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东西失去以后才知道可贵,比如学校一餐的米线。
上个周末,我终于禁受不住诱惑,倒了两趟公交车回到了母校,只为再次品尝米线的美味。去之前,我给磊哥打电话,打着去图书馆借书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号约他一起去。果然灵验。
拜省会三年大变样的伟大工程所赐,一路坎坷一路颠簸,把我“近校情怯”的杂念颠下去不少。母校门口,居然有小女生发放避孕用品,让我对母校的变化吃惊不小:号称华北第一情场的我们,对于此类物品实在是大大的需要。和学校留守的研究生同学们稍作寒暄,便混进了依然狭窄的图书馆;新图书馆自从我们入校的时候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建设,如今我离校两年了我依然享受不到它的服务,这就是石家庄速度。
找了几本书,包括厚厚的《光荣与梦想》、《新闻报道与写作》。这些是我们上学时就应该看的必读书目,可我那时忙于睡觉,对任何专家和伪专家推荐的书都不屑一顾。而今工作了,即使依然不喜欢,但我也不得不重新补课。生活中就是充斥了很多这样的无奈,有些事我们不能有了兴趣才做,有些书我们不能有了兴趣才读,就如同妓女不能有了性欲才做爱一样。
从图书馆出来正好是午饭时间,我们二话没说直奔主题:一餐二楼的米线。走上二楼,我习惯性地往重庆小炒的窗口看了几眼。只可惜,曾经那个水灵灵的川妹子,和她那委婉动听的“洋葱鸡蛋”的报菜声都已不见。
等米线上来以后,我尝了几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米线依然是那个窗口的米线,味道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磊哥说,少了鹌鹑蛋,还有花生米。的确如此,我刚开始还纳闷米线的价钱怎么还少了五毛钱呢,原来全国上下“偷工减料”的风气刮进校园了。吃着我魂牵梦绕的米线,却远没有预期的激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我不禁想起大四那个学期,这个餐厅是我们就餐的大本营(考研的除外)。冬天时,吃云南米线和重庆小炒;夏天时,喝扎啤吃凉菜。那时候,重庆小炒的川妹子还没有和厨师私奔;那时候,米线里面有鹌鹑蛋和花生米;那时候,我们宿舍的哥几个还经常在一块打篮球。想起小薛和姚明,想起那个在大盘鸡喝酒时遇到的在食堂卖炒饭的师兄,想起那些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神搜索到的餐厅某个角落的漂亮美眉……
回去的路上,在公交车上看着满脸疲惫步履匆匆的路人,感慨自己也和他们一样迷茫。为了生存,只是在本能的工作本能的工作,很少有时间思考自己在做什么。不小资地胡思乱想,不矫情地喊郁闷。踏踏实实工作,夹着尾巴做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但我还是怀念从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那些打球喝酒睡觉的懒散日子。
有种东西失去以后才知道可贵,学生时代的岁月就是这样。告别了学校,告别了曾经,米线也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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