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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文学原创楚天都市报 |
分类: 散文诗 |
落叶(最近发在《楚天都市报》的文章)
□
落叶是秋天的主义。
哲学的落叶、美学的落叶、诗意的落叶、壮烈的落叶、孤独的落叶……
一一奔向河畔沟坎、大川旷野、繁华街市、小户人家。
落叶不是旗帜,没有豪言壮语。它的声音仅仅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秋天的大地承载了落叶的命运。
落叶不是有闲者的无病呻吟,不是无知者的有口无心;不是得志者的言狂意妄;不是失意者的孤芳自赏;不是吹嘘者的侃侃而谈;不是虚伪者的乔装打扮。
落叶是秋天的分泌物,只有用生命去包容她,才会变成不灭。
“若你走了,你爹就是我爹。”落叶是诚实的,真诚地袒露自己的心思,哪怕残缺;落叶是勇敢的,默默地亲昵泥土,哪怕焚身;落叶是精神的,坚守一份属于自己亦属于秋天的画像。
你是从温文尔雅的诗经里走来的吗?
你是从南国的椰子林里走来的吗?
你是从戈壁滩的绿洲里走来的吗?
你是从长辈的殷殷教诲里走来的吗?
你是从爱情的万道霞光里走来的吗?
你是从保家卫国的队伍里走来的吗?
落叶,是从华夏子孙相连的血脉里走出来的钢。
站起来的绿!
(2015年8月26日《楚天都市报》副刊头条)
http://ctdsb.cnhubei.com/HTML/ctdsb/20150826/ctdsb2726818.html
翠柳河
我分不清楚。千百年来,翠柳拂水,水映袅娜,是住在两岸人家心中的一幅画:树的士大夫风范,与水女子的恬淡、静好、柔美,琴瑟和鸣,顾我则笑。偶尔的捣衣声、孩儿的戏水声,还有掠过的鸣叫,总会引起一群鱼的上岸。
我来,翠柳河对我笑;我走,翠柳河依旧带笑颜。那青青柳树下,看尽千帆皆不是的望河女子,心随船行,也许,她期待的人儿正在路上,斜晖脉脉,绿水悠悠,是欢喜?是沉醉?是酸甜?是苦辣?蝶恋着花,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只为让女人一生从内到外更加的美丽。
我来,我去,与翠柳河无关。翠柳河拨动深浅相扶的雾霭,在一派苍茫里打坐。镇定,是有声,亦是无声。
每年,翠柳河都会夺走一些生命。母亲的哭声,让翠柳不住地摇曳,也许翠柳河会听见泪珠渗进草丛中的叹息,会感受流逝的幽邃。河流很远,远得像一篇文言,印上宋词的模样。
每年,我都会站在渐渐远去的青春岸边,透过一帘青丝,看远处的桃花谢了,玫瑰花又开,一片蛙声,婵娟万象。手捧清凉的河水,发现翠柳河的脸庞有些生动的忧伤,她的目光还是那样的烁烁撩人。奔跑在我脸上的,是一棵钉在土地上又被土地支撑的翠树。它举不起一颗泪水的重量,扶不稳一缕炊烟的蹒跚和沧桑,还有一声被春雷掩埋的叹息。
俯视一年两熟的田野,我突然觉得,人一定要活两次,才能与岁月一同成熟。
(2015年8月5日《楚天都市报》副刊头条)
http://www.cnhan.com/html/2015/ctdsb_0805/178888.html
布衣荷花
荷花,一个从诗词中走来的女子,却处处都散发着布衣气息。“交流四水抱城斜,散作千溪遍万家。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这首清代才子阮元的七言诗,写的是乡村的荷花。这让我想起那位几十年坚持种养荷花的女子,她是我的母亲。她走了,却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风骨留给了她的儿女。
荷塘是南方乡村的根,连接着河流与土地。每一缕乡风袭来,我都会陶醉其间:远处青涩的小麦,在谛听中变成金黄;一只欢蹦的蟋蟀,窥见那半池生香水墨,在夜间勾勒出明月清风。荷花一瓣一瓣地打开,也打开了游子的乡愁:“……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北宋词人周邦彦也曾在《苏幕遮》的荷花里梦回故乡。
荷塘还是爱情高发区。“玉溆花争发,金塘水乱流。相逢畏相失,并着木兰舟。”采莲女对爱情的追求让许多颗心同事悬了起来,一个“乱”字,写尽了青年男女轻舟竞采、繁忙不息的情景……
这是美好的荷塘。这是我心中的天堂。
静静地,我回到你身旁。这个夏天,我的心中盛开了一朵清凉。
(2015年7月1日《楚天都市报》副刊头条)
http://news.ifeng.com/a/20150701/44077889_0.shtml
体会一条路的用意
眼前的这条路连着你的家门口
我知道中间有弯曲也有风雨
但我总爱把自己的心事交给它
哪怕它全部摊出来晾晒
那些发霉变质的语言开始退化
转弯就撞见了两棵树
长长的头发连在了一起
像一对春天,更像一段誓言
我路过的时候,枝头的鸟儿在唱
我离开的时候,两棵树也开始唱
我喜欢这有情有义的路
从你家门口到我家门口
走着走着天晴了
走着走着花笑了
(2015年7月8日《楚天都市报》)
http://news.ifeng.com/a/20150708/44123045_0.shtml
看不清黑暗的脸
我是一只夜莺
把白天捡来的
贪欲
嗔恨
愚痴
分门别类地丢弃在空无一人的原野
用夜色把它们埋葬
倘若有一丝雨
还可以为它们洗去肮脏
我开始设想它们今生的案情
又开始自己破案
我不再唱歌
我有我的梵音
我开始喜欢我现在修行的样子
我成了案件的主人公
我破不了自己的人生案
正在参悟的时候
有声音说时间是我的对手
我却根本看不清它的脸
也看不清自己的脸
我只会面壁黑夜思过
我是黑暗的对手
(2015年7月22日《楚天都市报》)
http://news.163.com/15/0722/13/AV4NHCT100014Q4P.html
一朵棉花就是我最小的故乡
棉花白了,炸响很粗狂的笑声,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与白云亲热。
倾听棉花的大片自白,我看到了家乡的柔软形状。
家乡卷起万千棉花心,棉花又卷起谁的衣襟?
