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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盛宴

(2014-04-10 14: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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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请带我走,带我走出这地狱,这深渊,这片黑暗。

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请带我去,带我去那人间,那天堂,那片光明。

你是最美好的牧人,谢谢你来带我走。

可惜这黑暗,这地狱太过漫长,你丢失了方向,丢失了我。

我还在这深渊,你呢?你在哪?

哦,原来你还在这里,陪着我……

赌是一场盛宴

赌徒是无可救药的迷途羔羊!

【一】

鸿途赌场,T城赌徒的盛宴之地,无数人在这里输的倾家荡产,偶尔有那么几个在这里,一夜暴富。

烟味弥漫的赌场里,罗盘甩子扑克牌不停的旋转着,老虎机上的动物宝马小水果,转来转去,赌场里的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可怕的贪婪,对!贪婪。

当甩子定位,扑克开牌,有人欢喜有人忧。

人群里,我用力的扯着头发,面前的筹码被荷官全部拿走,今夜,我输光了自己最后30000块钱。

今晚一开始,明明压的很好,我算着桌子上的筹码,压大的人多,我就压小,压小的人多,我就压大,我和大家反着压,庄家一定会吃大户。

一开始,我用三万的本钱,一下子就赢到了四十多万多,可见鬼的是刚才连着十把都开的大!不到十五分钟,我一晚上的小心翼翼,苦心经营,就这样化为乌有。

“连续十把都开大!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我指着荷官大声质疑道!

荷官嗤笑一声,明显没将我放在眼里,轻轻的对身边的保安点了下头,两个粗壮的男子快速走过来,将我的双臂夹住,半拖着扔出赌场外面,凶恶的道:“输光了就滚远点。”

“你们的荷官出老千!把我的钱还我!”

“你在不走就把你拖去卖了!”一个保安抬手就要打我,我连忙双手抱头,快速的往后躲了两步,保安没打到了,心中不爽,嘴里嘀咕着脏话:“滚!看你是个女人,老子这次不打你,快给我滚,呸!”

那保安用力的吐了一口痰在我脚边,凶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回赌场。

我不愿示弱的回瞪着他,在他走进赌场很久后,才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和头发,夜里的风很凉,我好像因为输光了钱就输光了力气一般,没走两步,就靠着马路边的电线杆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地面,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我不敢接,我知道是谁打来的。

那个一次次相信我的男人,再我戒赌半年后,第一次将他的工资卡给我管,我却把他的钱偷来输个精光,我没有脸见他,也没有脸听他的电话。

他怎么会相信我呢?

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

赌徒的承诺永远都是假的

赌徒的眼泪永远都是鳄鱼的泪水。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他居然相信我?呵呵,真可笑。我自嘲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弹了一根烟出来,衔在嘴上,又在口袋翻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我气愤的将烟从嘴巴上扯掉,恨恨的扔在地上,忍不住骂道:“出门没看黄历啊!真倒霉!抽根烟都没有火!”

“哎呦,小丫头,这么大火气啊,哥哥借你点火。”忽然,一道带着猥琐的,不怀好意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那个有些微秃的中年男人,他惦着像是怀孕十个月的肚子,递了根烟过来,又将他那银色的钢质打火机叮的打响,红色的火苗跳跃出来,照在我的脸色,感觉到微微的温热,他弯下腰,用自以为诱惑的声音说:“丫头,别发火嘛,输了多少,叔叔给你。”

我没接他的烟,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就着他的打火机,低下头来,暗暗的窥视着他那鼓鼓的黑色皮包,我点着了烟,抬起头来,轻轻吸一口,吐出来,在妖娆的飘舞着我烟雾和昏暗的路灯下,缓缓点头。

男人裂开嘴,露出脏黄的牙齿,暧昧的望着我笑。

【二】

坐在中年男人的轿车里,望着窗外向后飞驰的霓虹灯和逐渐变的陌生的街道,心下一片冰冷,手机还不停的在牛仔裤口袋里振动着,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执着,明明知道我不会接,却还是一直打。

