我吞下了有记忆以来的第一碗乌稔饭。

可没想到，我对乌稔饭的喜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抱着恐惧的心情吃下，可吃着吃着，觉得味道似乎比平常的白米饭多了些草木的香气。

有黑色的乌稔饭，也有青色的青精饭。关于青精饭，《岁时广记》中有记载：

“杨桐叶、细冬青，临水生者尤茂……色青而有光，食之资阳气。谓之杨桐饭，道家谓之青精饭，石饥饭。”

青精饭和乌稔饭的做法差不多，食疗的效果也大同小异。所不同的是仅是颜色，一黑一青。在“色”上，青色的米饭看起来总比乌黑的要顺眼些。但吃起来，味道一样香。

记得工作后，有一两年的时间，我肠胃不太好。每逢寒冷天气，总不禁要频频跑洗手间。后来，和母亲说了这事。没想到，隔些天，就收到母亲寄来的一个大包裹。打开一看，是些晒干的用来煮乌稔饭和青精饭的树叶食材。吃了一段时间，令人意外的是，肠胃渐渐好了起来。

母亲告诉我，在老家，老一辈的人有肠胃问题，或者脾肾虚寒，都是吃乌稔饭和青精饭。这两种饭，效果差不多，对强身健体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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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儿时的端午节，有些人家喜欢煮乌稔饭，有些则煮青精饭。母亲对乌稔饭情有独钟，家里每年端午节的饭锅里，毫无悬念都是乌稔饭。正因如此，儿时对端午的印象，不是青色，就是黑色。

如今，多年离家已成客。在外的日子，品尝乌稔饭和青精饭的机会甚少。况且，如今的生活好了，也很少再见到用米饭当供品的人家。上次，和母亲说起这事，母亲笑着说，想吃饭还不容易，回来呗，到时给你做一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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