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于时光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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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欢河童之期。 |
分类: 观火。 |
忘 川 以 南
“Baroque说阿烟,我们都不要再流浪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鸣。”
这是一个被我早早从新浪这个地方删去的稚嫩故事,老套的情节内包裹的不过是老套的轴心,尽管写得很长很认真,问过许多人的意见,并且费尽心思。
我将自己想说的很多放在那里面,这是习惯性动作。
孤独的亡命艺术家Baroque将自己的住址选在一座浓密森林之深:没有再多的理由了,它被命名为蝉森。
温 柔 沙 哑
男人嘛,还是老一点好吧。
是在听过多遍Mark Knopfler的All That Matters之后,一时心血来潮上百度找他资料看见灰度照片上一个温柔微笑的中年大叔,十分莫名地顿生这样的想法。或许我身体里也潜藏着隐性叔控因子吧。不然你说Egil Olsen和Chris Garneau的模样为什么也不太纤秀呢。好吧,也只有后者的侧脸隐约带着一股迷人的文艺腔。
不是那种如同朽木一般昏聩仿佛下一秒就要躺进棺材的苍老,而是经过漫长时光跌宕颠簸洗去了铅华,对诸事多半都报以云淡风情的沉稳与柔和。是真的已经不再年轻,没有那份心力亦缺乏勇气再去气血方刚了。但是在我看来这样却是更加迷人的。惨绿少时,或者白衣年华之中,那些动荡与青涩固然美丽,但可惜兵荒马乱永远不该是能够长远的。他所思考居于更加深远。很多浮躁的事物都在他眼中沉淀,你总归可以在那里找到些许使自己觉得安宁舒适的东西。
只有岁月迁徙的力量能够予人如此改变。沧海桑田固然残忍,可是偶尔也会给人些许惊艳。
朝 死 暮 生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发纸条儿给我说这里非常治愈系。在那段时间里我逢人便提起这事,并且语带嘲讽。那时候我依然是一个内心十分黑暗的小孩子,整日只知道写一些残酷血腥或者天花乱坠常常连最基本的前后逻辑都无法构成的东西,并且极容易因为他人不着边际的夸奖而感到自得。然而你知道的,在未成年人的世界里,他们很多东西,越是自以为黑暗,在回溯的时候看来就越是幼稚。无论他们自认是怎样的成熟,总会在与外面更加广远世界交融的刹那快速被击垮。后来我终于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
可是当初没料到,自己现在正逐渐朝那方向发展。
治愈系。
从来都是性恶论支持者的我,在医院里这三周时间里,接触到很多温柔而带有人性体温的物事。不可忽视它们带给我的影响,那近乎是在潜移默化,一点一滴渗透到我心中较深的地方。说句可笑一点的比喻,在每一个晨光中我所探知触碰到的,生活中的光明与美好,就像是身体里的溶酶体逐渐清退杀死某些病变的细胞器,过往里我那些关于黑暗信仰的笃定坚持亦在缓慢淡退。
有时候我会完全忘记久远以前给自己订立的目标。你还记得当初希望自己成为怎样一个人吗。现在我想起来了,却仍是朝那方向偏离着。其实这很糟糕吧。Dustin小朋友你就像一枚还没被百分百煮熟的蛋,水还在你周身来不及沸腾你就亟不可耐地跑出了铁锅,纵然是火炉上炽烫的温度伤了你也不那么介意的模样。你冲进了那个与过去大相径庭的世界。你以为你足够坚强足够稳定足够沉静足够成熟足够迎接外界对你的大多数伤害。你以为风风雨雨来来去去你都可以笑对生活。甚至你剥掉了你的壳,你丢掉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信条。可惜你输了。于是那些尚未成型的澄清与浓黄的液体流淌出来,一身狼狈的你不得不在某个大雨滂沱的坏天气里一个人回到自己曾经的世界里。
可是我觉得吧,过去的时光带不走你还是让它在云层的泪水中泡烂老老实实死在雨里。你不再可能成为一枚漂亮的水煮蛋,所以欢迎你再度发挥自己可笑可爱可嘉可遇不可求的勇气,投身另一个世界跳进另一只不粘锅,尤里卡,做一片快乐的荷包蛋吧。
亦在逐渐看淡、放开某些东西。这不是说我已经懂得学会放手。其实我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心里却是最难释然的。我这样说,是因为发现自己对于那些曾经以为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失去如果没有了还不如死掉的东西,已经变得有些淡漠与陌生。虽然如果你仍旧对我说,留下来,我也可以继续陪你生活。可是其他的很多事情,已经不行了。
写在纸上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话语,字字句句一如誓言那样甜蜜而又痴心妄想,它们都已开始泛黄褪色,让你不会相信,哗,不可思议,原来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亦曾笃信于此。好笑么,或者正在对号入座的你略有些伤感了?乖,我也说不清楚啊。所以真正错的那个还是我吧,毕竟我们看上去,本该是不会输给时间的人。
小猫跟我说,其实她过去有很多朋友,但是不常联络了,就会慢慢淡掉淡掉,最后生疏。我们两个人啊,当初是谁说可以慢慢来来着。或许有降温错觉的仅仅是我吧。你知道我太难维持安全感了,而彼此真正有问题的时候又都是那么不善于说出口的家伙。你的沉默让我恐慌,我的恐慌让你烦。这样。
我想我心里或许分裂出了另外一人。他像大人一样牵起我的手,自己面对着过去的时间的方向,却坚持要我背对着他,不让我向后看。我听出他话语里的笑意,刻意装出来的轻柔有些像我平日里的那种。
——Dustin小朋友,跟过去说再见吧。
——好的,再见。
于是他消失了。黑暗的世界再度恢复成独白模式。青灰交错的砖瓦湮灭,高高悬于头顶文艺影片式样的街灯与光晕都不复存在。从暗走到光,仍然需要一个很长很长的刹那。为之等待的艰辛过程,被错呼为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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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尤喜食山楂。鲜的,放在超市冰柜里。也不贵,三四块钱一盘。味道不见得好,那色泽倒是漂亮至极。青青红红的一大堆,放在乳白色的半透明碟子里,当真是赏心悦目。想来是秋天将至,山楂上市了,东街口那家卖冰糖葫芦的店也该有货了。却不料因为何种缘故,那家占地颇小的店面早已不知所踪。沈先生,以上,在给你的信里有提到。其实我本想只把东西寄给你就算了事,但又觉得这样总归是不大好,于是又通篇琐碎地给你写了几张活页纸的东西。字迹杂乱,且无要事,你呢,莫要过分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