明知道我是个祸害,还是那么偏执的爱着我。

其实想想,自己真的没什么好的,我的家世很差,母亲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父亲输光家产,一气之下跳楼死了。可笑的是,母亲刚死了没多久,父亲却在赌桌上一夜暴富,变成千万富翁,瞬间跻身于上流社会。

记得那时,父亲在华丽的别墅里紧紧的抱着她说:“静静,你看你妈妈就是没有福分。我们静静就不一样,以后爸爸会让静静过上最好的生活,最好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认为能住进大房子,有人伺候着就是最好的生活,我宁愿用这些换回妈妈,我相信,爸爸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因为他紧紧抱着我的胳膊,颤抖的是那样厉害,他滚烫的泪水落入我的脖颈,是那么的冰冷。

有钱的日子,其实过的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吃好点,用好点,我天生对这些东西就很淡薄,无所谓好坏,

如果一定要为有钱归结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让我遇见一个冰雪一般的少年。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在自己的温暖的房间里,趴在落地窗上看着外面皑皑白雪,也不知怎么的,在被漫天覆盖的白色中,我的视线却被远处的院子里的一棵小白杨吸引住,那是一棵长的很奇怪的白杨,它不长在绿化带中,却孤立与一块平地中,它比别的树都矮上一些,它……就是很奇怪。

我仔细的盯着那棵树看了半响,终于决定走进看看,穿上厚实的外套,撑着可爱的红色公主伞,在风雪中走进那家院子中,我越靠近越发现自己错了,这根本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背对我而站的少年。

那少年比我略高一些,他站一动不动的站在雪地里,认风雪将他的身体掩埋。

我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要站在雪里?”

少年依然背对着我,没有回答。

我走过去,饶到他面前,一手撑着小红伞,一手轻轻的拨弄掉少年头上的白雪,又问:“你不冷么?”

过了好半响,少年才抬起头,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抬头的那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像停止了一般,雪花定格在半空中,呼啸的风声也从耳边隐去,就连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也像瞬间停止了一般。

冰冷的冬日下,童话一般的世界,人间不该有的少年。

我轻轻睁开眼,空洞的双眼像是透过了时空,又一次看向当初相遇时,那个满身白雪的少年,我记得自己在今后的很多年里,每到冬天,总会害怕他会冷,我会给他穿很多衣服,会将房间弄的很暖和,会经常突然地从他身后紧紧的抱着他,心疼的问:“严可,你冷不冷?”

严可总是低头轻笑着回答:“不冷。”

然后转身,紧紧的抱住自己,像是感叹一般的说:“有你就不会冷啊。”

每当这时候,我都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其实,自己真的很爱很爱他。

我抬起头,走下轿车,在宾馆服务员见怪不怪去还带着一丝鄙视的目光中,跟着中年男人走进房间。

男人急不可耐的上前拉住我,我心下闪过一丝厌恶,微微躲开后说:“我先去洗个澡。”

“我和你一起洗。”

“好。”我冷冷的笑着,双手毫不扭捏的脱了外套,男人贪婪的看着眼前我,我长的还算标致,18岁的身体发育的也很好,引诱着那中年又一次伸出手来,我推开他道:“你也脱啊。”

男人使劲的点点头,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当他脱着套头毛线衣,视线完全被盖住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电,对着他的腰部一戳,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直直的倒了下去,瞬间失去了意识。

我垂下眼,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电击棒,黑色的棒身已经有些老旧了,这一款电击棒,现在市面上早就没得卖了,国家也禁止个人携带如此有杀伤力的武器。

这是4年前,爸爸买给我防身用的。

其实当初我早就预料到爸爸会又一次输光家产,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没到六年,自己家又变的一贫如洗,不止这样,还每天有高利贷上门催债。

当年,被追的最惨的时候,差点被拉去卖了,是严可救了我和爸爸,他偷偷拿了他家里的钱来替爸爸还债,最后被他妈妈赶出家门。

他妈妈总是那么严厉,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不削,像是看到恶心的脏东西一般。

“严可,只要你一天和这个赌徒的女儿在一起,你就一天不许进严家的门。”

十六岁的严可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仰着头望着台阶上美丽的贵妇人,轻声说:“妈妈,我喜欢她。”

“你就是后悔也别回来求我!”她用力的转身走进华丽的别墅,佣人轻轻的关上门,将他们关在门外。

那天,也是个下雪天,那天,严可又一次在雪地里站了好久,站的笔直的,像一棵白杨树一般被风雪掩埋住,我站在他身边,默默的牵着他冰冷的手,想给他一点温暖,却无法做到。

严可,你后悔么?

