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晚报刊发《麦洗刃白(外一首)》湖北日报刊发《秋声高亢(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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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晚报刊发《麦洗刃白(外一首)》湖北日报刊发《秋声高亢(外一章)》
《麦洗刃白(外一首)》
牛合群
麦子是欢喜地迎向镰刀
用等待了一生的热血,去洗涤镰刃
确切地说,是亲吻它的救世主
去完成由青到黄的蝶变
由青涩到坚硬的指纹认证
麦子到了我的手中
已经成了我爱吃的馍馍与面条
我已记不清它当初的模样
只记得丑陋的镰刀
早已累死在来时的路上
一粒金光闪闪的麦子,更像是
劳动与神祗留给我们的信物
《雨水》
(此文刊发2021年9月4日《西安晚报》)
《秋声高亢(外一章)》
牛合群
水稻黄了,阳光开始落地,入土,入唢呐的心里。
那个把手搭在水稻肩上的女人,散发出三道金光。
秋声高亢,她伸开双手,正在试图推高璀璨与美好;
而她从身体里卸下的河流,更像是她一生弯曲的某个章节。
世界被温柔以待。
一缕光线,总能串起无数水声,笑声,风声,诗声,女人与微笑并排,与孩子和稻子并排,与辽远和乡音并排。
三两株穗子,勾勒出秋光的遒劲,秋韵的坦荡,还有一个被秋收救出的灵魂。
微目诵风,越成熟,越低垂;越沉稳,越忠实于心头的光。
《苍耳的热与情》
有太多的苦难,让一株草闭上了耳朵:苍耳生刺,生毒,以刺为甲,以毒攻毒。
样子狰狞,亦魔,亦佛,亦痴,亦缠。
苍耳无声,无畏,无私,无形,贴着大地飞翔,祛风活血,明目主肝,成为药家的最爱农人的伴侣。
在深秋,老了的苍耳更加热情似火。
经过它身边的每一个人,乃至每一个小生灵,稍不留心,身上总会沾满它结出的带毛带刺的果实,让你爱又爱不得,去又去不掉。
就像今天防疫的口罩,人人不想戴,人人都在戴。
那,是苍耳的骨头,也可能是苍耳留给这个尘世最后的缠绵与惊醒吧。
(此文刊发《湖北日报》2021年8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