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四个丈夫的苦命女人 (36)连载小说
(2009-04-21 22: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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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苦命白种人阿姨韩笃台湾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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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文
后来的几天,韩笃又来了两次电话,要和屐女单独见面,被屐女以事多,日程安排不过来给推过去了。她心里很矛盾,到底和不和韩笃单独见面呢?多少年来,她是想把韩笃忘掉,可那是徒劳,经常在夜静更深或形只影单时,韩笃的影子就冒出来。人生在世,能有几次刻骨铭心的爱?屐女那时很年轻,可以说刚刚可以不用孩子这个称呼的时候,是韩笃把她从丑男人手里救出来的,并且带给她无限的欢乐和幸福,所以极力的想忘记他,可在心里,确是越忘越想,这么多年后,回首往事匆匆,还是依然难忘。
思念是个可怕的东西,特别这其中搀杂着太多无奈的心情,对屐女来说是一种煎熬,一生中最爱的人背叛了她,屐女情愿再次离他远去,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让这份情感深埋在心里。她是拿出全部的身心去爱韩笃的,正因为如此,当韩笃和阿香的事发,她才觉得受的伤害太重。
特别是飞越大西洋被关羽坤骗之后,屐女几乎快要崩溃了,那段时间屐女也曾后悔过,心里时常想起韩笃,有时候心在疯狂的想,在思念,在恨,在后悔,梦里无数次见到他,可屐女再也无法去找他,韩笃在台湾,屐女常常江边徘徊,一想就是大半天,多少年来,已不知去了多少次,想了多少回,屐女无法相信自己第一次这么深爱的人成为永远思念确无法相见的人,而韩笃却一无所知,继续过着他的生活,屐女的心痛了好多年,也恨了好多年,这也是她自找的苦果,还对韩笃和阿香祝福。
如今,自己是混的很不错的,以外交官的身份来台湾,但是,检查一下内心世界,并没有衣锦而归,趾高气扬的感觉,对韩笃和阿香也无一丝报复心理。反而觉得在这乡亲故旧的氛围里,孕育出一种脉脉温情,挥之不去。屐女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这种感情,她知道自己驾驭不了这种感情,所以,她怕和韩笃单独见面。无论如何,自己是代表一个国家的外交官,还有,卡斯特,这个撞进她心里的白种人。但见面还是必须见的,怎么办呢?对了,让他们一起来。
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屐女认为也经历了这么多年,会平和的和韩笃见面的,平和的和他们交往。那些天,屐女的心还是好乱,也不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们,也许在他们心里屐女只是个一般的朋友,那样就更好了。屐女的心在要见到他的一瞬间又一下子退回到了从前的岁月,真是无法用恰当的词汇来形容见到他时的心情,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哪么的英俊吗?哪么的潇洒吗?屐女很无奈,想了很久,拿起了电话,找到了韩笃的家里。
“喂,这是韩家,您找谁?”话筒里传出了一个姑娘脆生生的声音。
屐女一听,就猜出了是谁,那天细雨蒙蒙中,自己对这个女孩子发呆,淋湿了头发和衣裳。
“韩笃韩董事长在家吗?屐女问。
“我爸爸,爸爸不在家,出去赶个宴会。你是谁,有事让我转告爸爸吗?”
“不用了。”屐女就要放下电话。
“咦,你是阿姨,那个送我手帕的阿姨?”
“妈妈,妈妈,电话里传出喊声,是那天送我镶金边手帕的阿姨来的电话!”
这下,屐女想搁下电话也不能够了。
“阿姨,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啊!和你一见面,我就觉得好亲好亲,好熟好熟,可我就不知你住在那里?念女可想找你去说了。”
这番话,令屐女很感动。难道世上真有种神奇的力量把关系特别的人联系在一起!自己当时只不过算是保护了她。
电话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了。
“喂,您是哪位啊?”
屐女一下子就听出是阿香的声音,据说人的相貌可以变,这声音是很难变的。
“ 韩太太,”屐女不能在沉默了,但这句话说出来是那么别扭,“我姓黄……。”
“啊!”电话里传来一声惊叫,你是太太!
屐女笑了笑,道:
“别再叫我太太了,韩夫人。”
“太太,太太,您就是叫我阿香吧!我听说您回台湾来了,可先生就不告诉我您在哪儿。我要带着念女给您磕头去,要不是你哪有她,哪有现在这一家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从心里是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
屐女听出她句句说的都是心里话,便截住了她的话头,邀请她和韩笃带着孩子,星期天一起到玻利维亚驻台总领事馆来一聚。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韩笃,阿香带着他们的大女儿;徐先生和徐太太则抱着他们的小儿子,一起来到玻利维亚驻台总领事馆。屐女刻意地修饰了一下自己,使韩笃等几个人一见不仅为之乍舌,那风采那气度,既高贵又朴实,既亲切又大方,再加上真诚的热情接待使聚会充满欢乐的气氛。韩笃,阿香,念女都说了许许多多感激的话,阿香的眼泪掉了一次又一次……。
屐女很开朗地一笑,说道: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如果让我说的话,现在我可以说了,很多变动对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机遇,当年我如若不遇见韩笃,也许我现在命都丧在丑男人的手上,如果没有阿香,我可能只是个打牌混日子游手好闲的人,如果关羽坤不破产,我天天忙忙碌碌,顶多是个好老板娘……。抓住机遇很重要。还有,就是人生得让人处且让人,如果那时我分毫不让……。”
“那我就上吊或是跳河死了。”阿香接道。“看看,现在,多么幸福,多么融洽,大约在台湾,没有比咱们更相知相近的了。”说着,她摸了摸鬓发,“可惜,我们都鬓生白发了。”
几个人无不感慨。
那一天确实是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的。
送走客人,屐女无力地倒在床上,她觉得疲倦,空虚,还莫名其妙地涌来一股烦躁情绪,喝了一杯冰镇橘子水,甚至还抽了一只烟,这烦躁情绪仍未过去,而且越来越强烈。
今天的聚会,无疑是告别了过去的一段历史,使感情上的积郁得以廓清,卸下了一个包袱,可是未来呢?对了,就是这个问题令她烦躁。卡斯特应该早就收到信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回音?他对自己爱情的表示,他信誓旦旦的追求;他的那些温存和爱意难道都是假的?是不是白种人天生薄情,视爱情为游戏?男女在一起时,如胶似漆,只要分开几天,就投入其他情人的怀抱,如是这样,这场迟暮之恋不恋也罢。
想是这样想,但屐女的心根本平静不下来,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卡斯特的形象,她认为这是自己饮酒过多的后果,于是,服下两片安眠药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领事馆的门铃不断叫响,屐女听到了电话铃声,也听到了门铃声,她是梦中被惊醒的,很不情愿地披衣起床。她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和撕打扭缠的声音,她正想出去看看,“嘭”一声,她寝室的门被人很不礼貌地推开,闯进一个人来,一看来人,屐女楞了,披的衣裳掉在地上,惊呼一声:
“是你,卡斯特!”
她扑了上去,卡斯特拥抱住了她。
警卫和秘书一脸愤愤然,还想解释什么,但一看这个样子,便互相递了个眼色,悄悄出了门。