现在后悔过么?

年少轻狂的你,选择了跟我走。

知道么?其实那时的我,骗了你。

我并不止是赌徒的女儿,我本身,也是一个赌徒。从小在赌桌上耳濡目染已经病入膏肓,甚至在爸爸要卖肾抵债的时候,我加上我的肾又赌了一把,当然,那把我赢了,赢回了自己的肾,却输了爸爸的命。

爸爸死的时候,我没哭。

我知道,那就是赌徒的终结点。

只有到那时,才真的能不赌了。

其实,这样想想的话,也许,我并不爱你。

如果我爱你,我就不该连累你。

如果我爱你,我就不该欺骗你。

我冷静的弯下腰,打开男人黑色皮包里,将里面的钱点了点,拿出三万块放进自己的包里,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宾馆,迎着寒冷的晚风终于接起电话。

“喂,我在外面,手机放包里没感觉到震动。”

“恩,什么呀,我当然没去赌,钱还在呢,一会还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呀!”

“哼!道歉也没用,我生气了。谁叫你不相信我。”

“好吧,我马上就回去。”

我挂上电话,心下一片冰凉,看吧,严可,我总是能这么流利的欺骗你。

这么优秀的你,为什么要爱上,我这样的女孩?

【三】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从窗外照射进来,我微微睁开眼睛,一个温柔的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唇边,你总是喜欢这样吻我,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刻,我总是忍不住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入睡,或者,这一夜一直就这样深情的凝视着我。

我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你,猫一般的钻进你的怀里,贪婪的吸取你身上的温度和好闻的味道,嘴角轻轻的翘起,蜜语随口而出:“严可,我最爱你了。”

我听见你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你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在我鼻子上勾了一下,我仰着头望向你,这些年你越发俊美,喜欢你的女生也越来越多,多的连我都觉得不安起来。

“严可,你会永远爱我么?”我明知道这问题很傻,却总是这样害怕的问你。

而你每次都那样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肯定的说:“会的。”

可我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偷偷反驳,不会的。

看吧,严可,我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一点也不值得你爱。

每天清晨,你都会比我早起半个小时,烧好早饭,叫我起床,甚至连牙膏都为我挤好,你就是这般宠着我,宠的我无法无天,宠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内疚。

有的时候,我真想对你发火,对你咆哮,对你说,严可,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

可看着你,又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本该是最完美的少年,有耀眼的家世,最光明的未来,我已经害你失去全部,怎么能连我自己,都不让你得到呢?

“严可,严可,你会后悔么?”

“不,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不会后悔。”

严可,你知道么,每当你这么回答的时候,我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再说,不,严可,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默默地走开,不带任何声响.我错过了很多,也将会错过你。

小乔说我是极度自卑,产生的自我排斥心里,因为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厌,所以,在心里,也不希望严可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才会,变的越来越古怪。

越来越不快乐。

小乔说:“凉静,和严可分手吧。再这样下去,你真会毁了他的。”

可是小乔,即使我毁了他,也舍不得,他离开我。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这么不是一个东西。

当警察找上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我咬着嘴唇,不敢看严可望我的眼神,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只想从这个世界消失,完全的……消失掉。

可我这样的女人,老天又怎么会厚待呢,那个被我抢了钱的中年男人忽然冲了上来,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贱婊子,你以为你多贵啊!睡一晚上就偷了老子三万!三万够老子睡你一年的!”

