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海子诗歌艺术节在秦皇岛举办http://s9/mw690/001qLXrNty6HLubBsXmd8&690沙克演讲《过去、现在说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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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一带的山野中,长了许多的二月兰。按照公历,就是三月开花的兰草。如海子诗句,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耳熟能详的诗歌,成就了诗人海子无可比拟的声望,也成就了他与港城秦皇岛的不解之缘。2014年3月30日,第三届海子诗歌艺术节开幕式在燕山大学举行,本届艺术节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为主题,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以及海外诗人纷纷出席,缅怀早逝的海子,并进行学术研讨。
在开幕式上,秦皇岛市海港区委副书记张浩代表主办单位致欢迎词,张浩在致辞中介绍,港城在总结梳理海港区城市发展轨迹和历史文脉的基础上,提炼出了体现港城特色的“开放、包容、崇德、尚美”的海港精神,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需要艺术精品,需要诗人的创作。借助这次诗歌艺术节,希望诗人们能以独特的视角和诗意的语言在港城中发现美、扑捉美、创造美、传播美,把海港区如诗如画的自然风光、厚重浓郁的人文气息、优质良好的投资环境、斗志昂扬的精神面貌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秦皇岛、关注海港区、走进诗歌港城。
海子诗歌艺术节由海子诗歌研讨会和海子诗歌朗诵会组成,一天的研讨会议,与会者畅所欲言、各表观点,从不同角度解读海子的诗歌与生命。沙克、韩文戈、老皮是海子同时代的诗人,他们的生活经验、情感体验与海子更为接近,他们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对海子诗歌给予客观理性的剖析与评价,有肯定,有否定。观点鲜明、话锋犀利,让人对生命、文学、哲学有了新的思考。
女诗人安琪、娜仁其其格,从女诗人的角度阐释了她们对海子的认知,观点新颖,有悲悯情怀,特别是娜仁其其格谈到由海子之死,想到诗人韩作荣的离去,在场诗人无不悲哀与惋惜。
诗人洪烛以海子名字的话题展开论述,如海子与大海的关系,海子选择秦皇岛为归宿的意义所在等,角度独特,给在场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北京师范大学诗歌艺术中心主任谭五昌从海子研究者的角度对海子作品进行了解析,在诗歌朗诵会上,他富有激情的演讲式发言迎来了燕大学生的阵阵掌声,特别是他在海子诗歌朗诵会上的朗诵,更是好评如潮。
研讨会结束,主持人赵智(冰峰)最后说,海子对自己生命存在的方式有超越常人的理解,他在一个恰当的时间点上让自己肉体的生命画了句号,同时,以一种特殊的行为让诗歌写作变成了生命与诗歌的事件,他改写了诗歌与诗人的存在方式,所以我们记住了他。因此说,研究海子的诗歌文本与研究海子的诗人行为同样重要。因为海子不会老,他永远只有25岁。
诗歌朗诵会于3月30日晚在燕山大学举办,秦皇岛市文艺工作者为诗人们准备了古筝、古琴、书法艺术展示等表演。诗人李木马向观众奉献了“马年画马”表演,迎来了热烈的掌声。
3月31日,海内外诗人一行到海子石为海子献花,朗诵海子诗歌。随后前往求仙入海处、圆明山文化旅游产业聚集区、山海关等地参观,深刻感受到了秦皇岛独特的文化魅力。3月31日晚,诗人北塔在河北科技师范学院进行了演讲。
据了解,海港区自2012年开始举办海子诗歌艺术节,如今诗歌艺术节已经成为一项品牌活动,并且对区域文化交流和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据悉,本届艺术节由秦皇岛市海港区委、区政府主办,作家网、秦皇岛市海港区文联承办。秦皇岛市海港区委书记冯国林、副书记张浩、宣传部长张立红、文联主席张鹤云等当地领导出席活动开幕式。洪烛、谭五昌、沙克、李木马、周占林、安琪、那仁琪琪格、桑恒昌、北塔、冰峰、韩文戈、东篱、肖劲风、龙仁青、华多太、老皮、辛泊平、郑道远、徐贞敏Jami
Proctor-Xu(美国)等来自海内外的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及数百名大学生参加了活动。
