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曲曲折折的,望不见尽头,细雨中一个素衣女子,带着股股的哀愁,影子单薄的惹人怜,缓缓走进道边一家小店,。路边的这家店仿佛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又仿佛叫人根本注意不到的一样.这是一间小小的品茶店,屋内点着店主自制的香,叫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放松。女子微微垂着头,有些局促的拉拉衣服襟子。立在门口,不肯前进一步。一缕淡淡的愁绪散了开来入.
店内打扫卫生的老伯抬头看了看,道:"姑娘坐,老板马上回来."女子一怔之后,依言坐在竹垫子上,开始打量这店.店面不大,倒是别有一翻风味,古画古董倒是没有,却有些石头雕的花,逼真似活物。雅箬一下子就看的呆了,站在那里,手停在半空中,想摸又不敢摸,怯怯的。
店门开了,随着个小女孩进来的是位年轻女子,看似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单单白玉扁方挽着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满身的雨滴,滴答滴答落下,有种炫目的感觉,天水碧的衣衫并无装饰,用露水染出来的天水碧,通透而明亮的绿色,仿佛蕉叶凝露,绿得仿佛可以滴下水来。隐约脖子上有块透明的翠,被水一映,闪闪发亮。陈雅箬默默打量着这个奇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出奇的美艳,却总教人也移不开目光去。
"小姐,有客"老伯终于停下了手中活计道.
进门的女子约就是店主,看着客人,没也没说什么,仿若无人。拉过前面跑进来的小姑娘对着老伯说,"年伯,带上去给换套衣服."小姑娘乌溜溜的眼睛透着股子灵气儿.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看到她时,甜甜一笑露出小小酒窝。细碎的雨落下,很小的时候,她也这样笑着跳着,看雨打落梨花,无数的花瓣落下,洒的一地洁白。母亲在一边叫上房备好点心,耐心等她玩累了...
...
"你叫我夜来便好了,喜欢什么花?我给你备着."夜来招呼着来客。
醒过神来,看见夜来盯着她看,更是尴尬无比:"我?..
...不拘什么,随便来点子就好了,我来是想请..."
"那你喜欢什么花?"
雅箬不能抗拒的回答道:"梨花。"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来意,难道她都知道了?
"花是好花,单喝却是没味道的,尝尝我用鲜露水泡的特制香片!"
"夜来小姐,我来是想请你.."雅箬看着这位女老板,再次执着的说。
"来尝尝我为你特制的香片,合口味否?"
"您早知道我要来?"
"你不是来要求我的吗?"夜来笑了笑
"我..."被人看破心思的雅箬羞涩的低头,乌黑油亮的小发髻上插着小小梨花簪子,身子微微颤动,做工精致簪子连上面的花蕊都随着摆动,越发显的动人。夜来不动声色的望这石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命运多荼!
"难道不是吗?陈姑娘"
"你... ..."
"品品吧,来这里的女客都喜欢我的茶,每个人独一无二呢!"夜来若有若无的笑着,淡淡的水汽弥漫开来,石雅箬看着夜来的面容在水汽中散开...
...
外头飒飒的一片轻响,雅箬睁开了眼睛,幽幽的香气不绝如缕,散入房间的深处。"暖儿?"应声进来的小丫头,笼起了帐子。“小姐,都今日了,你还不想想办法?那地方到底子是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他们那样的打算,你又不是不知,那里是为了你好呢。”
天看似还早,朦朦胧胧的黑,点点的透着光。“几更了?”雅箬庸懒的抚弄发梢,闻声小丫头从外面抱了个暖炉过来,道“四更,还早呢,这些天冷了些,你身子素来弱,又惧寒,抱着这个吧。”“那里到冷死我了。”雅箬缓缓的走了出去,廊外一溜景泰蓝大缸栽的绣球,绿油油的叶子衬着一团一团的花骨朵,一片花红锦绣,虽未怒放,已然让人觉得那颜色明烈如火,艳碎似绸。阳光一沁越发明艳。雅箬随手掐了一朵“开的这样艳,也不过是这最后一刻的挣扎,值得么。”
“小姐,嬷嬷来了。”
雅箬不搭也不理,依然望着那日头出神。张开手,阳光透过来,细碎的分成好多块,随着手的拨动不断变换。小时候额娘告诉她,额娘会在阳光中看着她,只要感觉到暖暖的阳光,那就是额娘温暖的怀抱。
早知道是额娘在骗她,成了习惯,也不想改了,依赖这样的温暖。体会着这难得片刻宁静。廊那头,暖儿不停的催促着,迟到嬷嬷是骂人的。到如今,还有谁肯护着过世侧福晋的女儿。虽是庶出,但是阿玛对她的疼爱胜过其他的儿女,但是阿玛毕竟对她呵护难周全,行军打仗,有时几年都回不了家,家中是福晋在操持,谁不是看她颜色行事。阿玛对她的疼爱反而使她成了福晋眼中钉。碍于身份不便直接与她一个晚辈怎样,就有人愿意替她出头。这次阿玛出了远门,马氏越发的登脸,着实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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