我完全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慌张的望向严可,想对他解释,却没想到,一向生性淡泊的他会忽然发疯了一般冲向中年男人,一拳打了过去,然后死死的压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肥胖的脸颊上,三个民警用了吃奶的劲才将他拉开。

“妈的,你敢打我!你一定跟那小贱人是一伙的!老子要告死你们!”中年男人叫嚣着。

严可双眼通红,就像一只暴怒中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的想冲上去将他撕碎。

“凉静,你会毁了严可。”小乔的话在我耳中响起。

是啊……我会毁了他的。

小乔来看守所看我的时候告诉我,严可被他父亲从警察局里捞了出去,而我,估计要面临牢狱之灾。

我垂着眼睛,望着地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凉静。”小乔很严肃地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来望着她,她认真的看着我问:“你不难过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难过。”

“严可要离开你了。”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难过?”

我垂下头,想了很久,轻声说:“活着离开,比死着离开好。”

“更何况,我本就不配被人爱。”

赌徒根本不需要爱情,不管是爱人,还是被人爱,都将注定是个悲剧。

就像我的父亲和母亲。

【四】

在看守所的日子,我一直在睡觉,从早上睡到晚上,从晚上睡到早上,有的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死了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还清晰的一直想起,从前的我们?

那时,我还会真心的笑,我会穿着长裙,在茂盛的银杏树下一圈一圈的转着,直到晕的不行,再一头扎进你怀里,久久不愿出来。

那时,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

那时,是多久之前呢?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明明很近,却变的这么遥远。

为什么,明明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是不快乐。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难过?

严可……

我的心变的绝望,黑暗,阴霾,变的连你也无法救赎。

严可……

快走吧,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我放你走,不让你陪我落下无尽的悬崖,那粉身碎骨的痛,我不想你陪我承受。

快走吧,离开我。

“凉静。”看守所的女民警在铁栏外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空洞的双眼望向她,她拿着钥匙打开铁门:“你可以走了。”

我眨了下眼,有些疑惑,却听话的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出看守所。

出了门口,我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严可,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树荫下,安静地等着我。

我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走,甚至想转身躲回看守所里,可他如墨的眼睛,就那样紧紧的盯着我,让我一动也不能动的与他对视着。

“凉静。”他终于开口了,他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一点也没有情人之间的亲昵,却带着一丝让人微颤的温柔。

“啊?”我有些傻的回应他。

他直直的看着我,嘴唇长了长,却又忍了下去,过了好半响才说:“我们回去吧。”

我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他转过身,率先走了几步,在走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看我,等着我上前去。

我站着不动,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冬日的暖阳下,颤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又原谅我?”我不敢相信的大叫着:“为什么不责备我!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不打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

“你没有脾气没有自尊么!”我紧紧的握住双手,有些崩溃的指着自己说:“严可!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个赌鬼,我会输光你的钱!我会为了钱去偷!去抢!去卖!”

“这样的我……值得你原谅么?!”我含着泪水,紧紧的盯着他看。

“凉静,我愿意为你还债还到一无所有。所以,我从来没怪过你。”严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固执。

我惭愧的低下头,慢慢的蹲下身子,蹲在看守所的楼梯上失声痛哭着,我感觉到他走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别哭了,没事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赌了。”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内心深处真的好怕他离开我,真的很怕啊。我紧紧的抱住他,不停的对着他发誓,对着他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他,其实我还是他一个人的女孩。

“我相信你。”严可紧紧的抱着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那天回来后,我们认真的打扫了已经好几天没人住的屋子,将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擦的干干净净,我好心情的从超市里买了严可最爱吃的螃蟹,回来蒸给他吃。

螃蟹很贵,我只买了两只,剥开的时候,我把蟹黄端到严可唇边让他吃,他抬手挡了下:“你吃吧。”

我摇摇头,看着他说:“你吃,我想看你吃。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想对你很好很好。”

严可轻笑:“怎么?良心发现了。”

“恩!”我使劲点头:“我以前真是太坏了,吃鱼每次都吃肚子上的肉,吃虾从来就是你给我剥壳,山核桃总要你敲好,早饭要你做,晚饭也要你做,还总是偷你的钱去赌,经常惹你生气给你脸色看,对你一点也不好。”

严可打断我:“你没这么坏啦。”

“有的!真的有。”

“恩,仔细想想好像是有啊。”

“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比你对我对你更好!”