2014年是海子诞辰50周年,诗人虽已故去,但他隽永飘逸的诗歌永远眷留在港城恬静而美丽的土地上。海子原名查海生,中国当代诗人。1964年出生于安徽,15岁考入北大,19岁任职于中国政法大学,25岁自杀于海港区龙家营铁路慢车道处。他生前写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五月的麦地》等在内的200余万字的诗歌作品,被誉为中国上世纪70年代一位全力冲击文学与生命极限的诗人。http://s15/mw690/001qLXrNty6HLu6BTRk7e&690
与海子同龄的六个诗人中,沙克是老大,横跨63、64年,赵智老小,横跨64、65年。左起:赵智、老皮、沙克、周占林、卧夫、韩文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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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昌、桑恒昌、萧劲风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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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琪琪格、沙克、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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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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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戈、沙克http://s8/mw690/001qLXrNty6HLuHiKoL57&690
洪烛、赵智、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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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与美国女诗人徐贞敏(Jami Proctor)http://s12/mw690/001qLXrNty6HLuAw7Lt5b&690
老皮、沙克http://s11/mw690/001qLXrNty6HLtWpILwaa&690
沙克朗诵自己的诗《本身的光》献给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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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公园诗人墙留手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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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海关附近的连裕山。左起:卧夫、龙仁青、周占林、孙成柏、老皮、华多太、娜仁琪琪格、安琪、桑恒昌、张鹤云、洪烛、沙克、赵智、韩文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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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们面朝大海,为海子喊魂
第三届海子诗歌艺术节演讲稿
过去、现在说海子
●沙克
我从80年代后期年开始接触到海子的诗,这篇对于海子的读诗札记或诗学随笔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在1992年阅读《海子骆一禾诗选》时写的,二是在2014年不知已经是第几次阅读海子的诗时写的。
一
海子,是一个不需要赞美的诗人。他的疯狂燃烧和爆炸,是与真实的人无关的行为,是一种于物质很不健康、于精神无限延伸的总体气质,与阳光同质,与死亡同在。他发现了最一般的小宇宙和大宇宙的奥秘,他试图从心灵开始揭示,他已经揭示了方向、范围和手段,但是他无法达到,也许他太缺乏物质元素及其世界的现实体验。精神的无限膨胀,清晰的指向,是诗的悲剧终极。生活中,海子是不是一个废人呢?这并不重要,但对于艺术行为非常重要。
海子、骆一禾生前和他们的少数友人,互相照耀、促进,互为引爆,发射出金辉;又作最高的起飞、冲锋,接近上帝,远离一般的物质和精神,进入矛盾的极限。骆一禾倒是和谐些,是个可操作的诗人,是诗歌的真正基础,在此飞向目的。客观世界拒绝他们的切近和完全渗透,他们在全体生命中藐小得不见泡沫。
