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过年回家时他们都问些什么?

段子有云,“我们从小就有个宿敌,叫别人家的孩子,他脾气很好,天天就知道读书,长得又特么帅,每次考试到考年级第一,上班后则继续以高富帅的形象完爆我们”。如果这样的真实神话只是在街坊邻居间默默口耳相传,那么,惨无人道的比较就会像暴力强迁一样随着春节的临近而大规模到来:当你期待的是弥补父母在不远游的孝道亏欠时,有人告诉你,隔壁张婶的儿子上班一年月薪都两万了,李奶奶他侄子都靠上公务员了在省直机关,你三姨比我小两岁都抱孙子了…,说话的可能是亲生爹妈远方姑婶和隔壁家的张大妈。
当一部分屌丝为在四个带插件浏览器来回切换中也未能刷到一张火车票而发怒时,另一部分屌丝则为回家后一直尾随的追问而伤透脑筋:春草明年绿,龟孙归不归?归,屌丝苦;不归,屌丝苦。那些双手叉腰、表情狰狞的大姨大妈大婶们的夹枪带棒,会像神箭一样戳中你的膝盖。哲人曾经曰过,毫无必要的比较乃痛苦之源。这句话的尖锐之处在于,即便是这种“受迫性”比较,作为被比较的主体,这痛苦同样由我们自身承担:尤其是平时在家被自己父母在不同层次压制的邻居大婶们,终于可以借助“人家的孩子”这一上古神兽扳回一城,他们或许是因为关切,或许是由于愤恨,或尖酸,或平淡,就像《故乡》里迎接京城小公务员兼职教师周树人的豆腐西施一样,“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但是,我们千里迢迢穿山越岭到达家的另一边,可不是为了当你们挤兑的充气娃娃的,自然也有人不甘于成为别人口舌刀下亡魂,奋起反击:当他们发起“有没有对象为什么不找不要太挑”连环杀的霎那,立即抛出自己腹稿已久的连珠加农炮:大婶你老公前列腺怎么样?你自己更年期还习惯吗?社保还要交多少年交够啊?跳广场舞能跟得上节奏吗?在他们恍然若失语塞的时候,就相当于在自损未过百的同时伤敌一千,取得战略性主动。当然,还有些不够本分的家伙,居然还要对表弟表妹们痛下杀手、以儆效尤、造成不可挽救之心灵上海,并美其名曰把痛苦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你期末考得怎么样丫?”当然,这一招通常要慎用,你真不知道这帮跟着张杰根硕龚琳娜长大的00后能回答什么?——“我和男朋友都没考好。叔叔你女朋友呢?”
好吧,这些过年口舌上的硝烟足以让当地PM2.5破百了,让我们最后分享一个正能量的传说,共同抚慰年关难过家难回的屌丝剩女们:说某男一直怀念高中和同桌没被捅破的爱情,28岁还没结婚,父母到处为其安排相亲。过年回家后,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相亲。一次,他看到的女孩竟然是高中同桌!心一激动、开口就问:谈吗?女孩:谈!又问:结吗?女孩:结!双方父母目瞪口呆,沉默了许久,相亲宴在4句话6个字后变成了订婚宴!婚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