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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村庄

(2009-01-13 13:45:49)
标签:

读书

刘亮程

散文

一个人的村庄

文化

分类: 诗词·读书·附庸风雅

 与朋友聊起喜欢的散文,忽然发觉自己不读书已经很久了。扪心自问,浮躁、迷茫这些年轻人的同病,在自己身上无一遗漏。不仅深深自责,暗自惭愧。

 想起我的中学时代,正是文化散文流行的时代。那时候的我对余秋雨的散文顶礼膜拜,也不止一次地奢望过能有机会作一趟文化苦旅。但我知道,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西出阳关无故人,那“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图画从来就不曾进入过我的梦境。大学之后,逐渐厌倦了余秋雨那种煽情有余、真诚不足,文笔炫目、硬伤多多的风格,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适时地走进了我的世界。这里面,有我的故乡,我的童年。

 我的故乡是太行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我是从村庄走出来的孩子。对于我来说,“村庄”是极具吸引力的字眼,这两个字意味着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故事。所以我一看到《一个人的村庄》这本书,便对它情有独钟。也许是冲着书名,也许是出于某种情结。
  一个能在村庄长大的孩子是幸运的,我很庆幸自己拥有这种幸运。对于年少时的我们来说,村庄就是整个世界,我们可以无拘无束地成长,无拘无束地玩耍,与泥土亲近,与花鸟嬉戏。骑驴上山,塔人墙摘桃,在小河摸鱼,许多年过去,这些依然是我时常出现在梦里的画面。
   如今我只有靠回忆来搭建我的村庄,虽然她依然在那里,我每年也总会回去看一看。但我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或许从我离开故乡来现在所在的城市读大学的那天起,一个概念已经形成,而阅读《一个人的村庄》则是帮我一遍又一遍地强化这个概念。是谁说:所谓故乡,就是你回不去的地方。
    “那些季节中悠然成熟的麦子,并不为谁而熟。我们收回它们,我们并不是收获者。一年中有一次,麦子忘了回家,我们就得走好几年穷路。那些岁月中老掉的人,常老于一件事情,随便的一件事,就可消磨掉人的一辈子。”这是村庄的岁月。  
  “一片叶子落下谁的一生,一粒尘土飘起谁的一世……最终是那个站在自家草垛粪堆上眺望晚归牛羊的孩子,看到了整个的人生世界。那些一开始就站在高处看世界的人,到头来只看见一些人和一些牲口。”这是村庄的哲学。
  “就像一粒虫、一棵草在它浩荡的群落中孤单地面对自己的那份欢乐和痛苦。其他的虫草不知道。”这是村庄的情怀。关于村庄,关于人生,还有那永恒的欢乐和痛苦,刘亮程用恬淡而干净的文笔,慢慢说着村庄的故事,那个我们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事。
   人们都说,炊烟是村庄的根。每次回到故乡,我总喜欢在清晨或者黄昏时登上山坡,一个人静静地远远地凝望村庄,享受那炊烟袅袅的温馨和感动。但是,已经在城市漂泊多年的我知道,总会有一天,城市建设的步伐走进农村。那时候的故乡,再也看不到炊烟四起,再也听不到鸡犬相闻,再也没有儿时的蟋蟀,再也没有田间的老牛……离开农村是许多人的梦想,就像我当年义无反顾地离开故乡一样。长此以往,人都走了,剩下一座一座空荡荡的村庄。有一天,等到地球上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城市里,那真的就是文明的标志吗?

 刘亮程“担心自己会被一场大风刮跑,像一棵草一片树叶,随风千里,飘落到一个陌生地方。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愿不愿意,风把你一扔就不见了。”其实,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一场风。风过后,什么都是过往,不留一丝尘埃。但是我知道,有一场叫做“刘二”“ 麦二”的风,留给了我们太多的感动和快乐。

 把这份感动和快乐留在心里,永远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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