海子是不需要后来的诗人学习的,你可以或者必需以他及骆一禾的创作(包括行动)为一种背景,把他们所涉及的人类文化体系作为一种背景,而不要去学习,只要搬来一块金石,站在上学的路头望一望,然后扔掉它,走向自己的远方。海子的诗迅猛地到达他所欲表现的顶点,因而呈现出多方面的可批判性。他的急欲表达陷入历史、宗教和哲学,使诗或艺术负担过重。哲学本身已阐明一切,无需依靠它,只能化解它,为艺术所有。
海子是一种较大的文本,只有提纲,没有普遍的可行性,只有自身和艺术的绝对价值,没有相对性。
作为一个人的他不会游泳、骑车,不值得视为神奇。海子也是有现实外力的,那是北大、北京、书籍、一帮诗人。海子实在就是个凭大智慧和阅读想抄捷径上天堂的人,他拆掉一切阶梯和外力,想上天堂做诗歌皇帝。他忽略一切现实过程,也极自私地不愿做自身以外的一切阶梯和外力。这是他所认可的上帝、王们不允许的。过分理想故而是不理想的。他忽略了过程,像儿童做梦一样直飞太阳。如果是这样就算是大诗人,那么他所指的失败的诗人,如普希金、雨果、毕加索恰恰是蔑视阅读、思考的大诗人。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诗歌之王会在几年、几月、几日之间产生许多许多,因为人类文明将越来越集中到一块电脑芯片或软盘上。前提是,不负生命过程的一切现实责任。智慧加阅读加思考,加非凡的写作能力和悲剧献身,成就了天才诗人海子。但海子不是生活中的大诗人,是神话中的天才诗人。也许成就大诗人的现实的一小块铺路石就可以绊倒毁灭他。
海子和他的挚友骆一禾在同一个春天死亡,并非偶然。他们的痛苦没有起点,现实的痛苦是不被广泛或行业所理解、关注。他们是失败的人和成功的艺术。他们使艺术变得纯洁、广阔而界限分明,让闲人免进。如果他们从一个农村、镇子、小城开始,将一事无成。
我无限钦佩海子的智慧、悟性和才华,也十分理解他对于艺术极端自私的占有欲,最后是甩掉艺术过程的牺牲精神。我希望海子的行为是唯一的,也希望所有的中国诗人不去学习他而必须受他的启发,珍视他的作品。
二
海子的诗歌贡献是多方面的。从他短诗中的艺术技巧来看,例如《打钟》、《明天醒来我会在哪一只鞋子里》、《水抱屈原》、《月光》等篇什,形成了独一无二的语言特色,包括语感节奏的比较强烈的音乐性,语句构成的比较突兀的新鲜性,语义内涵的比较深阔的多向性。从他乡村诗歌的审美态度和表现来看,例如那些麦子土地村庄的的诗篇,形成了形而上的抒情范式和热血的诗歌气质。从他长诗的文体建构来看,例如《河流》、《传说》尤其是《太阳·七部书》,实现了文化结构与文化解构的合成。从文化思想的源流来看,他的全部诗歌具有内容上的叛逆东方思想与常规逻辑、亲近西方文化与自我宗教的价值观,具有形式上的中西合璧的实质。
海子在世时,他的诗歌绝对不是写给大众看的,甚而不是写给当时的大多数诗人或文学界人士看的,而是写给少数懂得“先进文化”、懂得现代主义诗歌的非主流诗人看的,所以他的诗歌发表很少、传播很窄,在诗歌圈内缺少关注度,在诗歌圈外没有任何影响;在海子去世后的很多年内也是如此,在经过十几年的社会文化的进步后,他的诗歌逐渐得到了诗歌界的认可,继而得到文化界的认可,进入2000年的网络时期后,他的诗歌得到原子裂变式的传播和放大,放大到了中学课本,放大到了社会文化市场,他的诗句放大成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标题,放大成了地产商的促销广告,放大成了社会青年的口头禅。近些年的海子,不仅死而复活从死亡的诗人变成热潮的诗人,而且从明星诗人变成娱乐诗人,直至变成21世纪的中国诗神。
暂且不谈对于海子的青年追星族,与海子同年代的大多数诗人和读者,以及年代大于海子的大多数诗人和读者,在海子死前的几年和死后的1989年到1999年十年间,阅读过理解过海子吗?当海子成为可以消费的文化明星后,上述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回过头来追捧韩星似地开始阅读海子,与对待获得诺贝尔奖前后的莫言作品的态度一模一样。可是他们从前对海子的诗歌不敢兴趣不理解,如今就真的有兴趣真的理解了吗,这是我在海子热的情势下提出的一份质疑。把海子的诗歌艺术作大众文化式的传播,把海子的诗歌精神作行政目的式的利用,对中国现代诗歌的认知、写作、建设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果有作用,是积极作用还是反作用,倒是需要考虑的。
诗歌写作永远是孤独的,诗歌精神永远是灿烂的。古今中外的真诗人、好诗人,只能从自身的孤独开始诗歌的进程,而不能从别人哪怕是从海子目前的灿烂开始,因为当年的海子绝对是孤独的,绝对是孤独而死的。如果海子在生前是从他如今的灿烂开始,他就不会孤独地写诗了,就不会有海子的诗歌。
从诗歌语言的无限性来说,阅读海子是有难度的。从诗歌精神所包含的非常化,特别从诗歌极限中所包含的虚妄、迷狂及死亡特质来说,读懂海子是有危险的,因为谁也不能模仿海子的生活、思想和结局。关注当下生态,建设诗歌本身,才是可能的艺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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