二
这种唯一被称作花的庄稼,似乎与风花雪月无关。
当我弯下腰注视母亲的时候,才发现,和母亲一般身高的棉花,也可以这样丰盈,洁白,美丽,美得像那个着碎花衬衫、梳一条乌溜溜齐腰长辫的村姑,让人心仪。
我不忍触动,嗅嗅,还透着淡淡的暖香,一点也不像干瘦的玫瑰,那样张扬漂亮。
这种花香,城里人是闻不到的,农人却在每年棉花盛开的季节,沉醉于她的王国,流连在她的垄上。
三
女人爱花。
我的母亲却不爱花。
母亲只爱她的土地,和土地上生产的粮食和棉花。
对那些夹杂在粮棉队伍里的叛逆分子—野花野草,母亲总是恨之又恨,绝口不道。
这,与晚年爱花痴迷的母亲判若两人。
四
成群的棉花,都是农家最瓷器的孩子。
她们吃的多,产量少,稍有不慎,就经常头疼脑热,忙坏大家。
她们的一生,要经过选种育苗、制钵培肥、整枝打杈、清沟排渍、中耕抬土、适时封沟、喷施叶面肥、打药治虫、保温保湿、分级采摘等三十几个环节。尤其最后的棉花采摘,从开裂到收摘,过早色泽差、品质低。过晚则纤维强度下降。在你的手下,她们有可能成为白雪公主,也有可能成为丑小鸭。
决定她们命运的,不是她们自己,而是母亲,还有和母亲一样穿棉衣棉鞋的棉农。
有诗曰:清明谷雨紧相连,西北中原齐种棉;立夏小满轻施肥,滋润幼苗壮棉田;芒夏连暑勤管理,立秋采摘笑开颜。
五
其实,棉花是最知道疼人的,不管你的外衣如何艳丽,而最贴身的却总是一件纯棉内衣。
她无限的接近,却不伤你分毫。
她无限的温柔,却不获取回报。
她无限的辽阔,把无数的忧伤与悲悯都稀释殆尽。
一朵棉花,就是我最小的故乡。
一片温柔,就是我最早的天空。
(2015年6月3日《楚天都市报》副刊头条)
http://news.163.com/15/0603/06/AR5PCKMB00014Q4P.html
美好有多好
我在枣阳上班,儿子在襄阳上学。每周末,我和爱人“飘”到襄阳看儿子;每月底,儿子放月假“飞”回枣阳团聚。
我们鱼一样两地穿梭,遨游。明晃晃的阳光月光倾泻进车流人海,一边激情澎湃,一边微笑流畅。
快乐工作,快乐学习,快乐飘移。等待与等待之间,用省略号连接和延伸;枣阳与襄阳之间,用省略号连接和延伸;唯有那流逝之音飘移之云让我安静和期待。
坐在火车上,看一份报纸,用手机上网织“围脖”,看一闪而过的原野村庄和工厂,还有高架桥上诱人的美女广告牌坊,以及叫卖的小摊儿小人儿、街边宠物欢乐厮咬。过暮色苍茫汉江,看城市灯火倒影,清露如霜风月琳琅,默默喜欢那些鸡毛蒜皮的晶莹碎片,一时忘了房价和物价,忘了半岛危机,忘了晚餐的火锅还差的几根青蒜苗……
我从庸常生活里短暂而诗意地逃离。
到了晚点的站台,恍然发现青春易逝,原来有一种生活方式叫波西米亚,有一种状态叫在路上。喜欢周杰伦的儿子,留着周董式的长发,像朵带刺的玫瑰,既让人忧心更会欣赏它的暗香浮动。只是儿子已经高出了我的视线,烁烁芳华在心。那青花瓷的韵味让我体会出什么是激情与甜蜜,思想的浪漫背影早已远涉万水千山。
翻开一年多来的飘移日记,絮絮叨叨尽是琐琐碎碎反反复复,饥来即饭,困来即眠,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期盼儿子学业有成,明年开上自家新车……细细读来,又觉得处处透着生活的平和劲儿。率真淳朴的一面,通向禅意佛地。
莫非,这就是最好的时光片羽?它们无从名之,难以归类,也构成不了什么重要意义,但它们在我心中萦绕不去,在某个安静时刻,点燃我的诗性火焰。
(2015年1月27日《楚天都市报》副刊头条)
http://news.cnhubei.com/ctdsb/ctdsbsgk/ctdsb37/201101/t160292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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