“真的?”他怀疑的问

“真的!”我使劲的点头。

“那给我捶捶背,捏捏腿,今天跑了一天,累死了。”

“好。”我跳起来,殷勤的为他服务着,严可现在一边在一家防盗门公司当业务员,一边在读夜大,每天都过的很辛苦,我有些心疼他,力道适中的捏着他的肩膀,他舒服的微微眯起眼睛,那表情,很漂亮,性感的让我忍不住低下头去,暖暖的吻住了他。

他闭着眼睛,唇角带笑,抬起双手,抱住我的头,用力的回吻我。

吻了好一会,他仰着头,睁开眼,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必对我好,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我笑了,忽然觉得阴暗的心里缓缓的注入一道暖流。

也许,也许我们的结局,会和爸爸妈妈不一样呢。

并不是所有赌徒,都会赌到至死方休的……

小乔说,我就算是为了严可也该戒赌了,有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还继续赌。

其实她不懂,所有不赌博的人也不懂,赌博和吸毒是没有区别的,它们都是恶魔的使者,黏上了就甩不掉,它会时时刻刻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蹦出脑海。

那种强烈的,不可抵抗的,像魔鬼的召唤一般,让你失去所有理智,忘记一切诺言。

就像现在……

就像现在……

我看着严可遗忘在抽屉里的银行卡,疯狂的挣扎着!

不行!我不能去!不能再赌了!我答应他的!

可!就去赌一把吧,又不一定输。

你想想,你那天晚上再赢到四十万的时候收手,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你想想,你要是能再赢到四十万,严可也不必这么辛苦去卖防盗门,你想想,四十万啊,只是一晚上你就能得到它了,可你在超市当收银却要当一辈子!

你甘心么?你有技术,有运气,为什么不再去试试?

赢到十万就好,赢到十万就收手……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赌桌上大战了三十回合了,面前的筹码已经输的一干二净。

我失魂落魄的回过身,看见严可,就站在我的身后,一眼悲凉。

他什么话也没说。

可我就是知道,他要离开我了……

这次,他真的要离开我了。

泪水,就这样从眼眶滑落,我直直的望着他哭,悔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那些话我已经说过太多遍,我想他都会背了吧。

他扭过头,不再看我,转身向外走去。

我哭着追了上去,赌场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美丽的贵妇人从车内走下来,望着严可微微皱着精致的眉头,眼神一如从前看垃圾一般的神色。

严可没有停留,走到车边,早已等候在一边的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刚想钻进去,我忍不住叫他的名字:“严可……”

他的身形顿住,背影笔直的依然像是回忆里那棵挺俊的小白杨。

我张开嘴,想说对不起,想说谢谢你,想说不要走,想说好多好多话,求你留下来……

可是,我却听见,我颤抖的声音里,说的却是:“再见了,严可……”

严可背对着我,一声不响的钻进车里,车门像是慢动作一般的关上,将我最爱的少年关在车里,然后……

永远带走。

我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失声痛哭起来,终于还是失去了……

我终于一无所有了……

严可,严可……

我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用力的哭着。

天空,又飘下雪花,就像我遇见你那时那般冰凉。

【七】

小乔告诉我,严可和他妈妈做了协议,协议的内容就是,只要他妈妈把我从看守所里放出来,并且把中年男人的事情摆平,他就跟他妈妈回家。

严可妈妈却说,我并不稀罕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我再给你一次看清那个女孩的机会。我要你知道,妈妈说的永远是对的,那个女孩,她不值得。

