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温布尔登,在我那充斥着各种白衣飘飘的记忆里,有两个时刻是永生难以忘怀的:
一个是小辫子费德勒2003年首次碰杯,拿下赛点之后的他哭得像个孩子。那时候,他的教练还是胖子伦德格伦;那时候,米尔卡还很瘦。一个是准老豆费德勒2009年超越梦想,击败罗迪克后的他笑的像个孩子。那时候,他的包厢里坐着罗德拉沃、比约博格、桑普拉斯;那时候,米尔卡挺着大肚子没有玩手机……
没有哪一个人,比费德勒更适合温网。当瑞士人置身于这片绿地,就像鱼儿游到水中、鸟儿放飞空中那样自然。即便是上代天王桑普拉斯的荣誉簿里,比费德勒多出一座温网奖杯,但是恐怕没有人认为木讷、无趣的美国人比瑞士人更有资格承担代言人的角色。
所以,当纳达尔扮演揭幕战的主角,心中总有那么一些不习惯。虽然比不上桑神费神博格,但纳达尔在温网的成就同样让人侧目——本土宠儿穆雷童鞋就已经彻底臣服山呼伟大伟大最伟大。他是卫冕冠军,他是世界第一,这些都没有像泱泱华夏的豆腐渣工程那样掺假,然而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毕竟,过去的七年,人们已经太习惯在第一时间看到那个瑞士人了。
费德勒为网球而生,纳达尔为费德勒而生。如果说费德勒是用各种华丽的击球创造美,那么纳达尔就是用一种固执的网球扼杀美——或者确切地说,是扼杀一种完美。西班牙蛮牛(许乃仁一直不变的称呼)用自己的成功,告诉人们一条人们都知道却不愿知道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完美。费德勒的风华绝代,只是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最接近完美的网球,也是网球场上的海市蜃楼:他正手无敌,他反手犀利,他防守稳健,他进攻华丽,他球风儒雅,他举世景仰……然后,纳达尔出现了,在费德勒深情吻过的奖杯上,涂满了口水。
铸成伟大有很多方式,费德勒是纳达尔恰恰是最极致的两极。就像亚洲老湿说费德勒坚守“小拍面的孤傲”一般,纳达尔同样坚守着自己取胜的信条:肌肉、上旋、奔跑。于是乎,温网的茵茵绿草上,看着纳达尔无休无止地拉上旋、拉到看台上那位金发美女在卷发男人的怀里昏昏欲睡,我脑海里总会闪现出许许多多不相干不着调的画面:毛伟人不说“不许放屁”改成“娘希匹”、《夜访吸血鬼》的两位极品帅哥换成潘长江和赵本山、一群美国人加拿大人英国人赶集一般跑来领衔主演见过大爷、贱党萎液——嗯,此刻的我就是这种感觉:不习惯。
这就是温网的初夜。听着许乃仁优雅依旧、舒服依旧的解说,幸福感却没有预想的那样多。在过去的很多时光里,即便是高网的狐狸先生温吞含糊、不断催眠,即便是央视的童可欣姐姐突发怪笑、花枝乱颤,即便是火星的郑长利大神雷语不断、噩梦连连,生活不是照样也在继续么?
习惯那些不习惯,我们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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