我没有出乎她的意外,在她指示严可故意将银行卡遗落在家里之后,我拿着钱,死性不改的去了赌场……

小乔说:凉静,你真没救了。

我说:恩,我知道。

我比谁都知道我没救了,我比谁都知道,赌徒的下场。

我比谁都了解,就算我再怎么爱一个人,也不会为了他戒赌,这种恶习已经深入灵魂。

我永远记得很清楚,母亲跳楼的时候,是那么的绝望,她一次次的相信父亲,会为了爱而去戒,可最后,她的爱还是战胜不了赌博。

母亲说,父亲应该戒的是赌,而她该戒的是永远。

严可也一样……

他也该戒掉永远。

我独自一个人,躺在我们曾经的床上,忽然觉得,平日觉得有些挤的床变的这么大,怎么翻身都翻不到边,怎么捂都捂不热。

严可离开的日子,我每天向往常一样生活,上班,下班,有了钱就去赌博,没有人管我的日子,我越发堕落。

我每天都烟雾弥漫的赌场想,他走了也好,至少,我们不会变的像我的父母一样。

至少,我不必榨干他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分钱。

至少,我可以放他自由。

后来,我的烟瘾越来越大,即使不在赌场,我也将我们曾经的房子抽的烟雾缭绕的,我觉得,我的心好像已经完全坏死了。

其实,从父亲死的那天起,我就发现了,我的心已经病,慢慢的缓缓的,接近死亡。

严可走了,它正加速着死亡的速度,呼啸的吞噬着我。

小乔找到我的时候,我差点把自己在满是烟味里呛死,她粗暴的打开窗户和门,生气的说:“我看过人喝酒喝死的!还没见过人抽烟呛死的!凉静!你就当第一个吧!”

我无所谓的笑着,继续抽着烟,舌头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小乔上来掐灭我的烟:“严可今天下午的飞机去美国,你要还想和他在一起,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张开迷茫的双眼,轻声说:“小乔,已经没有机会了。”

“凉静,是你自己不给你自己机会。”小乔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拜托你,看在严可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就是让他走,也走的开心点。你想让他在美国,每天都担心你因为没有赌资去卖身么!”

小乔拍了拍我的头发,温柔的说:“去跟他好好道个别。”

我失神的点点头。

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没想好要说什么,我只是认小乔拉着我,上车,下车,上电梯,下电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穿行着。

我们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严可,严可的妈妈防备的看着我,甚至暗示手下的保镖向我们靠近,严可出声阻止,恳求的看眼他妈妈,然后向我走来。

他在离我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住,用力的看着我。

我贪婪的看着他,他瘦了很多,胡渣都长了出来,俊秀的面孔透着一种颓废的男子气概。

“凉静。”小乔推了我一把,我向前靠近两步。

“严可!你给我回来!”严可妈妈忍受不了将会又一次失去他的危险,连忙走进两步,一把拉过他:“别听这赌鬼的话,她就是个骗子!你答应过妈妈什么,那是你最后给她的机会!”

严可没说话,固执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只要你说,我依然还会相信你。

只要你开口,我就留下来。

我用力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微笑的望着他说:“严可,这八年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只是一次一次叫你失望。”

“对不起。”我哭着道歉。

“你闭嘴!我儿子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严可妈妈失了风度。

“我知道,我没有脸留你下来,可是我真的好想为你做些什么。”我偷偷将手放进包里:“所以,这次,我决定……要达成你的心愿。”

说完这句话,我猛的抽出包里的菜刀,我看见所有的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我挥舞着菜刀毫不犹豫的对着我右手砍了下去!

鲜血顿时喷射出来,我疼的眼前一花,瞬间软倒了下来,严可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我:“你疯了……你疯了么!”

呵呵,我没疯,严可,你不懂,赌徒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冷酷,最狠心的人。

连命都可以随时输掉的人,又如何会去在乎一只手?

我疼的冷汗直流,嘴唇发白,我颤抖着说:“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我真的……再也不赌了……你放心走吧……”

后来,我便疼的昏了过去。

再后来,我们又在一起了。

再再后来,有有人告诉他,在赌场看见了我……

就这样,依然欺骗,挽留,挽留,欺骗。

天知道,我们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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